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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姥爷90多岁了，喝再辣的酒，都一脸平静，一看就是历经世事的人。这段时间我和表哥都闲下来了，在家里唠嗑，话说有个人徒手打死过几十只金钱豹，我们都觉得厉害。在院子里晒暖的太姥爷很少搭话，听我们说得太离谱了，太姥爷开口了：“你们懂个锤子。”然后太姥爷就给们讲了他年轻时候的故事。 姥爷去捡坠崖的青羊，被一只金钱豹抓伤了胳膊上世纪30年代的时候，我们那儿后山上还有青羊呢，和岩羊一样，都是爬山高手，再陡峭的崖壁，青羊都能爬上去。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在山崖上迈开步伐跑起来呢。 大家去山地种田，看到险峻的山峰上有一个个青黑色的点在移动，就知道那肯定是猴动的青羊又爬高高了。有些年轻人想吃肉，总盼着青羊从崖壁山掉下来，能捡个现成，吃顿水煮羊肉。可是十多年没见过一只青羊掉下来。 有天我太姥爷他们正在山上收花生，太姥爷才十八九岁，馋羊肉了，就对祖姥爷说那边的青羊能掉下一只就好了。祖姥爷说他做梦，青羊个个是爬山高手，星星掉下来，它们也掉不下来。 太姥爷有点失望，正准备继续干活呢，就看到一只青羊突然就在崖壁上跑了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速度极快，什么地方都敢跳。 惊慌之余，那只青羊就从崖壁上摔了下去，在山体上磕碰得翻滚连连。太姥爷非常激动，丢下锄头，就和隔壁田里的发小一块去山谷捡那只青羊。  大人们在后面喊都喊不住，看年轻人都想吃羊肉，也就由着他们去了。山路看着近，走着远，也就六七百米的距离，绕来绕去，到地方就当于走了两三公里路了。 大半个小时跑到了山谷底部，就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还有碎碎的内脏，像是把羊杂碎放到爆米花机里崩出来的一般，一块一块的，覆盖了十几平方米的地面。 羊去哪儿了？两个人顺着地面的血迹往一边林子里去寻，感觉不对劲，就各捡了一根手臂粗细一米多长的松木棍。刚走进林子里，迎面就看到地上有只大猫一样的动物在吃羊肉，还对着他俩发出低吼，恐吓他们。 他俩一看，这是一只比狼大不了多少的动物，要是老虎的话早就把他们吓跑了，这个家伙看着不大，俩人太想吃肉了，就举着木棍往前挪步，想把那只动物打走，把羊肉捡回去。 那只动物也就三四十斤的样子，看毛色就觉得是胎兮兮的未成年，应该没什么战斗力。万万没想到那只动物，正吃羊肉呢，看到他俩过来，站起来就奔着太姥爷去了。 太姥爷举着的木棍还没有打下来，那个家伙一跳就到眼前了，用爪子勾住太姥爷就把他甩倒了，姥爷的发小赶紧用棍子打哪只动物。哪只动物就跑了，太姥爷的胳膊上有三四道见骨深的爪痕。 羊也顾不得要了，赶紧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把伤口简单包扎一下，就往山下去寻郎中去了。最后郎中用金疮药给伤口止住了血，从此太姥爷那个胳膊就没另一个胳膊有劲了。 豹子总是在附近转悠，耽误大家干活，村民自己打豹子村里的老人说:“那是金钱豹，能拉着一头小牛犊上树呢，爪子非常锋利非常有劲，你们俩算命大了，要是碰到一只成年的金钱豹，肯定就交代在谷底了。” 后来大家在山里种地时，时不时就看到远处的山崖上青羊乱跑，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一只几乎和山石一个颜色的小东西在那里追青羊，大家这才知道那天青羊坠崖是金钱豹追击的结果。 由于山里有了一只金钱豹，大家上地干活都不舒坦了，得几家人一块去地里，回来的时候也一块，就怕突然遇到那只金钱豹伤了自己。村里的人用几根毛竹片并到一块做弓，用杨树条做箭杆，想把金钱豹打掉。 老年人说，这么简陋的弓箭不行，豹子反应速度太快了，一箭不成，以后豹子就防备大家了，说不定还报复人呢。可是年轻人不听，拿着刚做好的弓箭就上山了，还有几个村民带着铁叉子一块去了。  到那片山崖旁的树林里，看到好多动物骨头，知道豹子就在附近藏着，大家就埋伏在附近的杂树丛中，等着豹子出现。过了好久都没有看到豹子的踪影，就是偶尔能听到茂密的树冠上有微小的响动。 声音极小，大家都以为是松鼠呢，也没人在意。太姥爷受过豹子的伤害，就比别人更谨慎些，他觉得不对劲，这周边也太安静了些，氛围很诡异，他就睁大眼睛在树冠上搜索。 突然看到一只长得健硕的豹子在树顶上，这个树干跳到那个树干上，如履平地，它还透过树枝间的缝隙往下看大家，并且已经一点点接近大家了。太姥爷噌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喊了声豹子在树冠上。 大家齐齐抬头，那个拿弓箭的人赶紧对着树上的豹子就射，豹子一跳六七米远，从这个树冠跳到那个树干，再从那个树干跳到更远的树干，几秒钟就跑出去百十米远，弓箭怎么能射得着呢！  请猎人打豹子，最后结果意外村里人请了个猎人，想让他帮忙把豹子打掉，可是看他年纪轻轻，感觉不太靠谱，不过推荐的人说他很厉害。猎人说这群年轻人打草惊蛇了，这只豹子不好打了。果然金钱豹那段时间都不出来了，都说可能是躲进深山里去了。 猎人在村里白吃了几天饭，也不好意思了，就先回去了，他还交代大家，等豹子出现了，他就过来帮忙。大家挽留他，他也不愿意再在村里待下去了。 猎人走了，过了几天那只豹子就出现了，不过这次没有去山崖那边追青羊，而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到我们村里了。大家正睡觉呢，就听到有只狗子叫，然后村里几只狗都叫了起来，叫了几声就没动静了。  大家正准备起来看看什么情况呢，发现狗子不叫了，都嫌天冷，窝在被窝里多暖和，都没出去看。第二天起来做饭，总是觉得少点啥，到了中午才发现村里的大黑狗没了。 除了在墙头上发现几根被挂下来的黑狗毛外，那只黑狗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了几天都没找到。有人怀疑是豹子来了，但是找不到证据，还有人怀疑是哪个好吃嘴的把黑狗打死吃肉了。 过了几天，有个晚上下着雪，狗子又叫呢，一会就没动静了，大家怕冷，都没出去。估计主要是怕真来了金钱豹，出去更危险。就这么着第二天又少了一只狗子。 大家商量好，要是晚上狗子叫，大家都起来，拿着砍柴刀和铁锹一块出去。有天晚上狗子又叫得厉害，汪汪几声就不敢叫了。大家就按照约定，赶紧起来。 我太姥爷穿好棉裤，还没穿好袄呢，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都快点过来啊，要命了啊。”太姥爷袄都顾不得穿了，拉开门就往外跑。太姥爷还是比较心细的，跑出几米赶紧回来把堂屋门关上了。 大家都到隔壁家里了，看到那家人吓得都面如土色，他们说豹子来了，大家问在哪儿呢？他们指着墙头，说豹子丢下狗，一跃就上了两米高的房顶，轰隆隆地从房顶跑了。 过去一看地上果然有只半大的狗子，还活着呢，只是吓得如死狗一般一动不敢动了。  大家赶紧举着火把到外面找，什么也找不到，最后都说豹子跑得快，早就走了，让大家都回家睡觉，第二天去请猎人过来。姥爷没有穿棉袄，冷得厉害，就先走了。 到自家院子里闻到有血腥味，院子里的狗子卧在狗窝里，特别安静，出气都嫌动静大。姥爷觉得不对劲，跑到猪圈里一看，养的两只半大的猪少了一只，猪圈顶部的积雪上还有豹子的脚印。 豹子从猪圈里叼着三十多斤的猪，直接跳到猪圈上边，顺着猪圈跳到墙上，然后跳到墙外边的路上，留下一串脚印和点点血迹，往山上去了。 姥爷并没有因为丢了一只几十斤的猪而伤心，反而有点庆幸，幸亏出去的时候把堂屋的门关了，没有伤着人就好。姥爷到屋里问家人，大家都一脸惊诧，还不知道家里的猪丢了呢。豹子的速度可见多快。 第二天去二十里外姑父村里请猎人，到他们村一问，人家说猎人压根没回来，还以为在我们村帮忙呢。赶紧去路上的山林里找，当时下过雪了，也没找到人，雪化了才找到骨头，已经被豹子吃了。 人家都说这个猎人本事是大，只是平时杀生太多了，积累的业力过大，最后命折在豹子这劫上了。他的牛角弓在旁边丢着，弓臂断了。开始有人说弓是猎人情急之下拉断的，最后发现弓是由内往外断的，又说弓背是被豹子拍断了。  解放军一名小战士，只发一枪帮大家解决了那只可怕的豹子最后这只豹子十来年都没被打掉，一直在桐柏山隐藏着。它不但能从地上跑，还能从树上跑，打狼，哪怕是打老虎，只要把它们围堵住，弓枪乱射，基本上跑不了。 但是豹子它有爬树的本领，对比虎狼，它在空间上的自由度更大，一帮人围堵，它只要爬上树，你基本就奈何不了它啦。我们都感叹这只豹子咋这么厉害，频频问后来怎么了啊？ 太姥爷说那只豹子被人追打了几年，也是疲惫不堪，完全没了以前的潇洒和犀利，太姥爷有时候感觉自己把鞋脱了，拿着破鞋都能把那只豹子打死。不过豹子每次眼看就被抓住了，可是又让它逃跑了。最后镇子里收了好多猎豹子的钱，也没把豹子打掉。 那后来怎么样了？太姥爷说，有天咱们这里解放了，解放军的队伍路过，大家给子弟兵送吃的，给连长说了这个事，连长看身边刚好一个士兵正在喝水，顺口叫上他，就跟着老乡过去帮忙了。 豹子已经不怕人了，就卧在200米远的山石上，都不回避人了呢。连长没动手，士兵举起步枪，对着豹子就开一枪，就把它打掉了。大家都说你的枪法也太神了吧！  士兵很不好意思，说在他们连队里自己的枪法算是一般的，200米再打不住豹子这么大的目标，那就太差了。大家不理解，我们镇上请人打了几年，还不如你们一枪呢！ 连长笑笑说：“那是时代不同了，但凡一个事情总也解决不了，中间必有蹊跷啊，老乡。”大家恍然大悟，都愕然点头称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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