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倾诉人：杨新伟/整理：净0325 年前一个星期我爸给我打电话，让我带着老婆女儿回家过年，我拒绝了，自从2020年大年初一因为我妈对我老婆无休止的指责和谩骂后，我掀翻了桌子，所以这几年我都没有回家过年过。 我叫杨新伟，今年42岁，河南开封人，父亲在粮站工作，母亲是农民，下面还有一对比我小5岁的龙凤胎弟弟妹妹。 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疼了两天一 夜才生出了我，医生告诉母亲，生我的时候她伤了身体，以后有可能怀孕很难。 奶奶跟我说，我出生时，母亲没有奶水，我又一直哭，哭得母亲心烦意燥，看都不想看我，出生没几天的我就由奶奶照顾，也许因为这样母亲对我不亲昵。 我5岁的时候，母亲再次怀孕，这让她很高兴，怀孕三个多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去医院一查，是双胞胎，母亲更高兴了。 大概因为生我的时候难产，给母亲很不好的印象，生二胎的时候，母亲是剖腹产的，弟弟妹妹出生的第 三天，父亲就由镇粮站调到了市粮食局，还分了一套59个平方米的房改房，母亲觉得这都是龙凤胎带来的好运。 作完双月子，母亲就带着弟弟妹妹，还有帮着母亲照顾弟弟妹妹的小姑，去了县城，而我则留在了村里，由爷爷奶奶照顾，偶尔回县城父母家。 长大了一些，每次回县城父母家，看见母亲对弟弟妹妹很耐心，弟弟妹妹跟母亲撒娇，我很羡慕，希望母亲也可以多看自己几眼，可大多数换来的都是失望，母亲说的Z多的是，你是大哥，要让着弟弟妹妹。 初中毕业，我没有考上高中，父亲想让我去读个技校，学门手艺，因为是自费，所以要花不少钱。 在农村的时候，父亲有工资，家里还种粮食蔬菜，我们家的日子比一般农户好过，可来到县城后，母亲在家带弟弟妹妹，虽然粮食还有家里的蔬菜，都是爷爷奶奶送进城的，但只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三个孩子要读书，日子过得还是很紧的。 母亲是不希望我去读技校的，她希望我早一点工作，一是家里可以省一笔学费，二是我挣钱了，可以补贴家里，弟弟妹妹就可以多报个补Xi班。 想着家里也困难，我作为家里的老大，是应该帮着父母分忧，于是，我跟着村里人去了浙江义乌打工。 工作很简单，做的是手工活，但不是按天数算的，是计件的，刚开始做的不熟练，一天都做不了多少，一个月也没多少钱，还好刚开始来的时候厂里包吃包住（虽然吃的不好住的），也能勉强过活。 慢慢，熟练了起来，手脚也快起来，我一天Z少干12个小时，收入自然而然也多了起来，我把大多数的工资都打给了父母。 我这个人比较念旧，也比较懒，带我来工作的老乡早就不在家里做了，我还一直做着，我在厂里做的第 三年，老 板转行要买新的机器，新机器很贵，老 板决定花钱送我去学Xi怎么维修机器。 我出去学了好几个月，一般的机器都能修，学成回来以后，老 板让我负责新工厂所有 机器的维护，也手把手教我怎么管理。 老 板的儿子后来自己出去要开一家工厂，老 板让我跟着他儿子做，老 板怕我自己出去做，还给了我一点股份（自己出过钱）。 不像我不会读书，家里的弟弟妹妹，成绩都不错，都考上了大学，他们俩上大学以后，母亲问我要钱也要的更勤了起来，弟弟妹妹上大学的费用大部分是我出的。 在义乌打工的这些年，我也慢慢从几百块工资涨到了上万工资，期间也谈过几个女朋友，但都没有成功，很大的原因是嫌我穷，因为虽然我后来工资涨了不少，因为要负担弟弟妹妹的学费，所以自己剩下的钱并不多。  我跟老婆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中认识，大家都只顾着吃，只有她一个人帮着主人家干活，虽然她相貌身材都挺一般，但给我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聚会结束后，我问朋友她的联 系 方 式，并让朋友想办法再约她出来，一起吃个饭，再给我们着重介绍一下。 朋友问了我一句：“你来真的，她不是合你。” “为什么不适合？”我追问了一句。 “她结过婚，还离过婚，受过挺大的伤害，现在只想努力挣钱，她跟我老婆是好朋友，你可别去招惹她。” 从朋友那里知道，她叫黄玉梅比我小2岁，贵州人，还是少数民族的，经人介绍，嫁给了另外一个寨子里的人，那男人平时还好，可只要一喝酒喝多，就变了一个人一样，会打老婆。 每次酒醒以后，又是不停的赔礼道歉做保证，抢着干活，黄玉梅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了他，但基本上都是道歉完以后每次都会再犯。 黄玉梅下定决心跟前夫离 婚是在她怀孕5个多月的时候，老公又一次和朋友在家喝酒，她就嘀咕了两句，结果朋友走后，前夫就把她一顿胖揍，也不管她怀着孕，打断了一根肋骨，孩子也流了。 离 婚的念头，黄玉梅不止想过一次，但总是在前夫不断的求饶，还有父母的劝和中打消，父母说她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如果她离 婚，家里的弟弟妹妹就不好娶媳妇嫁人，为了家人她Ren了。 她结婚好几年，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却被孩子父亲打没了，她也不理父母的劝阻，前夫的不愿意，坚决要离 婚，离开了家，去了浙江义乌打工。 她跟前夫拖拖拉拉了两年多，以她答应净身出户，归还一半的彩礼才离得婚。 也许是前一段婚姻对她的伤害太大，她不敢碰感情，一心努力赚钱，知道她的经历以后，不知道怎么了，我对她更上心了。 我也不急着跟她表白，就是经常去我朋友家吃饭，经常在朋友家跟她偶遇，有时候吃完饭我们会一起打牌，每次回家朋友和他老婆都会拜托我送她回家。 送的次数多了，慢慢我们也熟悉起来，跟她聊天很舒服，她很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跟她在一起一点都不累，有家的感觉，她也能感受到我对她的好感。 我们认识半年多以后，我才跟她表白，开始她不接受，说她配不上我，慢慢疏远了我，也不去我朋友家里了。 我却没有放弃，一次一次的她打工的地方找，也不多说什么，就是给她送一点吃的用的。 有一次去找她，她刚好生病，我连忙带她去医院，在医院陪了她一晚上，人生病的时候应该是比平时都脆弱，那天她答应了做我女朋友，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但我很高兴。 在一起后，我们开始对未来做规划，我们俩都觉得义乌这城市挺不错，只要你肯努力，不怕辛苦肯做，就能赚到钱，我们想在义乌买房，在这里安家。 我以往大部分的工资都寄回家，父母也把家里的房改房卖了，换了一套108个平方米的3室1厅，我出了不少的钱，可我回去连个房间都没，得睡在客厅的沙发，让我心里有些不得劲。 我快30了，得为自己多考虑， 弟弟妹妹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我就不再每个月往家里打钱，只是过年过节给父母打一些钱。 我想自己开个小厂创业，我原来的老 板也很体谅我，让他儿子出一笔钱，买下我手里的股份，还帮着我开起了厂，告诉我做哪些产品。 刚开始给老 板做代加工，在他的帮助下，再加上自己手上原有的一些资源，再加上玉梅的客服做的很好，我的小厂慢慢有了起色，也赚了一些钱，2012年我们花90万在义乌买了一套146个平方米的二手房，买了一辆10多万的比亚迪轿车。 买下房子以后，我跟玉梅求了婚，她也答应，可当我带她回河南老家办婚礼的时候，母亲在知道她嫁人过以后又不愿意了，在我好说歹说，又答应了她的无理要求下，母亲才好不容易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河南县城我们也没买过房，我们的新房设在了河南乡下，是爷爷奶奶帮我整的，婚后不久我们就回了义乌。 我们也很少回老家，基本就过年过去一次，老婆做的一手好菜。从第 1年过年开始，年夜饭的采买，烹饪，包括吃好以后的打扫收拾基本都是我和老婆完成的。 我结婚后的一年多，妹妹结婚了，再过了一段时间，弟弟也结婚了，弟弟在事业单位工作，找的弟妹也是有编制的，母亲对弟妹跟对我老婆的态度是完全两样的。 我女儿出生后，想让她帮我们带孩子，母亲说她身体不好，来义乌伺候完老婆坐完月子就回老家了。 弟妹生下侄儿以后，母亲伺候她坐了两个月的月子，侄儿也都是母亲带的，我们在家时间少，我也就不计较了。 2020年，我们提前半个月买好各种年货和礼物回了老家，回到老家以后，又按照母亲的要求买了不少的荤菜蔬菜水果。 大年初一一大早，我和老婆就带着女儿（我们住乡下）去了县城母亲家，开始忙活起晚上的年夜饭，弟弟一家跟妹妹一家，快要开饭的时候才过来。 我跟老婆准备了一整天，一大家子人，做了8个凉菜，16道热菜，还有一道羹，水果拼盘，满满一大桌子，有荤菜，鸡肉、羊肉，牛肉、猪肉，有素菜，有海鲜，我们什么都考虑到。 老婆是等所有菜都烧完才上桌吃饭的，那时大家都已经吃了一大半，看所有的菜都上齐，我妈突然来了一句，“怎么清蒸的是鲈鱼，不是大黄鱼，你弟妹喜欢吃大黄鱼，你不知道啊，是不是你们嫌贵，不买啊，你可是嫂子，长嫂如母懂不懂！” 我母亲的口气还有些阴阳怪气，让我心里挺不爽的，我老婆烧了那么久，才坐上桌吃饭，没有说一句辛苦了，一上来就是谴责，我正想开口，老婆却把我拉住了。 “妈，我怎么会嫌贵呢，我们去菜场的时候，大黄鱼没得卖。”老婆好声好气的解释。 “没得卖，怎么会呢？我朋友刚刚买到过，因为他买到了，所以我才让你们去那家超 市买的，你们就是心不诚，没有把我们当家里人放在心上。” “不是的，不是的，妈！”自从跟我结婚以后，老婆一直都讨我母亲的喜欢，想做个好儿媳妇，可不管怎么做，我妈对她总是能挑出刺来。 “你如果真上心了，真有心，那就现在去超 市再看看，看看有没有黄鱼，一个地方没有，就多跑几个地方买回来。做给你弟媳妇吃，那才叫是有心人。” 我真被我母亲厚颜无 耻的话惹怒了，加上年前，我妈区别对待我女儿跟侄儿，我一下子就把桌子掀翻了。 “做了那么多菜，还要嫌三嫌四，觉得不好吃吗？那干脆大家都别吃。” 我的行为大概让大家都吓了一跳，妹妹没好气的对我说：“哥，妈又没说嫂子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何必这样，尊老你懂不懂，你真是不孝顺！” “我不孝顺，你孝顺，你孝顺为什么一早不来帮忙，为什么等现成的吃，她是你嫂子，不是说长嫂如母吗？你怎么对她的，你们怎么对她的。” “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当年就不该把你生下来，应该把你溺在马桶里……”母亲张嘴就是一大通的不堪入目的脏话，把老婆跟我说的一分不值。 老婆还想解释点什么，我一把拖过她，又牵上的女儿，离开了家。 从那年起，我就再也没有回家过年过，只回老家看过爷爷奶奶，过年过节该我做儿子应尽的孝顺，我也没忘，我也给父母买礼物给钱，但其他多的就没有了。 我不想再跟父母还有弟弟妹妹走得太近，不想让他们认为我的付出都是理所应当的，有的人也许亲缘不深，在这世界上，我只想对自己的老婆还有女儿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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