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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八王之乱掩盖的食人魔,张方堪称董卓第二

 了用民 2024-03-12
大家都看过《三国演义》,对董卓的所作所为应该印象深刻。西晋八王之乱时,张方虽没有董卓那样专权,但除了废立皇帝和火烧都城没干过外,其他的坏事基本都干了,还拿人肉当军粮。近代历史学家蔡东藩就说过,张方的罪恶要比诸侯王们还要恶劣。张方是河间人,出身非常贫贱,而且地位十分低微,在长安富户郅辅的大力支持下,凭借才能和勇气获得河间王司马颙的赏识,一路升任到振武将军。之后,张方成为司马颙参与八王之乱的得力干将,也开始了祸害西晋的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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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王司马冏、成都王司马颖共同讨伐篡位的赵王司马伦时,河间王司马颙采纳长史李含的建议,站在司马伦一边。当时,前安西将军夏侯奭聚拢数千人,响应司马冏的号召,准备参与讨伐司马伦的义举。振武将军张方奉司马颙之命攻打夏侯奭,将他打败后腰斩,又奉命率军前去支援司马伦。之后,司马颙听说司马冏和司马颖兵力强大,才将张方追回。
司马颙因站错队而内心不安,在李含声称有讨伐司马冏的诏书后,便派张方率二万人作为先锋,攻打司马冏。司马冏被司马乂干掉后,司马颙和司马颖先后派人暗杀司马乂,都以失败告终,便联合起来讨伐司马乂。张方奉命从函谷进驻河南,用偷袭的方式打败前来阻击的皇甫商,成功进入洛阳,然后便大肆劫掠,直接导致一万多人身死。司马乂随后拥着晋惠帝反攻张方,张方麾下士兵见到皇帝乘舆后军心动摇,被打得大败。张方拒绝手下逃跑的建议,趁司马乂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在离洛阳城七里的地方修筑军垒,意图围困洛阳。司马乂得知消息后仓促出战,被打得大败而回,随后被东海王司马越囚禁。司马越为了防止司马乂手下进行营救,便将他被囚禁在金墉城的消息泄露给张方。张方得知后派郅辅夺得司马乂,在军营中将司马乂活活烧死,而司马乂的惨叫声响彻军营内外,以致于张方的士兵都为他流泪。
乂奉帝讨方于城内,方军望见乘舆,于是小退,方止之不得,众遂大败,杀伤满于衢巷。方退壁于十三里桥,人情挫衄,无复固志,多劝方夜遁。方曰:“兵之利钝是常,贵因败以为成耳。我更前作垒,出其不意,此用兵之奇也。”乃夜潜进逼洛城七里。乂既新捷,不以为意,忽闻方垒成,乃出战,败绩。东海王越等执乂,送于金墉城。方使郅辅取乂还营,炙杀之。1

就在张方攻打洛阳的时候,雍州刺史刘沈起兵攻打司马颙,司马颙连忙回到渭城,但在好畦被打得大败。司马颙赶紧派人将张方召回,张方返回前将洛阳城中一万多名奴婢掳往长安。然而,张方因军粮短缺下令杀掉这些奴婢,将人肉、马肉和牛肉混在一起充作军粮,具体吃了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张方在返回后配合司马颙,派部将将刘沈擒获,然后升任右将军、冯翊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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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颖成为皇太弟后,在洛阳行事不得人心,司马越趁机起兵发动荡阴之战,司马颙再次命令张方进发洛阳。张方一进洛阳就废掉羊皇后和太子司马覃,又率一万多名骑兵迎接晋惠帝,然后在洛阳专制朝政。张方手下士兵也没闲着,将洛阳的地皮刮个干净,甚至挖开皇女的坟墓。时间一长,张方部下想家了,纷纷要求返回,还想趁晋惠帝出行时将他劫持到长安。张方便派士兵劫持晋惠帝,然后洗劫皇宫,使魏晋以来积累的宝物几乎被一扫而空。又为了断绝众人返回洛阳的希望,张方还打算火烧皇宫,幸好被卢志举董卓的例子劝阻。返回长安后,张方升任中领军、录尚书事,领京兆太守。
兵入殿,以所乘车迎帝,帝驰避后园竹中。军人引帝出,逼使上车,帝垂泣从之。方于马上稽首曰:“今寇贼纵横,宿卫单少,愿陛下幸臣垒,臣尽死力以备不虞。”时群臣皆逃匿,唯中书监卢志侍侧,曰:“陛下今日之事,当一从右将军。”帝遂幸方垒,令方具车载宫人、宝物。军人因妻略后宫,分争府藏,割流苏、武帐为马帴,魏、晋以来蓄积,扫地无遗。方将焚宗庙、宫室以绝人返顾之心,卢志曰:“昔董卓无道,焚烧洛阳,怨毒之声,百年犹存,何为袭之!”乃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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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方马上要死了。司马越以迎接晋惠帝回洛阳为由,再次起兵讨伐司马颙,而且还被众人推举为盟主,声势十分浩大。司马越趁势派人谈判,让司马颙将晋惠帝送回洛阳,两人平分天下,司马颙听后十分心动。张方拒绝了这个提议,然后建议由自己率所部十多万人送晋惠帝回洛阳,让司马颖返回邺城,而司马颙坐镇关中。司马颙认为此事难成,也拒绝了张方,然后派司马颖、刘乔等人抵御司马越联军的进攻,但遭到惨败。此时,司马颙还是觉得与司马越平分天下比较划算,又碰到手下士族联合构陷张方,便命令张方的亲信郅辅杀了他,然后将他的首级送给司马越。不过,司马颙很快后悔了,把郅辅也杀了,然后发兵攻打司马越。司马颙没了张方后一直打败仗,很快被司马越派人干掉。
颙参军毕垣,河间冠族,为方所侮,忿而说颙曰:“张方久屯霸上,闻山东贼盛,盘桓不进,宜防其未萌。其亲信郅辅具知其谋矣。”而缪播等先亦构之,颙因使召辅,垣迎说辅曰:“张方欲反,人谓卿知之。王若问卿,何辞以对?”辅惊曰:“实不闻方反,为之若何?”垣曰:“王若问卿,但言尔尔。不然,必不免祸。”辅既入,颙问之曰:“张方反,卿知之乎?”辅曰:“尔。”颙曰:“遣卿取之可乎?”又曰:“尔。”颙于是使辅送书于方,因令杀之。辅既昵于方,持刀而入,守阁者不疑,因火下发函,便斩方头。颙以辅为安定太守。初缪播等议斩方,送首与越,冀东军可罢。及闻方死,更争入关,颙颇恨之,又使人杀辅。3

张方在八王之乱中没干好事,虽然被士族给冤枉而死,但也让人觉得喜闻乐见、死有余辜。张方进入洛阳后大肆劫掠,害死一万多人,废掉皇后和皇太子,差点火烧西晋皇宫和祖庙,罪恶程度直追董卓。尤其是,张方在返回长安途中杀掉掳来的奴婢,将人肉做成军粮,是八王之乱后第一次出现有组织性的吃人。如此残虐同族之人,张方可谓是罪恶滔天!然而,张方因为得罪士族被冤杀,没像董卓那样被处死,只能说他死得太轻松了。

注:
1、《晋书·卷六十·列传第三十·张方传》
2、《资治通鉴·卷八十五·晋纪七》
3、《资治通鉴·卷八十五·晋纪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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