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有个“橡胶手错觉实验”（rubber-hand illusion）：实验时，用毛刷碰触假手（你知情），同时另一刷同步刺激真手。没错，你就像自己被砸一样，反应激烈，尽管明知那是橡胶手。好，现在我们发挥「务虚」精神，顺着这个实验，进一步大胆假设：有没有可能，我们的身体也像实验中的橡胶手，也是假的，是虚构的？我们姑且假定，当下的“臭皮囊”只是你位于此俗世的“信息互动设备”，而“真正的你”——姑且称为“灵魂”吧，远在俗世外的某地。至于某地是天堂还是地狱，或只是某个高级文明的小学生房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确保你的“灵魂”能同步获得你的“臭皮囊”在俗世所“感受”到的一切信息即可。想下前述的心理学实验，毛刷刷橡胶手，如此粗糙的同步，就能“欺骗”大脑把橡胶手当真，那我这假定中“高精密的信息同步”——包括“视听嗅触”等一切五官信息，要让你相信，此间“俗世”是唯一的真实世界，是不是就不难想象了？虚拟现实一直朝这个理念推进，只是暂时计算能力还差的较远。考虑到量子纠缠以及量子计算能力的存在，上述可能性不是没有。如果你实在较真“计算量过大”的困难，那大可做个降低运算量的假设：你主体意识之外的人事，比如，你看到的这篇文章，只存在于你的手机上，世上根本没有“李少加”这么一个作者；刚还在跟你唠嗑同事，一离开视线，其实整个人就“消失了”；又比如，你睡着了，那么，整个外部世界也彻底“消失”，让服务器散散热……简而言之，“灵魂”那的服务器只需处理你当下“五官”所能接触到的一切信息流。如此简化处理，不仅能满足你的自恋需求，而且运算要求也低了几个量级。这些想法看似离谱，但就目前的科学发现来说，你还真不能绝对否定。实际上，《黑客帝国》、《楚门的世界》探讨的正是这类命题，这些作品之所以成为经典，恰恰是因为它得确「有可能」存在。那时才读大一，因为某些原因，内心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直到在图书馆无意中翻到这个心理实验，如此一番「务虚」脑洞后，我莫名其妙就对死亡释怀了：也许，死亡并不意味着“不再存在”，那些先我逝去者，只不过是提前退出了这个荒谬的虚拟游戏而已，而我们，终会在灵魂所在之处，在那个更真实的地方见面。呐，瞧，这就是「务实」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死亡安抚——赚的再多，功名再大，末了却仍是挣扎在俗世的一具臭皮囊。昨天有位读者朋友留言，现在的年轻人好像很能「务虚」啊，各种娱乐玩出花来。这里面甄别真假的关键是，他到底是在玩游戏还是被游戏玩。务虚的关键是，你既是上帝又是玩家，你是在动脑、在虚构、在创造。嗯，这个过程，让我想起“鲤鱼龙门”的禅宗公案，大意是：大海里有个龙门，龙门看不见摸不着，鱼穿过龙门就能变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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