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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老团长

 新用户28651196 2024-02-16 发布于美国

永远的“老团长”大姑爹 李 健2024.2

时间过起来真快!一晃大姑爹“老团长”离开我们已34年了。然而,对他的思念、怀念、感念,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冲淡,老人家的英勇事迹、魁伟相貌、关爱点滴犹如刀刻一般,永不泯灭。“老团长”的名声在我们孩提时代就真切的“如雷贯耳”了!我60年出生,中小学生涯大致伴随“文革”始终。“文革”时期的中小学似乎特别重视革命传统教育。肖家桥有个老革命叫肖英,身材瘦高挑,气质颇儒雅,让人肃然起敬,是“老团长”的部下。学校每年都要请他做革命传统教育讲座,而他的讲座其实主要就是讲述“老团长”的故事。他对“老团长”的钦佩、敬重,连我们这些小孩子都被深深感染了。每年清明时节,学校组织师生到常周的两位著名烈士李作圣、常昌海墓地(坟)集体祭拜,悼念革命英烈。每当这个时候,几乎无一例外地都会听到“老团长”如何指挥若定、果敢神勇的事迹,因为李、常皆为“老团长”的部下,纪念他们,话题自然绕不开“老团长”。正因此,“老团长”的形象在我们幼小的心中就日渐高大起来。读五年级(毕业班)时,担任我们班主任的是陆曙东先生,他是个特别优秀、令学生非常敬畏的语文老师。其教学旁征博引、绘声绘色,最为学生感佩、喜欢的是善于、擅长讲故事,什么神话、寓言乃至鬼怪故事,信手拈来,娓娓道来,吊足我们的胃口。而陆先生讲得最多的则是“老团长”的故事。陆先生是失迷人,小“老团长”10来岁,显然对“老团长”更为熟知,了如指掌,讲起“老团长”的故事来如数家珍,滔滔不绝。每到这个时候,孩子们往往特别安静,陆先生又会“卖关子”、“玩噱头”,喜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让我们一个个像长颈鹿一般的伸长脖子听,生怕漏掉一个字,唯恐少听一句话。陆先生眼中、口中的“老团长”简直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敢死队队长”,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老团长”的卓越功勋、人格魅力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成为滋养我们成长的精神养料。绝非掺杂个人感情的因素,也并非妄言,如今思来,在我包括我们常周、河失这一带不少中小学生幼时的心中,革命先辈除了毛主席,“老团长”就是“唯二”令我们最敬爱、最景仰的了!存留在我们记忆中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常家庄,值得“骄傲”的有五金厂、卫生院,另一个就是电灌站了。那里不仅有整套的灌溉设备,以电能为动力驱动设备进行灌溉排水,还有完整的粮食加工设备,常年有三四人在那里专职加工粮食,我很小就经常或跟着哥哥或独立去电灌站轧粮。这个电灌站和粮食加工中心为常周的村民百姓造福了足有四十年!一直到进入新世纪后几年常庄的电灌站被取消,其机器设施经久耐用得无法想象,从“诞生”到“消亡”,神奇般地都没有坏过!而这一切完全归功于我们的“老团长”。所有设施包括施工都是他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为无偿引进、组织实施的(包括常周中学那里的一座电灌站)!这在村里花甲年龄以上的人们中间一直传为佳话,在常庄的发展史上可称得上是不同凡响的大事!大概是92年的一天,我因为感冒到黄桥人民医院输液。在输液室,恰好一位年近古稀、瘦瘦小小的老太太也在那里挂水,闲着无事便聊起天来。不聊不知道,一聊方知眼前的老太竟然是位老革命,而且是“老团长”的部下!那时“老团长”才去世一两年,老太听闻“老团长”已经去世的不幸消息,立即情不自已地大哭起来!那种悲痛欲绝的情状,好像是自己的父母死了一般的伤心!经过在旁几个人好生相劝,过了好一会才止息。老太回忆起“老团长”奋勇作战、冲锋陷阵的情景是那样激动!现场的我真是感慨万千,不仅为“老团长”的战斗精神所感染,更为老太对“老团长”近半个世纪矢志不渝的战友情、崇敬心而感动!“老团长”在1965年11月即离职休养,长住扬州干休所,虽然人不在职,颐养天年,但由于他在常周、在泰兴的威望很高,可以说无人堪比,此后的二十多年一直拥有丰沛的人脉,保持极高的人气,求他办事的人如过江之鲫。如果来人所求之事不合政策,或因违法犯罪通融说情,他不但不帮忙,反而大发雷霆,怒斥而去。“爱憎分明,嫉恶如仇”于他表现得很突出。在他面前,但凡求助者,许多人战战兢兢,唯恐遭到斥骂。在坚持原则的基础上,他不知帮了多少人的忙!特别是战争年代的战友、部属,只要让他知道有什么困难,他甚至主动帮助解决!不谈别的,仅我所耳闻,帮忙成为“合同工”的,在常庄就近10人。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能成为一个“合同工”简直比登天还难!获此不仅预示自己有好的前程,甚至可以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人就是这么现实与势利,在“老团长”故去后,曾经受惠于他的人,能感恩戴德、没齿不忘者,几人欤?姻缘就是如此奇妙!我与夫人小新(赵瑾)的婚事是小新的舅舅和我的一位姨父介绍的,二人一见钟情,两家一拍即合。因为小新从小在扬州大姑父母身边长大,这门亲事得征求“老团长”的意见。岳父郑重其事地写了封信寄到扬州,向他的姐夫、姐姐“禀报”此事。姑父母得知男孩是从高考考场上走出来的小伙子,是个中学老师,欣然同意。而在我,能娶到这样既是“高门大户”出身又是革命家庭走出来的女孩,还与素未谋面、拜为“战神”的“老团长”结了亲,真是诚惶诚恐,与有荣焉!我们是84年腊月底结的婚,从此开始,我们年年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到扬州给大姑父母拜年。姑父是90年清明节前逝世的,一直到现在30多年了,每年清明节期间,我夫妇都要到姑父(母)的墓前祭拜磕头。我以为,这不仅是对我们至亲长辈的缅怀,也是对革命先辈的致敬!我“出道”较早,79年从教之初分到母校常周中学教学。小新在黄桥工具厂做工,结婚后她黄桥、常周两地跑,30多里路,骑辆自行车,每天往返很是辛劳。女儿文娟85年年底出生,小新既要上班,又要牵挂孩子,照顾家庭,更兼我有个兄长为“分家”欺负虐待我们,小新可谓心力交瘁。大姑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说:“机器整天运转还有磨损,需要保养,何况人啊!小新这样两头兼顾,哪里吃得消?!”至于对我的家事,姑父则曰:“惹不起躲得起,干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为我的调动,86年暑期他给市里的领导打了招呼。然而,常周中学特别是当时的乡政府对我这个“骨干教师”坚决不放,承诺“再为常周服务两年,我们就放。”既如此,只好作罢。过了两年,也就是88年,我再次提出调去黄桥,学校与乡政府“故伎重演”,依然不放。在此情况下,大姑父给常周乡党委书记蒋国正亲笔写信,请他放行。在信的末尾他写道:“我11月份将回泰兴参加马甸电厂落成仪式,到时我会来拜叫你们”,而且在“拜叫你们”四字下面加了着重号,其意不言自明。蒋书记一看,立即表态:“不能阻拦!老团长一旦回来发脾气,谁也吃不消!”在这样的“压力”下,我才得以顺利调成。不是大姑父,我的调动还不知会费多少周折呢!大姑父于1990年4月3日逝世。他的葬礼隆重庄严、规格较高,泰兴四套班子主要负责人亦悉数赶往扬州参加,其情其景至今历历在目。他的悼词初稿写明是1938年5月参加革命,治丧委员会可能出于尊重,将悼词呈给大姑父的“结拜兄弟”,同样是老革命,曾担任扬州地区专员的黄云祥“过目”。不知何故,黄老竟将“1938”改为“1939”,也就是将大姑父参加革命的时间推迟了一年。主事的领导一看,慎重起见,反复查阅有关材料,认定黄老的修改错了,于是又改回了“1938”。用毛笔仅改一数,才放下笔,蘸墨汁的瓶子便自动“瀑”地一声炸碎了,墨汁沾了一地。竟有这等蹊跷事!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场景,所有在场人士无不惊讶!大家说:这是“老团长”有灵!他对参加革命时间被推迟一年的修改心有不甘啊!虽然血与火、生与死的战争硝烟早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离我们是那样的遥远,但以“老团长”为代表的先辈们坚定的信仰、崇高的精神、感人的情怀、显赫的伟业值得我们永远缅怀!我们尤其要教育我们的子孙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在各自岗位上多做些平平凡凡、实实在在的事情,充分享受为国家、为人民、为亲人尽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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