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之韵 文/南秋凤 俗话说“小寒小寒，冻成一团。”可今年的小寒前后，依然阳光温柔，暖如春秋。每天十多度的气温，让人动辄汗涔涔。久未雨雪，空气干燥，病毒猖獗，雾霾笼罩。北方的冬天，何时起已没有了冬的滋味，没有了四季分明的凛冽彻骨，没有了冰天雪地的晶莹剔透。如此冬天，哪还有冬的样子！ 昨夜，北风肆虐，怒吼了一夜，似乎要把压抑了一冬的怨气一倾而出。清晨推开窗户，一股清冽的寒气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寒颤，天空灰蒙蒙、阴沉沉，像孤舟嫠妇的脸。  终于，天空飘起了雪花！是谁在天宫将大把大把的细盐撒向人间？你可听见枯草“咕咚，咕咚……”吮吸甘霖的声音？是嫌细盐不够雅致，雪越下越大，终若柳絮因风起，恣意飞扬。雪花像顽皮的猴子爬上房顶，跳上树干，嬉戏打闹着。雪是来自仙境的精灵，给人间带来快乐和希望。雪花落在眉梢，停在掌心 ，钻进衣领 ，瞬间如同在酷暑吃了根冰激凌，透心凉却又酣畅淋漓。漫天飞舞的雪花是一只只不知疲倦的蝴蝶，从早晨一直舞到午后。看，天地一色雪满楼台，一场大雪涤荡了空中肆虐的菌霾，她以己皓皓之白，驱除着世之温蠖。看，雪地里的孩子们打雪仗，堆雪人，笑得多灿烂！公园里几位身着红衣的大妈，忘乎所以地趴在雪地上摆着各种造型，开心地拍着照，似乎又回到了童年。雪，是冬之精灵，不能想象没有雪花的冬天是多么枯燥干瘪。  一场雪花的飘落，让冬有了该有的味道，更让早已开放的梅花，在晶莹剔透中散发出缕缕幽香。“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腊梅在厚厚的积雪下露出点点淡黄，玉骨冰姿，自有仙骨。有梅无雪不精神，有了雪的映衬，梅花更显清绝。“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几只麻雀飞上梅枝，抖落了树上的积雪，空中落梅和雪乱，拂了一身还满，淡淡梅香却已染雪， 一阵朔风把雪梅吹得零落一地，纵使零落成泥碾作尘，惟有香如故。梅，是冬之风韵，没有梅香的冬，该会多么寡淡落寞。 王庭筠说，“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梅有梅的清幽，竹有竹的挺拔，松有松的苍翠。窗外的几棵竹子在冬日的阳光里虽依然挺拔，但已略显枯黄。突降的大雪，压弯了几棵细小的竹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压满积雪的竹子多像为了生活负重前行的人们，令人心疼。走出去，抖落竹上的积雪，它们又都精神抖擞、昂首挺胸，似小疾初愈的青年，经过风雪的洗礼又生机勃发了。院中四季常青的松树，在冬天更显其不同流俗。寒风吹不折，大雪压不弯。雪后，玉树琼花，毛茸茸，亮晶晶。寸寸凌雪长劲条，路人却笑未干霄。俗夫怎懂“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常青的松竹是冬之气魄，倘若冬天没有了一丝苍翠，该有多么单调沉默。  其实北方的冬天，最常见的还是光秃秃的树，或者满枝枯叶的树木。落光了叶子的树木，把光秃秃的枝丫伸向蓝天，没有隐匿，没有羞涩，光明磊落，无拘无束 。它们像饱经沧桑的老者，繁华落尽，坦坦荡荡，从从容容。最让人感叹的还是那些站立枝头的枯叶，他们经历了秋冬狂风骤雨大雪的肆虐，依然傲立枝头不离不弃，直到春天嫩叶慢慢长出，枯叶才逐渐脱落悄然飘去。它们多像中国的父母，始终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孩子的成长，直到看着他们长大羽翼丰满，才黯然离去。北风呼啸而过，几枚枯叶随风飘零，叶上未消的雪花晶莹闪烁像极了母亲的眼泪。北方的冬天随处可见的枯树是冬之精魂，没有了它们，冬便没有了个性，没有了期盼。  北方的冬天，是一个充满韵味与挑战的季节。当寒风开始呼啸，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大地银装素裹，梅花傲立枝头，北方的冬日便逐渐有了韵味…… 冬之韵，你感受到了吗？  作者:南秋凤，瑞泉中学教师，渭南市诗词学会会员，渭南市作协会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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