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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8日晚上，一场对谈在董宇辉“与辉同行”直播间拉开序幕。作家余华、苏童，《收获》主编程永新三位好友合体，带来了一段文学记忆。因为聊得过于热烈和投入，原定一个小时的直播还“拖”到了两个半小时。灰豚数据显示，2月28日，“与辉同行”交易额达2500万—5000万元，总观众人数达1638.6万人，同比上一日均有明显提升。另有数据显示，截至董宇辉下播（当晚10点半），《收获》2024年全年卖出6.3万套，《收获2024长篇小说》季刊卖出1.2万套，成交金额超过1240万元。有人说，这么大的订阅量是冲着余华、苏童、程永新三位作家去的。这话有点过于牵强。如果不是董宇辉，别说是余华、苏童、程永新三位作家，就是加上当红的莫言也卖不到这个数量。这就是网络的力量，和文学的力量无关。不过，董宇辉还算谦虚，他在直播时表示，文学是有把人拉亲的功能的。“互联网世界，人容易遗忘。我们这两年受到了这么多关注，其实是沾了文学的光。是文学让我们变得亲密。”在“与辉同行”直播间，余华讲了一个涉及史铁生的忠诚和背叛的故事：当时有个刊物的创刊号希望史铁生的一部小说投给他们，会获得十万元奖励，包括余华很多人都去做工作，史铁生坚决投给了只付正常稿费的《收获》。史铁生说：“二十一岁末尾，双腿彻底背叛了我，我没死，全靠着友谊。”我觉得，人一生都有被背叛、被伤害的日子，无论是被身体，还是被朋友。像史铁生大半生坐在轮椅上度过的人，没有遭遇朋友的背叛真是幸运和值得的。更引起我深思的是中国的文学期刊是不是已经背叛了他们的读者。在所有的文学期刊中，《收获》在紧贴时代生活方面做得还是比较好的，别的期刊不说，最起码做得比《人民文学》好得多。这些年来，《人民文学》刊登的作品文风摇摆不定，却一直没有摆到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钟点上。在《人民文学》之后，《收获》也“搭”上了董宇辉的直播车卖货，取得了不俗的成绩，确实可喜可贺。据网络的消息表明，即使不用董宇辉带货，《收获》也能实现“财务自由”，毕竟，《收获》杂志社还没有让他们的读者失望，才有了稳定的订阅量。如果作品让读者失望，即使靠董宇辉卖出了天量的杂志，即使通过董宇辉带货订阅的人也会看纯文学刊物，同样也挽救不了文学刊物。毕竟，仅仅一晚的狂欢，不可能让文学再次兴盛。我想，这才是《收获》应该“收获”的。尽管我没有收获，《收获》应该有所收获，不止于金钱。不然，白白瞎了这场直播，瞎了这么多“董粉”的热情相助。当下的营销观认为，即使是一只猪，只要站在直播的风口上也能飞起来，何况是在文学界有着良好声誉的《收获》杂志，是一只膘肥体壮的大白猪。但是，如果《收获》杂志真的把自己当成那只猪的话，危害的将会是《收获》杂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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