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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印象

 东营微文化_ 2024-01-24 发布于山东

布宫

一位旅游达人说,去西藏的人大致分四类:第一是虔诚教徒去朝圣;第二是失业、失恋、失常的“三失”人士,寻求精神安慰;第三是喜欢西藏,数次体验;第四类是打卡者,觉得西藏在旅游界有名,不去是遗憾。我就是最低端的“四类分子”。
其实西藏我去过,甘孜尤其是阿坝去过好多次,九黄可当个蹩脚导游,青海及昌都也沾了个边,但拉萨才是圣地。我一直想上拉萨,多年没动身。没去是亲友反对,他们说你以前上高原三四十岁,现在年纪大了,高反或感冒,都很麻烦。确实有个熟人一下飞机就住进医院,等别人出游归来一起回家;他们说你实在要去就报团或结伴,好互相照应。而我习惯了一个人,跟着自己心思走。就这样纠结,一拖好几年。
十月中旬,有个朋友说,“你这是心态问题。不要自我设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就真不行了”。他说到我心里了。我想若现在不去,以后更不会去了。啥也不说了,买票进藏。

高原

重庆到拉萨的飞机上,看到白云下莽莽雪山,觉得这一趟很值。在贡噶机场,可能是心理作用,略微有点喘,没感觉出高原反应,看来不必像某些人一样要去医院。坐车到市区,路上有内陆建筑公司施工,我对自己说,人家也不是当地的,盖楼修路都没事,你本是一个打小出苦力的穷酸,装什么娇贵?这样一想,胸口顺畅多了。
瓦蓝的拉萨河水沉静地流,很深情的样子。河边是黑色童山,河床是绛红树林,天上是停滞的灰白云朵:像一幅水彩画。而我看过别人描写的这条“吉曲”,不是这个样子。等我住下又来到河边,感觉是季节所致。这个代表着幸福、快乐的河岸,是青年人园地,老年人可以看看景就走。
根据朋友推荐,我订了一家经济型精选酒店,条件之好出乎意料。房间特别大,设施简单却很干净,床头安着吸氧器,扫码即开。虽没空调,阳光充足,非常温暖,从窗户可望见布达拉宫。在拉萨,普通酒店装个空调是大事。紧邻布宫的林廓北路上,一家不小的酒店装了空调,特意在门口挂出横幅广而告之。这真奇怪。
拉萨的饭菜贵得离谱,随便一小盘青菜就三十以上;说这里不出菜产肉吧,肉更贵。便宜的只有公交车票,市内都是一块钱,在省会城市难得了。既然没有高反,我给自己立下规矩,除非到火车站飞机场,出门要么走路,要么坐公交。城市建筑,不算那几个门面,与淄博老市区差不多,比不了东营,因为东营建得晚,标准高。与其他城市不同的,街上能看到领导人大幅画像,这个在新疆内蒙都没有。

小昭寺

预约了第二天的大昭寺后,我到了小昭寺。小昭寺与大昭寺连称“拉萨二昭””,离得很近。此寺始建于吐蕃松赞干布时期的641年,由文成公主奠基,供奉了释迦牟尼等身像,据说先是供公主从东土带来的十二岁像,后来出了许多波折,现在供的是尺尊公主从尼泊尔带来的八岁像。因为公主思念故土,小昭寺门口向东,朝着大唐方向。建筑风格融合了汉藏特点,寺庙最初也是由汉僧主持。但在松赞干布去世后,这些汉僧被赶跑了,不知道当时文成公主是否在世,心里怎么想。
与布宫大昭寺比,小昭寺太小了,游客少,所以不必预约。买了30块钱的门票,我进了院子。到了庑廊才知道人多,与空旷的院落不同,这里挤满了磕长头的人。他们在毯子上空地上,不停地站起跪下,五体投地。旁边摆了一地鞋子。我很守规矩,进了门绝不照相,只是跟着人流看。西藏各个寺庙,无论大小,里面除了念经的地方,都逼仄得难以转身。混在拜佛的人群中,双手合掌慢慢地走,不可能停住仔细瞻仰。转了一圈,我也没认出哪个是释迦牟尼八岁等身像,重新排队又看了一回。佛像众多我却不认识,除了释迦牟尼,只看到了角落里的宗喀巴大师。
僧舍门口,钉着铁牌标语,内容是“出家不忘爱国”“反对暴力”“以和为贵”等等,这可以理解,毕竟以往西藏的特殊事件,大多僧人为主力,尤其是造成400名群众伤亡的拉萨3·14打砸抢烧事件,最先闹事的就是小昭寺的僧人。
与电视上一样,拉萨的行人,尤其是年纪较大的,都是手摇转经筒,边摇边念六字真言,哪怕坐在公交车上,也是手不停嘴默念。也许天凉了,车上并无异味,不像新疆公交,总闻到一股膻气。一些从农牧区来拜佛的,进城了,穿着崭新藏装,很好看。我摸着点门道,无事就到拉萨汽车站门口,坐下看这些华丽衣裳。这里离布宫和大小昭寺近,藏胞多从这里进城。看了本书,大致能分出他们来自何处。

藏胞

第二天我去大昭寺。它位于老城区中心,最初称“惹萨”,神地的意思,后来又成为城市名称,并演化成“拉萨”。可以说拉萨城以大昭寺为名。它已有1300多年历史,与小昭寺同时建成,开创了藏式寺庙格局。环寺内释迦牟尼殿一圈为“囊廓”;环寺院外墙一圈称为“八廓”,大昭寺辐射出的街道即“八廓街”;以此寺为中心,将布宫、药王山、小昭寺包括进来的一大圈为“林廓”。这三个环,是转经的经典路线。
除了宗教崇高地位,大昭寺还有一个伟大之处。西藏寺院多归属于某一宗教或某一教派,而这个寺则是藏传佛教各派共尊的神圣之地,甚至能找到苯教的诸多因素。格鲁派掌权后,政府机构“噶厦”也设在大昭寺。活佛转世的“金瓶掣签”仪式历来在此进行。1995年,确定十一世班禅转世灵童的金瓶掣签仪式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八廊街

去八廓街的路上,两件事感到新鲜。先是看到了些藏族女孩,举着厚厚一叠纸币,招呼人换钱,都是些零票,有一元有五毛,最多的是一毛的。我不理解这么多零钱有啥用,曾怀疑是假币;还有人向我推销暖瓶,也不知道有啥用处。想到有可能向寺院布施,我买了个小东西,找了九张十元票。
进入八廓街要登记身份过安检,队伍较长,藏族人安静等待,着急上火的多是内陆人。八廓街与我想的不一样,没来以前,感觉这里应该肃穆,宗教圣地么,可眼前就是纯粹的商业街,非常市井,很有烟火味—大昭寺门口就有巨大煨桑炉,冒出股股白烟。
当时最低温度零度,街上穿什么的都有,大衣小袄,棉的夹的单的,我穿件冲锋衣和单裤,也没觉得冷。就是阳光炽烈,太晃眼了。幸亏我带了深度墨镜,要是戴变色近视镜,根本扛不住。刚到拉萨时,看到街景什么的,我常觉得这个跟小时候差不多,那个跟小时候差不多,就这毒太阳,从来没见过。八廓街行人如织,店铺买卖并不好。我买了一顶藏族礼帽,最便宜的也五十块钱,不会是毡的,以为是布的,折了折似乎是纸的。这帽子没系带,风大了不行,到处买不到带子,摆摊的湖南妇女给拴上了一根鞋带,竟要了十块钱,还硬卖给我好几个石榴。鞋带虽然难看,我还是戴了半个月礼帽,白天防晒,夜里保暖。
逛这八廓街,得随着人流沿一个方向走。经常碰到穿着藏装照相的,阻碍别人走路。有情侣有单人,都打扮成藏族人的样子。好多商家做这个买卖,摄影师甚至化妆师跟拍,350块起,不知道是拍一天拍全城,还是就拍这个景点。
因周围建筑多,四层的大昭寺看上去并不比三层的小昭寺高多少,只是金顶的鹿跪法轮更加辉煌。这个寺与小昭寺一样,曾迭遭磨难,被禁佛的统治者当过屠宰场。他们是一个路数,南京的夫子庙也被太平军当过宰夫衙。

大昭寺内

寺门口磕长头的人就更多了。我们在栏杆里排队买票,他们在栏杆外跪成一片磕头,互不影响;在寺里面,反倒没看见磕头的。不知什么原因,天井有些凌乱,垃圾箱拖把多可以理解为讲卫生,摆着一堆空乳胶漆桶算咋回事?与小昭寺比,人多得多。排着长队,慢慢走。朝圣么,人都心平气和,友爱可亲。因为是淡季,眼中所见,藏胞多汉族人少。
介绍说大昭寺有二十多个殿堂,我感觉得五六十个。进殿就晕了头。全寺上万个塑像,在我看来模样差不多,眼前一片金光。之所以用“塑像”,是因为不全是佛教神圣,一些君王公主名流也坐在上面。人虽然有序运动,但太多了,可以说是挤在一起,有些女人还带着孩子。到了这里,我知道换零票的好处了。朝圣者看到大点的塑像,就抽出一张纸币,双手举起在额头点一下,再放到佛龛前。我只有九张十元币,一会就放没了,只能尴尬地双手合十走路。如果换成一毛票,就可以贡献九百次;提着暖瓶的,是向佛灯倒酥油,也尽到了心意;牧区来的,多是提小桶拿勺子,舀酥油要麻烦点。在松赞干布殿,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为表虔诚,放了钱后还坚持再用额头碰一下佛龛。他迟缓了队伍行进速度,让人劝了出去。
这些殿堂我没拜完。我分不清佛像的宗教、教派,更理不清源流,最主要的,绝大部分根本就不认识。而且,我感觉有的塑像出现了不止一次。我能确认并留下印象的,只有释迦牟尼、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和五世达赖喇嘛。
大昭寺出口有乞丐,几个藏族姑娘,穿得倒也整齐,她们只要钱,没看到有人给。八廓街上磕长头的不多,有两个小孩,旁边人说是给生病的母亲祈福。孩子背上拴着二维码,我给他扫了五十块钱。

密宗院

大昭寺东北即是冲赛康—驻藏大臣衙门。驻防大臣是清政府在青藏实行的二元管理体制一部分,与蒙疆藩部驻防将军、驻防都统、盟旗制度类似。驻藏大臣雍正五年设立,权力很大。理论上对西藏的政治、经济、军事尤其外交有决定权,连达赖喇嘛都不能直接上奏皇帝,奏章由他转交。和珅的弟弟和琳曾担任这一职务,政绩卓著。西藏一直不平静,也有驻藏大臣叛乱中壮烈殉职。乾隆十五年,驻藏帮办大臣(驻藏大臣副手)拉布敦在叛乱中“挟刃跃楼下,击杀数十人,自剖其腹,肝肠委地死”。在住处给他塑了一座像。
我去了好几次布达拉宫,一直没能进去。进藏前想拍张布宫照片,犹豫再三没带相机,太沉了。打听了,最佳拍摄点在药王山上,头回我到了布宫门前,山却在马路对面,还要安检,嫌麻烦没去。从林芝回来,到了预约参观那天,我上午到了药王山,用手机拍了照,又去了布宫广场。我一到外地就转向,总以为广场在布宫东边,其实是南边。广场很空旷,除了巡逻的战士,就几个做直播的妇女。瞻仰了西藏和平解放纪念碑,我从地下通道来到布宫门口买票。售票员不卖,说时间过了,我亮出手机短信,预约参观时间是下午三点,现在两点十分,咋就过了呢?售票员指着窗口旁边一张纸说,前天告示贴那里了,两点以后不卖票。我四天前的预约就这么作废了。他们从没通过任何渠道告知我,这事我占理,但我跟她能吵出个什么呢?只能惹一肚子气。我不高反,明年再来吧。两个北京小伙也遇到了同样问题,一个曾经进去参观过,安慰我说不看就不看吧,里面就是黄金,到处都是黄金,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黄金!

拉萨河

既然到了布宫,就说说早年住这里的达赖喇嘛。
我以前印象,旧西藏政教合一,达赖地位最高,掌握全藏无上权力,班禅是二把手。其实不是。
西藏宗教好几个,比如前期流行的苯教。单说藏传佛教,约七世纪入藏,从九世纪起,按时间早晚,大致形成了宁玛派(红教)、噶当派(后并入格鲁派)、萨迦派(花教)、噶举派(白教)、觉囊派、格鲁派(黄教)这些大教派,小派也有好几个。有的大教派套中教派,中教派再套小教派,光白教至少就有14个派别。其实汉传佛教也一样,禅宗律宗净土宗,这宗那宗的好多,光南禅就有五派七流。
与汉传佛教不同的是,藏传佛教有几百年时间,宗教领袖不仅掌握教权,也同时掌握政权,难听点叫神权统治,与现在的伊朗差不多,所谓政教合一。

布宫广场

在西藏,不管哪个教派,也不管它是否秉政,想强大都离不开比它更强大的世俗权力支持,无一例外。这点与伊朗不同。起初佛教领袖并不掌握政权,顶多与统治者合作,到萨迦派才在元朝支持下,理论上掌握了行政权力,这是西藏政教合一的滥觞。说理论上,是因为它的政令执行范围有限,覆盖不了全藏。这时西藏正式纳入中国版图。中学课本上的八思巴,被忽必烈封为元朝国师,然后花教人物一直当这个官。但这理论上治理全藏的权力,随着元朝灭亡消失。明朝“众封多建”,搞了好几个法王,让各派竞争,皇帝当裁判。
达赖与班禅所在的格鲁派,出现最晚。此派政教合一是因为清朝的支持。乾隆年间清廷授权达赖,在拉萨布宫管理以前藏为主的西藏大部地区;班禅驻锡日喀则扎什伦布寺,管理后藏;行政机构是达赖的噶厦政府与班禅的堪布会议厅,都直属中央,两者无隶属关系。这是政治方面,宗教上达赖与班禅完全平等,达赖是观世音的化身,而班禅却是阿弥陀佛化身。达赖班禅前几世都是追封的,活着的互为师徒,年纪大的当师傅。但地位平等未必影响力一样,毕竟达赖的世俗权力要大得多,后来因为噶厦逐渐侵犯堪厅的利益,达赖与班禅产生矛盾,有班禅出走内陆。
格鲁派最高级别的活佛四个,除了西藏的达赖喇嘛和班禅额尔德尼,还有内蒙的章嘉呼图克图和外蒙的哲布尊丹巴,他们宗教地位相同。二级活佛也有很厉害的,比如大家熟悉的帕巴拉·格列朗杰,从1959年到现在,已经当了65年国家领导人,可能要一直干下去。若不是帕巴拉活佛在康区有相当独立性,达赖或者班禅不能完全代表他,不至于这样。而且除了黄教,红教花教白教和小教派甚至苯教现在都有寺庙,在一定区域有影响力,他们不会把异教或异派的达赖班禅当自己的宗教领袖。所以,昔日达赖喇嘛的教权政权,在全藏来说,也应该是理论上的。但他与班禅是藏传佛教的代表,影响力巨大,哪个中央政府也高度重视。

角宗禄康公园

我沿布宫外墙走了一圈,累了就坐下歇一会。藏胞们更虔诚,尤其是外地来的,一直走,一直摇着转经筒念着真言。北面的角宗禄康公园,是当年修布宫时取土形成的水潭,现在种了好多树木花草,建了游乐设施和茶馆,非常漂亮。公园里一个藏族大嫂穿着盛装,估计是从郊区来朝佛的。征得她同意,我拍了张相片。等了四天没看成布宫,虽不生气却很沮丧,不愿意走路了,坐了辆人力三轮,让他拉我找了家山东水饺店。

色拉寺内

第二天,我一早到了色拉寺,离它近。自己买票50块钱,不必理会网上的“门票+人工讲解 598元”(×程是477元)。色拉寺是拉萨三大寺之一,明代修建,建筑面积11万多平方米,是大昭寺的五倍。它建在山上,从东南方的大门进去,逐渐爬坡,由紧密联接又相对独立的许多院子组成。它是一座寺庙,也像一个小城,更是一所学校:有三个相当于学院的扎仓,32个相当于班级的康村,喇嘛最多时达到九千人。
因为面积大,门口安检时聚集的人流进去后很快稀释。我走在寺院里,虽然手拿地图,头却很懵,不知道上哪里去。偌大空间无从着眼,只能顺着无人的窄巷,走到哪里算哪里。进了一个个小院,有的写着“欢迎参观”却空着,有的听到念经声找不到人。手机能查到自己位置,知道在哪个康村,却不知道这个“康”是干啥的,与别的“康”有什么区别。有时转几圈会回到原地,攻略上的特色景点就不必刻意寻找了。
我先到了杰扎仓,经堂很大,因不在念经时间,显得空旷。我向值班的喇嘛布施十块钱,这算“巨款”了,因为多数是一毛的一块的。喇嘛在用藏语向一位时尚的女信徒解答问题,没空理我。自己到二楼,看了号称“极为恐怖”的面具,没觉得怎样,倒是好几个装着高僧骨灰的灵塔,让我有些不适。又顺腿到了密宗僧院。进去的时候,同行的一个藏族妇女提醒我要摘下帽子,赶紧照办,刚才疏忽了。确认这是密宗僧院,我有了猎奇心理。除了有点七零八碎的宗教知识, 他写了在我们眼里怪异荒诞又鲜为人知的西藏生活:天葬、出轨、乱伦和金刚杵灌顶,即“男女双修”。这小说一发表引起轩然大波,刊载作品的那期《人民文学》收回,主编刘心武撤职。而这金刚杵灌顶,据说是密宗修行方法。我希望能看到欢喜佛一类的塑像或图画,转了几层楼并没发现,只好手拉着绳子,踩着极陡的梯子下楼。
措钦殿是色拉寺最大的佛殿,到这里和在别处一样,看着金灿灿的造像不知道是谁。我跟着人流盲目地走,看到人多的地方拜一拜,也不清楚拜的是哪位神圣。佛前的说明绝大部分是藏文,布施的把钱放在佛龛旁边,只有一尊佛像前写着汉字:多闻菩萨(财神)。这大概是给汉族人看的,还贴心地在佛龛玻璃开了一条小孔,方便投钱。可能去的汉族人不多,里面只有一张纸币。
既然什么也不明白,我就不进殿堂了。在辩经场门口站了一会,不到辩经时间,就是看了肯定听不懂,不等了。色拉寺这样,甘丹寺哲蚌寺也一样,我曾经纠结的问题有了答案,这两个寺不去了。
色拉寺尤其是北边,许多野狗窜来窜去,连大殿门口也趴着几条。好几处竖着标牌,写着“注意,小心野狗伤人!”再就是乞丐多,抱着孩子的女人要钱。这里也有换钱的,我本想换些零钱布施,可语言不通,不知道攥着一把零票的人,到底是换钱的还是要钱的。那就算了。
在拉萨,我大都吃汉餐,能多些青菜。既然到了这里,怎么也得吃顿正宗的藏餐。傍晚到了网上最红的藏餐厅,装修很有风格,一人份藏餐98元。端上来吓我一跳:一块牛肉、三块羊肉、两个羊肉包子、两团糌粑、一碗人参果炒米饭、一碗凉拌黄瓜、一碗酸奶、一杯酥油茶。这我三顿也吃不完呀。我努力地吃,还是剩下不少。从林芝回来后,我对高原已缺少敬畏,吃撑了就在拉萨夜色里转,白天跑一天,消食又走了一万多步。太累,回酒店高反来了。
我高反没别的症状,就是心慌,心口咚咚跳,站着坐着都别扭,躺床上手脚怎么放都不对付,是一种很特别的难受。我感觉每分钟心跳得二百多次了,自己按脉数数,只有七十。这就不怕了,我坚持着不吸氧,第二天好了。

主要参考资料:
中国藏学研究中心:西藏社会发展研究
张世文:青藏宗教认读
张世文:青藏人文认读

作者简介:Laoch,垦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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