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年春晚《如果要写年》 与宋代《乐府指迷》 不管你看不看,就着年夜饭,春晚成了个习惯。 这是个难以否定的事实。 个人偏好寻章摘句,近年来春晚的歌词实在罕有一溯的触动。然龙年春晚,昨日在习惯看看中,《如果要写年》带着宋代文人气,恰似“昨于稠人中始见嵇绍”一般,现时下文科非舔之希望。 先引歌词如下: 《如果要写年》 作词:毛不易 湖南会同粟裕希望小学田野诗班 如果要写年 就不能只写年 要用眼睛 耳朵 用心 去感受每一个瞬间 如果你要写年 就不能只写年 要写一场瑞雪落满通明的老街 写孩子的新装 老人的笑脸 将朴素祈愿藏进一副春联 写故乡飘满儿时的炊烟 再引宋朝沈义父《乐府指迷》: “炼句下话,最是要紧,如说桃,不可只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说柳,不可直说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字,又用事,如曰'银钩空满’,便是书字了,不必更说书字,'玉箸双垂’,便是泪了,不必更说泪。如说'绿云缭绕’,隐然髫发,'困便湘竹’,分明是簟”。 诗有千法万法,含蓄为其一要。若寻含蓄,则“用事”为其一要。然,“用事”不能以“替代字”视之。 细思“红雨”的出处——“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李贺《将进酒》)对比“刘郎”的出处——“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刘禹锡《再游玄都观》),此桃彼桃,各言其妙。同理,所谓“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管别离”,灞岸之柳,事关离情别绪;而韩翃之《章台柳》者,事关章台女子,此柳彼柳,非是一愁。 典故岂能作替代字视之? 年在眼、耳、心之瞬间,取何瞬间?法虽上溯,用在当前。 故而,年在“孩子新装,老人笑脸”,言老龄化之生育期望也;年在“春联”,言文化自信还得从本土文化而来也;年在“故乡炊烟”,言家国一体与振兴乡村也。 诗无达诂,盖其含蓄。因着《乐府指迷》所谓“不可只说,不可直说”,《如果要写年》到底说的什么?只在每一个有心者的心间,不必与本文争辩,须知“得意忘言”,是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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