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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央视一群疯子干了件大事,如今,它与我们不告而别(一)

 长啸_cx 2024-01-25 发布于安徽
30年前,央视一群疯子干了件大事,如今,它与我们不告而别(一)

01.

1992年,央视时任台长杨伟光国外访问归来,找到了采访部的孙玉胜,要他创办一档早间节目。杨台长看人家BBC啥的,早间都有新闻,我们一个国家电视台,居然8点才开播,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孙玉胜接到任务,找到另外三人。

分别是:童宁、梁晓涛和时间。

台里的意见,是把旧节目包装一下,随便播播。反正那时,全国老百姓都没养成看早间节目的习惯。孙玉胜四个说,那多没意思,好不容易有块处女地,为什么不尝试点新东西?四人策划了一下,想做一本“电视新闻杂志”,分人物、新闻、生活服务三大块。后来觉得只播新闻太枯燥,童宁就让每天在办公室唱齐秦的王坚平入伙,做第四版块:音乐。

30年前,央视一群疯子干了件大事,如今,它与我们不告而别(一)

「孙玉胜,图自纪录片《点燃理想的日子》」

给节目取名时,孙想起此前去广州拍专题片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话,叫“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就将其命名为《新太阳60分》。四个子栏目,分别为《太阳之子》《太阳扫描》《太阳家庭热线》《新太阳金曲榜》。结果一报上去,就被杨台长打了回来。

说你这个“新太阳”太敏感了:

“难不成还有个旧太阳?”

孙被“太阳”一词迷得不行,又拟了《太阳城》之类的,加上几个糊弄事的报上去。万万没想到,上面大领导,圈中了他凑数写的一个。

那个名字,叫做《东方时空》。

节目名一改,四个子栏目也跟着改。《太阳之子》变《东方之子》,《太阳家庭热线》改《生活空间》,《新太阳金曲榜》变《金曲榜》,《太阳扫描》成了《焦点时刻》。负责人分别是时间、梁晓涛、王坚平、童宁。

不久,童宁要帮孙玉胜做总统筹,《焦点》便交给了另一个人:张海潮。

张海潮本来要去文艺部,去食堂吃饭,看到孙玉胜和童宁在密谋,就上去打听。一听说有新节目,兴奋得不行,非要加入。当时他朋友罗京还劝呢,早间新闻,风控怎么做?还是日更,压力有多大?你可想清楚。

张海潮没管那么多,创造一档全新栏目的诱惑,实在太大。他加入后,孙玉胜又找来孙克文,做四个版块的串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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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时空七君子」

如此一来,栏目有了七个联合创始人。

台里将他们称作“东方时空七君子”:

孙玉胜、童宁、时间、梁晓涛、王坚平、张海潮、孙克文。

七人没想到,就是这档完全未知的节目,将为中国电视新闻发展带来何等巨大的冲击,将聚集一帮满怀热望的年轻人,留下一段多么激情燃烧的岁月。以至于多年后,年轻人纷纷老去,一提起那些日子,还会热泪盈眶…

02.

节目名字定了,差三个关键拼图:

队伍、资金和节目形态。

当时搞《东方时空》有两个大背景,一是提倡抓热点,二是要改“新华体”为“中新体”。前者好理解。后者是说,以往的新闻,太强调权威、大气,有种居高临下的指令感。新闻稿过分端着,播音员念稿,没人味儿。应该用一种接近群众的口吻来做新闻。

借着改革的势头,孙玉胜先给四个子栏目的负责人,下放了“用人权”。

在电视台内部,子栏目的负责人,应该叫组长。孙玉胜觉得打在电视上别扭,借了电视剧组的概念,管他们叫“制片人”。时间、梁晓涛、王坚平、张海潮,四个制片人,可以随便选人,看中哪个,无论有无北京户口,是不是央视的,甚至有无稳定工作单位,只要才华够他们的标准,直接请到栏目组。

很快,制片人手上各揽五六个兼职,合成一支20多人的队伍。在这支队伍里,有的来自国家话剧院,有的来自首都师大,有的来自天津电视台,有的来自《工人日报》,有的来自《中国青年报》。有刚回国的访问学者,有在社会上瞎转悠的北漂导演。特别还有两个来自《中国广播电视报》的年轻人。

一个叫白岩松,一个叫崔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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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白岩松,图自纪录片《点燃理想的日子》」

孙玉胜盘了下人头,算完账,问上面要1000万。那可是1992年,杨伟光一看,说你们这是要干嘛啊?迟迟不批。离开播还有一个月,孙玉胜只好说,先借20万启动资金吧。不久,杨台签了20万财务拨款,告诉他,钱是借给你们的,要还。

另外给5分钟广告,就不管你们了:

“以后的节目,靠广告费自行运作。”

就这样,在灵活的用人制度后,《东方时空》开辟了一个新的专属财务制度,自己挣钱自己花,不用上报审批。孙玉胜呢,更进一步,把财务签字权下放,每个子栏目费用,无需他过目,全部由制片人负责:

“因为我充分信任你们。”

时间不多,只有一个月。节目组每天花460元巨款,在梅地亚中心开房,专门收看境外节目,探索新形式。四个制片人各带兼职队伍,匆匆奔赴战场。大家每天三点睡,早上六点起,连轴转了一个月。

当时,童宁做中控,整天抱着两个电话远程指导,教那些没做过电视的编导提问,没睡过一个整觉。梁晓涛、张海潮,嘴唇、鼻子起泡。时间胃病犯了,直接跪倒。孙克文高烧39度,还在坚持。一帮人像疯子一样,硬是做出了近一个月的储备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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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筹备期,图自纪录片《点燃理想的日子》」

1993年5月1日,《东方时空》第一期节目顺利播出。当晚就有观众打电话到台里,说看到你们新节目了,有点意思。

但要说反响热烈,还谈不上。

尤其让七君子头痛的,是广告问题。开播前,孙克文找城乡贸易中心的老板谈服装赞助,人家说你们7点的节目,谁看啊?还谈过一个老板,只需200万,包这一年剩下8个月的广告。对方答应了,后来拿不出钱,又黄了。

没几个月,这老板肠子都悔青了。

因为到年底一算,《东方时空》总共卖出的广告费,是2000多万。

最初30秒1500元的广告,涨到了5000。

第一期播出时,5分钟广告,只卖出3分钟,拿节目硬顶了2分钟。但就在随后几个月里,在制片人的带领下,《东方时空》的四个子栏目迅速找到自身定位,拓展出了新的话语空间,甚至颠覆了以往的新闻语态,把中国的电视新闻,变得亲切、热乎、平易近人,让广大老百姓看得如痴如醉。

从此,大清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视机,在《东方晨曲》BGM下梳洗。

后来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评价是:

“看完《东方时空》就像从市场上拎回一条扑腾的活鱼,一捆绿油油的青菜。”

但当时,鲜有观众知道,为了这份鲜活,《东方时空》栏目组那群连个正式编制都没有的年轻人,付出了多么巨大、艰辛的努力。

他们熬夜、挨骂、被歧视,背井离乡,放弃铁饭碗,一次次崩溃,为它奉献了自己最美的青春。无数个日夜,他们累瘫在岗位上,无数次绝望,他们默默承受。

之所以这么做,就为两个字:理想。

03.

《东方之子》筹备时,制片人时间是有私心的。他拍纪录片出身,觉得节目要接地气,什么叫东方之子?只要有生存智慧的,都可以叫东方之子。不光是名人,一个普通老百姓,也该有被采访的机会。

栏目最早在亚运村租公寓办公,聚集了七八个编导。白天在客厅布景采访,晚上改成编辑室。为了压低人工,一个人每天补贴20块。摄影、技术、编导,多是没户口、没宿舍、没编制的“三无人员”。也有一个他的同学,叫崔永元。小崔主要帮他找资料。当时有个编导,怎么都找不到好的采访对象,崔永元总能在报纸的犄角旮旯里找到,并告诉时间:

“别老找那些整版报导过的,要找就找那些只有一两句话的,才有料。”

时间说,你干脆来我这里吧。当时,崔永元还在《中国广播电视报》的《午间半小时》,没敢下决心一走了之,说我有个学弟在《电视报》做编辑,这人不错,我把他介绍给你。这个学弟,就是白岩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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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时间,图自纪录片《点燃理想的日子》」

由于一些历史原因,白岩松毕业后,被送去乡下待了一年,然后分到《电视报》。那报的主要任务是节目预告,搞得小白很伤心。业务熟悉后,一个周的工作一下午就干完了,于是花很多时间撰文投稿。当时狂迷音乐的他做人物,已经很有经验,写beyond的故事,被《音像世界》转载了一年。

他还接了一个约稿,十万字《动荡节拍》,讲中国流行音乐发展史。

时间看了他的稿子,知道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当即决定拉他做策划,将其带到亚运村办公。《东方之子》有个兼职主持人,《工人日报》的作家胡健,心直口快,看到20出头又干又瘦的白岩松就说:

“我以为你找了个经验丰富的老头呢,怎么找了这么个小屁孩儿?”

白岩松很不服气,觉得你们瞧不上我,我还要看看你们是什么货色呢。时间找他来策划,是为了在自己和主持人之间,架一座桥梁。没想到不久,白岩松先跟胡健卯上了。有次采访王朔,胡健提问,白岩松在边上着急,批评“你这问的都是什么傻叉问题”。后来这种局面越发频繁,白岩松有自己的提问立场,胡健有另一个立场。双方经常就观念问题吵架。

一天,时间带着白岩松和一个摄像看纪录片,冷不丁来了一句,要不然你做主持人吧。白岩松都傻了,说我这模样还主持人?

那时主持人,讲究一个国字脸,发音要字正腔圆,小白瘦得皮包骨头,非常不符合主流审美。组里人听说他要做主持人,都觉得是开国际玩笑,连崔永元都觉得荒唐。

实际上,时间对此早有预谋。

不久,他把白岩松打发到济南,让他采访济南钢铁厂厂长马俊才。连西服都提前借好了。毫无主持人经验的白岩松,就这么被逼上镜头。而《东方之子》开播第一期,正是五一劳动节,安排的就是马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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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上镜,白岩松看着镜头挺紧张」

头几次采访,给白岩松不少挫败。他心高气傲,平时话说滔滔不绝,采访却总表现不佳。觉得很没面子。屡次想撂挑子不干,都被组里人哄住。时间为了照顾他的面子,从不当面挑刺,偷偷打电话给他老婆,让她转告小白以后该注意点什么。如此,白岩松渐入佳境,最终没有辜负时间的期望。

时间看中他,在于他有“逼迫性”。再难问出口的问题,小白都能面色不改地问下去。这几乎是《东方之子》所有主持人的气质。

也是时间的另一个私心。

对于以前的新闻,时间相当看不惯。第一是播音员没特色,只会念稿,没有自己的思想,第二是很多人上电视,说话假大空。他要从人物访谈入手,把这个局面给拧过来:主持人,必须有思考,进而逼迫对方,说真话。

最早这么干的,是胡健。胡健耿直,适合尖锐问题。采访张贤亮时,把张贤亮问得一愣一愣的。白岩松加入后,时间又从湖南电视台借调来一个记者。这个记者连普通话都说不好,但每次采访,都是“粉碎式提问”。

再怎么冒犯对方、质疑对方的诛心之问,都能拉下脸,不断问下去。

他就是后来《面对面》的主持人,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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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时空》时代的王志」

04.

《东方之子》播出后,受到两个质疑。

第一就是长相,老有群众打电话,说白岩松这种怎么能当主持人?还有王志,一口方言腔,发音都发不利索。时间没管那么多,说那是他们不习惯,等看习惯就好了。就因为时间的坚持,中国电视新闻从此改变了主持人的上镜标准。拿后来崔永元的话说就是:

“当初要不是因为时间的坚持,我们这帮人,根本不可能吃上这碗饭。”

第二就是提问方式。胡健、王志那种咄咄逼人的口吻,让观众觉得太冒犯人。时间还是坚持。过往社会风气,导致很多人不敢说真话,电视上只有光正伟。他就是要主持人步步紧逼,勾出被采访者真实的想法。

唯一没有坚持的,是采访对象。采访普通人,反响始终不行,导致采访标准模糊。杨伟光就给下死命令,被采的应是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此后,采访对象聚焦在学者、科学家身上,至于企业家,除非有突出社会贡献或巨大新闻价值,否则一律不采,给钱也不行。

白岩松感谢聚焦。聚焦后,他才有机会采访季羡林、张岱年、启功等人。每次梳理人物背景,心灵和人生观,都遭受巨大冲击:

“我很幸运,那些采访塑造了我。”

但时间让他跳槽,他还是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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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东方之子》的颠覆,小崔的看法」

当时原单位正在策划一个《流行音乐世界》,由他全权负责。小白想扛起中国流行音乐的大旗,以报纸为基石,做节目、签歌星、发唱片。节目名片印了,试刊也做了。结果不久,节目黄了。他只好继续做兼职。直到《东方之子》100期,他去采访给高原牧民放电影的赵克清,被其精神感动,又拿下栏目最佳主持人,心里才开始松动。

那天,白岩松正跟电视报的人搓饭,突然呼机响,打电话去问,央视同事恭喜他拿奖。

回到饭桌上,白岩松一阵阵魂不守舍,望着眼前这帮同事,心想:

“对不住了哥儿几个,我要去另一个行当了。”

不久,白岩松成了央视的正式职工。

可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王志是从湖南台借调的,地方台上星后,湖南要他回去。时间留他,说想办法给解决编制。王志一咬牙,把档案调出来,做了社会人。结果承诺没兑现,王志就很气。直到有一次,时间突然说,今天你去采访一个人,比你进台还重要。王志心说你就扯吧。

结果一去,发现对方是李嘉诚。

那次采访,他把李老板问哭了两次。

还有个叫周兵的编导,更“惨”。周兵本来在兰州,后半生都被父母安排好了,衣食无忧,待遇极好。《东方之子》到兰州做节目,跟他搭上线。他的好基友张朝夕在栏目组,撺掇他来。最后,周兵违抗父命,丢掉铁饭碗,孤身一人去往北京。为了辞职,他交了7000块钱,差不多他7年的工资。

临走前,他告诉父母:

“我要做中国最好的导演之一。”

到了《东方之子》栏目组才知道,这里的竞争,完全是“地狱模式”。

《东方时空》创办时,四个制片人有绝对话语权。招来的都是没编制的临时工。这也就意味着,你干得不好,随时叫你走人。其实在内部,时间不会告诉你让你走,因为每个月要评奖,任何一个人,只要干三个月,一个奖都没评上,不用任何人开口,主动卷铺盖走人。许多编导,都是辞职来的,原单位回不去,一旦离开,从此只能在社会上自谋生路。

那时候,编导、摄影每天研究节目、采访、编素材。吃住工作都在办公室,人人24小时轮轴转。醒来工作,累了眯会儿。包括时间也是,忙起来脑子都迟钝了,有次上厕所,被一编导撞见,问他怎么蹲着撒尿。

时间说:“卧槽,老子都忙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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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大家庭,图自纪录片《点燃理想的日子》」

不但工作强度大,还要被时间骂。

因为节目是日播,时间没那么多耐心照顾你的情绪,就靠“挫折教育”让你反弹。他是前辈,眼光贼准,片子哪儿编得不对一句话给你指出来,然后就骂。喷到你痛哭流涕。审片时,常有女孩儿受不了出去哭。周兵的基友张朝夕,受到打击最多。一次节目组外出开会,时间不让他去,说你们留着编片子吧。张朝夕发愤图强,一个月编了11个。

有五六年,周兵都活在恐惧里。公职他已经辞了,如果时间觉得他不行,他就得流落街头,举目无亲。只能每天逼自己进步:

“理想、激情、热爱,对品质的追求,不断创新,是时间教会了我这些。”

当年孙玉胜只给了时间30个正式用人名额,后来他一算,前后用过至少300个人。可见淘汰率之高。曾有沈阳来的某编导,在办公室里盘了三天素材,实在是没招,最后默默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走了…

但那段岁月,不光有压力,还有温暖。

最早大家睡亚运村公寓,后经费不足,住到了职工之家,最后直接搬进了六里桥的地下室。王志、周兵、张朝夕、张洁、徐欢等临时工,加上白岩松和他老婆,两人一间房。长长的走廊,一头是机房,一头是宿舍。

时间觉得太枯燥,就给他们搬来了唯一的娱乐项目,一张乒乓球桌。

大家每天在白岩松放的迪斯科中醒来,然后采访、做素材。回地下室就两件事,睡觉和编片子。经常半夜两三点编完,把正在睡觉或打乒乓的人叫去审片。宿舍里,就白岩松有家电、家具,大家每天去蹭饭。其他人房间,只有一张床垫。后来大家累得不想做饭,时间就请了个保姆。然而,就是这个保姆,还瞧不起这帮临时工,动不动拿出北京暂住证:

“我有这个,你们有什么?”

台里没给大家任何承诺。作为临时工,起初连保险没有,连去食堂吃饭都要被歧视。后来福利才逐渐完善,有了自制的采访证,有了对等的酬劳。但始终没有编制,随时可能走人。正式工白岩松为了照顾大家情绪,从不把台里福利带回地下室,在办公室就分了。

在地下室,白岩松算是老大哥,招呼大家娱乐、吃饭,介绍流行音乐。谁要是病了,他会负责接送、买药。有年春节,周兵采访一整天,没吃一口饱饭。回到六里桥,情绪崩了。一进门,白岩松和他老婆正等大家,小圆桌上是满满一桌子年夜饭。同事一个接一个回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周兵终身难忘。

30年前,央视一群疯子干了件大事,如今,它与我们不告而别(一)

「六里桥地下室,白岩松的家」

可惜,一次北京暴雨,大水把地下室淹了。一开始大家没当回事,直到水把床垫浮起来。众人赶紧拿衣服堵住机房,保住了所有机器。

发大水时,张洁还在编片子。有人拍下这段画面,配上了惠特妮·休斯顿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此后,大家搬出地下室,各自租房,群体生活告一段落。

日后提起那些岁月,心里是无限怀念。

虽然很苦,但都觉得像王志说的:

“那是一段关于理想的记忆,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段年华。”

本文部分参考资料:

[1]《点燃理想的日子》,梁碧波

[2]《点燃理想的日子》纪录片,张洁

[3]《十年:从改变电视语态开始》,孙玉胜

[4]《陈虻:我们听你说》,徐泓

[5]《我在央视当台长》,杨伟光

[6]《痛并快乐着》,白岩松

[7]《益往直前》,水均益

[8]《我遇到你》,敬一丹

[9]《“你就是一个可以替代的零件”》,南周

[10]《央视前制作人时间谈央视》,南周

[11]《逝者陈虻》,三联生活周刊

[12]《记“中国十大杰出制片人”陈虻》,余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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