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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肩七三一细菌部队:侵华日军的另一座魔窟五常背荫河中马城

 天下小粮仓 2024-01-19 发布于福建

这个冬天,“南方小土豆”带火了哈尔滨,“尔滨”也掏出家底招待远道而来的游客。随着哈尔滨旅游的爆火,全国各地游客蜂拥而至,哈尔滨各个景点的人流量达到了峰值。大量外地游客的到来,给美丽的冰城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的同时也带来了全国各地的文化差异。哈尔滨是一座美丽的城市,他的魅力不只是表现在冰雪上,同时也是一座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名城。哈尔滨地处祖国东北,受俄罗斯文化影响很深。大街小巷遍布俄式建筑,来哈尔滨旅游的游客不单单只欣赏了美丽的冰雪奇观,还能感受到不同于其他城市的外域风情。

哈尔滨有个地方,它不能算是旅游景点,这个地点位于平房区新疆大街的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由于这里距离哈尔滨主城区很远,平时哈尔滨本地的人都很少去。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段时间来,这个地方的游客却在这里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寒风中长长的队伍绵延百米,很多游客都把这里当作哈尔滨之行的最后一站。凛冬 中排起长队的游客,感动了哈尔滨,也感动了无数网友,不少本地的网友留言,感谢他们能来到这里。据统计,元旦至今,七三一陈列馆参观人数超10万人次,单元旦三天假期来到这里的游客就超过3.6万人次。

这里是迄今为止世界战争史上规模最大的细菌战遗址群,依托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总部遗址建立的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是一座遗址型博物馆,多年来用历史铁证向人们讲述着战争的残酷和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的反人类的罪行。这里是人类痛苦的历史见证,也是残酷的战争留下的特殊遗址和记忆。

大家来参观七三一罪证陈列馆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知道在他之前还有一个同样是日本人制造细菌生化武器残害中国人民的地方—-中马城。为什么现在很少有人提起中马城,这个中马城在哪里?又是怎么消失的?在这里我把大家不知道的另一段日本人反人类的罪行用文字描述出来。

1932年夏,石井四郎受日本陆军参谋部的派遣来哈尔滨组建了“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即“加茂部队”的前身。不久正式成立“加茂部队”。创始人和部队长是医学博士石井四郎。(加茂,正是石井四郎的出生地,所以又称加茂部队)。“加茂部队”是一支特殊的部队,说它特殊是这支部队专门研究细菌和化学武器为日军侵华服务。

石井四郎正式成立部队后,开始实施一项绝密的计划,这个计划当时只有日本关东军的几个高层知道。据日本1970年度出版的稻叶正夫编写的《冈村宁次战场回想录》中供述:“关于石井机关的创设,在本省(陆军省),大概只有大臣、次官、军务局长、军事课长、医务局长,在关东军只有小矶[国昭]参谋长和我(冈村宁次)知道,是绝密中绝密事项......

1932年秋,“加茂部队”派出各组队员寻找可以实行这项绝密计划的场地。当派出的黑田大尉和手下来到五常拉林背荫河村,立刻就看中了这块宝地,当即决定在这里设“兵营”。于是1932年秋,“加茂部队”派黑田大尉在背荫河镇圈定了500多平方公里的范围,他们通过伪满拉林当局,强征附近村屯几千名劳工和几百辆马车,就地取材伐木烧砖,日夜不停的修筑“兵营”。

背荫河距拉林镇不远,原来是一个100多户居民的山村,距离哈尔滨城区大约七十多里。自从拉(法)滨(哈尔滨)铁路线路建成并在这里设立车站,随着人员往来增多,这里的居民在背荫河桥以东办起了一些杂货店、大车店、饭馆,等买卖铺号,渐渐的形成了农村小城镇。

1932年12月8日,石井四郎陪着关东军参谋远藤三郎来此视察。远藤三郎看过这里正在施工的工地后说:“初具规模的大兵营,令人产生一种好似要塞的印象。’'同时也对石井四郎给予表彰和奖励。

背荫河侵华日军兵营遗址

中国劳工在日本人刺刀逼迫下经过接近一年的紧张施工,到1933年夏天,这里已经建成了100多栋砖瓦的建筑和通往背荫河火车站的铁路专用线以及军用飞机场。“兵营”建成后堵塞了这里唯一的一条公路。使其变成了与世隔绝极端秘密的军事城堡。它修建有三米多高的围墙,在围墙最上面架设着两道铁丝网,中间并设有高压电网,围墙四角各修筑一座坚固的炮楼,安设两盏活动式探照灯,岗楼上架设这轻重机枪,有日本士兵日夜持枪站岗放哨。在城墙四周挖有两米半宽四五米深的护城壕。兵营朝北开门,一座木头吊桥横跨在护城壕上,吊桥里侧是两扇黑漆城门,城内外各有由两名日本兵持枪把守。负责营区管理的是一名对外叫做“中马”的大尉。因此,不知底细的老百姓又称这里叫“中马城”或者“大兵营”。

从1933年开始,日军对背荫河镇开始实行军事管制,所有经过背荫河火车站的旅客列车,必须放下车窗帘,一律不允许旅客探看车窗外的情况。“中马城”不仅不允许中国人靠近,日军哨兵对进入警戒线的中国居民格杀勿论。同时“中马城”内也不允许日本人员擅自外出。石井四郎在此带领的三百余名日本人,都使用假名,他们与日本国内通信都必须经过关东军严格审查。背荫河镇夜间一律实行戒严,商户到了晚上必须早早关门,街道上不允许有行人,如果巡逻的日本兵和伪警察发现夜行人,不管你什么理由都会被他们抓进“中马城”。从1933年冬天开始,背荫河附近村屯的老百姓有很多人神秘失踪,这些失踪的人毫无踪迹可寻。

由于当地老百姓对于“中马城”内的所有情况都不了解,再加上夜间时常到来的日本军车,还有偶尔从大墙内传来的一声声惨叫声,所以在坊间又有人管它叫“东满大监狱”。

关于背荫河“中马城”的一些内幕,东北抗日联军领导人冯仲云著的回忆录《东北抗联十四年苦斗史》中的《背阴(荫)河车站的杀人工厂》一文中记载:

“中马城”里关押的人都是日伪当局从中国东北各“矫正院”、收容所秘密运来的。在这里蹲监狱,生活上受优待,伙食很好,顿顿饱餐大米、白面,有时还能吃到肉食,逢年过节还给酒喝。这些营养丰富的饭食都由日本看守定时地送进牢房。但他们没有人身自由,尽管他们不是重犯,可是都给戴着手铐、脚镣。更为奇怪地是,监号里的人经常被提出去,却很少有回来的。当监号里的人减少后,又有新的犯人补充进来。每当被提出的人不见回来时,日本看守总是作着解释:被带走的那些人因患有疾病,送到外边治疗去了。为了证明这是真话,日本还特意把拉出去的人送回几个,不过都是“病得奄奄一息了,并被监押在单设的牢房里。”

“血是每天都得抽,有时人们实在受不了,也停止几天,接着再抽。抽到实在支持不下去时,就把他从监房中拖到院子里,然后在凄惨的叫声中,用斧子把他头壳打破。作工厂中的'原料’,谁也脱不过这一斧子。以后经过了医生的解剖制炼,把残余的骨肉送到炉里炼了,那高耸的烟突[囱]中就冒着死人的气息!”

资料照片,石井部队部分成员合影

另据远东国际法庭庭审记录档案记录冈村宁次供词中记录:昭和八年某月某日,我曾到背荫河视察,石井研究机关在北满哈尔滨东南方靠近拉滨线上一个车站的河畔,设立关押匪贼的监狱。机关的长官石井军医少佐,穿步兵少佐的军服,部下的军医也穿相当于步兵级别的军服,下面部分办事人员,集中采用了石井从农村中选拔出来的青年,以该禁止外出....

正因为使用总归要死去的活人的生命来代替试验用的豚鼠,那当然会收到效果的。而据石井在战后直接透露的情况来看,取得专利特许权的成果的件数,大约在二百件以上。.......这些都是使用了活人,或者弄死、或者使他又活下去,以这样宝贵的实验为基础”。

冈村宁次在东北作战的时间比较长,他对东北的严寒天气很熟悉。所以他对冻伤实验最为关注,因为关东军在中国东北镇压抗日武装及与苏军作战时,面临的严重问题就是严寒下的冻伤威胁。这次视察后,时任关东军参谋长冈村宁次给上司的报告书中写道:“冻伤最好的治疗方法是在37摄氏度的水中浸泡”,这一发现是“根据使用人体用各种方法经过反复的试验所获得的宝贵的数据而得出”。

图为日军细菌部队野外实验。此照片是七三一部队队员秘密带回日本的一张照片

另据日本关东军参谋远藤三郎的日记中,也记载了关于“中马城”中一段事实:“下午8时半,与安藤大佐、立花中佐共同前往交通中队内实验场视察实验实际情况。”“第二班进行毒气、毒液试验,第一班进行电器试验,各自使用匪贼两人进行实验。”

“第二班的一个实验对象放置在光气的毒气试验室内5分钟,引起严重肺炎,比昨天的实验对象严重,但是存活。第二个实验对象被注射了15克氢氰酸20分钟后丧失意识。”

“第一班的一个实验对象被数次施以2万伏高压,然后注射后使其死亡。第二个实验对象多次进行5千伏电流的实验,也不使其死亡,最后连续通过数分钟电流将其烧死。”

侵华日军人体解剖实验

关于背荫河“中马城”的一些情况,从中央档案馆、辽宁省档案馆、吉林市档案馆、黑龙江省档案馆:《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集》甲47第167/168/169页中都能查到以下记录:

“在背阴[荫]河设立这个杀人场,是最秘密的,人所不知道的。在杀人场的设立,修了数百间房子,窗户是铁的,犯人在内里向外看不出去,在房子里使铁条修了无数的铁笼子,将犯人装在铁笼以内,一人占一个铁笼,在铁笼内能看见别的犯人,允许说话,亦许小声唱之玩。”

这里的日军细菌试验品主要来源是在东北各地抓来的反满抗日义士,还有一些是敌人抓捕来的,他们是因为打架斗殴、耍钱、或非当地常住人口等原因被抓来的无辜群众。

“到这里的犯人不准是犯了该处死的罪,连两个打架或耍钱的,还有面生可疑的,胡子、反人(日)分子,日本都送到这个杀人场里来。这个杀人场不光杀双城县的及双城县附近的,由奉天、长春、哈[尔]滨、三姓、佳木斯等地抓的都送于这来。”

在这个食人的魔窟里,日寇为了获取健康的试验品,他们给他们的牺牲品“一天三次粳米饭和白面馒头,盐不与吃。”为他们的实验获取最大的经验和数据。他们强迫“犯人得一天有次大便,如没有大便,日本决不允许,大便以后日本很详细验看大便的成份。”

更为令人发指的是“三天一次使玻璃管子吸血,每次吸一茶碗血。日本几天一次使小刀刮耳朵唇,刮完以后很细心的看,还有一个胶皮管子;日本使手拿之,叫犯人向肚子里吞,将胶皮管子头吞在肚内心的左右为止。在这时间日本使胶皮管向回抽气,由皮管带出肚内白的东西为止,也很细心看这个白的东西。由犯人吸的血,由耳朵刮的东西,肚内抽的白东西,日本都拿去。犯人身体好的,抽血十五、六次,身体不好的抽血八、九次就不抽啦。”

当“犯人”因抽血过多,身体状况下降后,日本人则“让犯人洗澡,得洗的身上很干净,日本又说啦,说犯人你的病的有了,打药针吧。日本拿来很大药针,不论头、脚、身的前后,恶恨[狠]的就是一下子,打上药针不过几点钟舌头说话不好使,混身难受,日本又说他的病不行啦,赶快拉出去,以后不知这个去向。”

这些被关押在“中马城”的人员被长期折磨,直到他们被折磨衰弱到不再具有研究价值后,有的则被注射毒液或者被枪杀,然后被拖到解剖室解剖,日本人得到相应的数据,最后都被送到由化名细谷的(石井四郎二哥石井刚男)负责管理的焚尸炉焚烧灭迹。据后来背荫河老一辈人回忆说,当年日本人的大营里面大烟囱从早到晚一直在冒黑烟,黑烟随着风飘到很远的地方。烟囱里面飘出来的味道就像烤猪头烤焦的味道一样,闻起来让人呕吐,到了冬天的时候黑烟落到雪地上黑糊糊的一片。

另据《五常文史资料》中记载,“中马城”自建立之始,到底惨死在这里的中国人民和爱国志士有多少,已无法考究。只知道“中马城”自使用之日起,监内押人每天都在600至1000人左右。背荫河“中马城”魔窟开始运作后,祸害我中国无辜百姓的人数有多少至今已经成迷。

关于“中马城”后来是怎么覆灭和被日本人遗弃的,我查找了好多资料,有多种说法,其在“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官方网页上,记载着这么一段往事:

“1933年9月30日,'中马城’发生暴动,12名抗联战士成功逃出'中马城’,此后抗联三军多次袭击'中马城’。石井四郎感到把细菌实验场建在抗联游击区是错误的选择,他确信'中马城’的秘密已暴露无遗。1934年夏季的一天,'中马城’武器弹药库突然爆炸。”1934年12月,化名“东乡”的石井四郎与时任关东军参谋远藤三郎从当时的伪满洲国首都长春出发,途经哈尔滨也未做片刻停留,直奔背荫河“中马城”。此行过后,石井四郎向日本参谋本部报告,以“意外火灾”为借口,请求搬迁扩建。在拆除“中马城”设备,把关押人员秘密杀死之后,“加茂部队”短暂撤回哈尔滨本部。之后,石井四郎又选中了距哈尔滨市区约20公里的平房地区,圈定6平方公里范围,营建新的细菌部队设施。

另一种说法就是当时的东北抗日联军第三路军率领抗日的部队攻破了“中马城”,日本人被抗联打败,最后“中马城”被抗联队伍破坏。

无论什么原因“中马城”最终都走向了毁灭。历史是最好的审判者,那些反人类的罪行最终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尽管我们民族热爱和平,但过去的战争烙印在我们的记忆中,让我们的内心充满了悲痛。这一切都是我们不愿回忆的过去,但我们需要记住这些历史,以便于我们珍惜和平,永不重蹈覆辙。

最后,借用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讲解员的一句话来结尾:别回头,向前走,出口有光,有人间烟火,有国泰民安!别忘记,来时路,有民族苦难,有国仇家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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