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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最最最最爱的前男友?

 一棵花白 2024-01-26 发布于陕西
《加缪手记》中有这么一段:“年轻时,我会向众生索要他们能力范围之外的:友谊长存,热情不灭。如今,我明白只能要求对方能力范围之内的:作伴就好,不用说话。而他们的情感、友谊和操守,在我眼中仍完全是一种奇迹,是恩惠的完全表现。”
最近我对于这段话深有感触。经历过上个月的高烧、支气管炎,刚好了又遇上汽车追尾撞了头撇了指甲,头刚好又二阳了,二阳导致完全失声,又病毒感染了眼睛导致结膜炎,刚康复没两天,又开始不知原因的疯狂咳嗽。
身体上的痛苦尚且能够忍受,但卷土重来的抑郁使我愈发悲观。生病的过程中,虽有家人好友来探望,亦有网络上的好友们日日关心,但大多数时间,是一个人扛过来的。对于这种情况,我的母亲会说,找个对象就好了,但是在我接触过的男娃里,绝大多数是以工作为重。
几年前,疫情刚开始的时候,有个男娃在追我,不巧我发烧了,我问他能不能陪我去医院,我烧得走路不稳,他说,请假扣全勤500,而且如果你阳了,传染给我,怎么办。我从医院回来,告诉他只是普通的细菌感染,他立刻殷勤地过来找我。
后来他问我,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他有房有车有学历,工资又高长得又还可以,我笑笑没说话。
确实也有过请了假来照顾我的,这么多年加起来统共两个。
反倒是普通的朋友,更为靠谱。一直来探望我的女性朋友们,像一南,还有不以恋爱为目的的异性朋友,比如我的文坛好友叶兄,曾经在买不到感冒药的特殊时期,把他仅剩的几粒感冒药,从小区的铁门缝里塞给了我。还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友,每次在我生病的时候,都会怕我没法工作,没有钱花,给我转些钱。
恰恰是那些声称喜欢我的,追我的,说要照顾我、对我好的,以恋爱为目的结识的人里,统共就两个真的做到的。
我不想将指望寄托在无法寄托的人身上。大家各自有各自生活的难处,非亲非故,每个人的价值排序也不同,觉得我不重要,也不是什么错。
我只能要求自己如何付出,买药陪看病,却不能强求对方,给我以同样的照顾。
只是当自己真的是在取舍中,被舍的那个时,还是无法接受与这样的人发展亲密关系,想到要与之结婚,更是深感恐怖。
这些是我从未告知父母的,故而父母也无法理解。尤其是我的母亲,一定无法理解男人怎么可能不带自己的女人去看病。在长辈的常理常情中,只要结了婚,问题就解决了,就有人照顾我了。实际上,像我爸爸和我妹夫那样可靠的人,在我所接触的男性里,并不多。
我也曾经反省自己,是否我魅力不足,不能让人产生保护欲,但想一想这似乎与魅力又没什么关系。
人与人之间的交情,大都是淡的,淡的里面有几个浓的,已经是奇迹了。淡也完全没有错,谁也没有那么多能量,给不要紧的人。我又何德何能,能成为许多人心中的紧要之人?有那么几个,已经不错了。
经过这几番疾病,我也更相信,婚姻只是一种形式,并不是万能药。找一个不能在危难关头可以依靠的人,还不如自己待着。
这种低落的情绪持续了很久。在上个病和上上个病的间隙,好友一南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请我吃了个晚饭。
席间我念及自身孤苦凄凉,流下泪来,蜂蜜冰淇淋烤面包都不甜了。
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好像从来不是谁最最最最爱的人。我不是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孩子,也不是好朋友们最好的朋友,也不是我前男友们最爱的女人,我只是那个很好的,第一梯队的存在,但从来不是谁心里的第一重要的选择。
她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反问我:“这些年你交往的这几个男朋友里,你最爱的是哪个?”
这句话给我一下子问住了。我一边流泪,一边笑着不好意思地说:“我都爱,每一个都爱,好难抉择,他们有的可爱,有的聪明,有的像只小狐狸,有的像只小熊猫,各有各的好,都很特别。”
她说:“你都选不出最爱的那个,还说别人没有最爱你?”
我流着眼泪笑出了声。是的,我非常可笑。
加缪说:“如今,我明白只能要求对方能力范围之内的:作伴就好,不用说话。而他们的情感、友谊和操守,在我眼中仍完全是一种奇迹,是恩惠的完全表现。
每一个出现在我生活中的人,都给了能力范围之内的关怀与照拂,只是我太过渴求,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为我而来的,在那个人心里,我是最最最最重要的。不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也不是凑合过日子。
我忽略了,其实每个人,都不需要是最重要的,只要是重要的,就可以。也不需要是最好、最优秀的,只需要是最特别的就可以。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有些重要的事情,是生活的前提,有些重要的事情,是生活的调剂,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是生活的动力。是不是某个人心里最重要的人,其实好像,也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有,便感激涕零,没有,也无所畏惧。
活着归根结底是一件孤独的事情,大家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能陪伴一段,已经是奇迹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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