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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站在窗前。窗外细雨沥沥地下个不停，在空中书写着一行行对夏日眷恋的情怀，在地面呢喃着一句句往日曾发烫的心思。 思绪穿过那雨幕，向远处飘去。有时很凌乱，像那落地的雨水；有时又很朦胧，像那灰色的雨幕。但当思绪停留在一桩难忘的经历时，眼前浮现出了清晰的故事画面。 那是1984年秋天，出生在乡下从未出过远门的我，21岁，第一次到了省会长沙。那高楼大厦，那车水马龙和那商业街穿梭的人流让我体会到了省会长沙的的繁荣。 在我的记忆里，那时长沙繁华的黄兴路、蔡锷路除公交车外，一律不准其它机动车行驶，因此，在这里坐公交车，只能说是挤公交车；上车难，下车也难，公交车内总是挤得人满满的。 那天，我挤上了公交车，站立在公交车门不远处，未曾想到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被人簇拥着挤到了我的身边。 那女孩20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二上下，和我差不多；她头上戴一个绚丽的弧形发夹，一头黝黑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倾肩而下，着一身或许这个世界上只适合她、她才适合的连衣裙；女孩双臂如玉藕般白皙，两手握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荷包，下意识地放在她能凸显女性魅力和自信的胸部，和我面对面站着。 说那女孩让我动心，源于她的绝美。 因为在那以前，我看到的和我心中认为最美的人是电影《小花》里的陈冲。当女孩站在我面前时，陈冲的影像便陡然失色。女孩站在我面前，我不敢正眼相视，但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女孩面前扫过，她那脸型和五官搭配所体现出的美感我无法用所学的文字来表达、来描述。只能说，如果现在拿红得发紫的冰美人范冰冰和她比美的话，我会断然将票投给那女孩。我现在明白，那一刻的心动，是对女孩貌美的惊叹！ 说那女孩让我心动，源于她的气息。 我和她面对面站着，不，应该说我和她面对面贴着，女孩独特的体香和她头发中散发的不知是洗发水还是香水的芬芳以及她起伏着的呼吸的气息，徐徐窜入我的鼻室，让我倍感舒畅的同时，自然让我心动，心动得神情恍惚。 说那女孩让我心动，也源于我那时的青春萌动。 在那以前，我除和自己的母亲亲近地接触过以外，还没有其他异性如此近距离的挤着、靠着、贴着，更何况是一位在我心中绝色的女孩。看着眼前的女孩，我心动，油然而生出一种莫名的幸福之感；同时，心动得忐忑不安而又想入非非……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公交车停了下来。女孩尽力侧转身时，我从幻想中醒来，知道她要下车了。就在女孩转身的瞬间，我做出了自己不可思议的大胆的莽撞的动作：用拇指和食指快速地轻轻地捏了一下女孩的大腿！ 这下可好，来不及回头便被人群挤下车的女孩，一下车便对车内用长沙话大骂起来。我当时听不懂长沙话，但一句“……流氓……！”我听得很真真切切。 我在车上看到、听到女孩骂人的那一刻，惊呆了！惊愕自己“我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主动？”惊愕自己“我真的是一个不知耻的流氓么？”同时，也为那女孩所惊愕着：那原本舒展的柳叶眉此时像被人扯住眉梢似的成了V的形状；那原本清纯明亮的眼神此刻向车内射出了两束欲致人死地的针芒；那原本诱人的香唇变形地磕碰着几乎扭曲了鼻梁…… 公交车开走了，我背着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流氓”骂名，装着在我心中定格的绝色美女遽然变丑的画面离开了长沙。 …… 一阵凉风吹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对着窗外淡淡地笑了，送走了我那时的“流氓”背影，那些过往的记忆也随之消失在雨幕之中。 2012.5月。 长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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