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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凤英,今年68岁,住在河北省邯郸市一个叫做磁县的小县城里。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李强,他在县城里做生意;二儿子李刚在北京工作,我把女儿李晓芬嫁给了李刚。 六年前,李刚和李晓芬在北京买了房子结婚。为了照顾他们刚出生的女儿李心心,我从磁县搬到了北京,住在他们家里帮着带孩子、做家务。 李晓芬是典型的懒惰女人,整天沉迷网络游戏和电视剧,连自己的孩子也不管。她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起来之后也就在家里随意晃悠,要不和朋友去商场逛街购物,要不就泡在网吧打游戏。做饭洗衣这些家务活,她从不碰,坚决不会。  我无奈对她说:“晓芬啊,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了,怎么天天玩乐不管家?孩子还这么小,需要人照顾的。”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工作那么辛苦,回家当然要放松放松!家里的事有你在不就得了,你不是一直替我做这些吗?” 我的二儿子李刚在一家外企做销售,每天加班加点拼命工作,基本很少在家。而我每天起早贪黑忙前忙后,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照顾孙女,都一个人包揽。李心心还很小,经常半夜哭闹着要奶喝。每次我都起来煮奶粉喂她,然后哄她睡觉。这样我就更加疲惫不堪。 有一次,李刚回家得比较早,看见家里乱七八糟的,厨房和地上都是李晓芬吃完就随手扔的垃圾。他厉声质问李晓芬:“怎么家里那么脏?!你就不能做做家务吗?!”  李晓芬懒洋洋地说:“家务不是我的事儿,你有意见去跟你妈说!” 李刚气得脸色铁青,一拳砸向茶几:“我工作那么辛苦挣钱养家,你就知道吃喝玩乐,一点家务都不肯做,还颐指气使的!要不是我妈在,这个家早就乱套了!” 我忙上前劝解:“刚儿,别生气,我尽量多做些家务,你和晓芬都工作辛苦,就别为这些小事生气了。” 李刚甩手走进卧室,重重地摔上了门。我叹了口气,对李晓芬说:“晓芬,你还是多帮我做些家务吧,别总让你妈我忙前忙后的,我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李晓芬翻了个白眼,没理会我就回她自己屋里打游戏去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我在家里基本免费劳动,照顾孩子、做饭洗衣打扫,身心俱疲。李晓芬和李刚两个人却各有各的圈子里玩,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终于,我的忍耐到达了极限。  一天,李刚说他请了一个重要客户来家里吃饭,让我好好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为了讨好李刚的老板,我特意去了海底捞买来两只大海参,打算自己做海参扇贝火锅。可就在我们坐下准备开饭时,李刚突然一拍桌子,对李晓芬大声嚷嚷:“你怎么能整天不做家务,连孩子都是你妈在带?你还有点当妈的自觉吗?!” 李晓芬瞪了他一眼,讥讽地说:“我工作也很忙好不好?!家里的事不应该你妈来做吗?” 两人越吵越凶,李刚愤怒之下一声,直接摔了手中的汤匙,汤匙“当啷”一声掉在了桌上,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我内心无比恐慌和无奈。这对夫妻天天吵架,完全不考虑我这个老人的心情。我独自在这承担了一切家务劳动,连我的体贴都被当做理所应当。这种生活太苦了,我真的非常想念我在老家的生活。  “砰!”听到门响,李刚和李晓芬都回头一看,是我在流着眼泪关上了卧室的门。 第二天清晨,我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给大儿子李强打了个电话:“强儿,你快来北京接我回磁县吧,我真的受够这里了......” 李强听我哭着诉说原委后,立刻表示会立即赶来接我。我红着眼圈对李刚和李晓芬说:“昨晚的事我实在无法原谅!我受够这里了,和你们住再也受不了这份委屈!我现在就要买车票回老家!”  李晓芬抱着手臂,漠不关心的样子。李刚满脸愧疚地拉住我的手求我不要生气,但我态度坚决。当天下午,我就和李强一起坐上了开往邯郸的高铁。 回到老家磁县,我终于可以不劳而获地好好休息了。可是每当我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间,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李心心天真烂漫的笑脸。这六年来,我和她朝夕相处,已经视她如同自己的女儿。我经常回忆起带她去公园玩耍,给她讲睡前故事,和她一起做手工这样的点点滴滴。每每想起,我的心里就似乎空落落的,非常想念李心心。 有一天,李强来看我,关切地说:“妈,这半年你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很想念心心?要不你回北京看看吧,反正在这里你也没什么事。” 我沉默了,儿子说的有道理。我实在放不下李心心,还是决定回北京看看。  就这样,半年后,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北京。李晓芬听说我要来,居然亲自开车到火车站接我。我上车后,李晓芬笑吟吟地对我说:“妈,这半年辛苦你了。我们想明白了,还是希望你能回北京帮我们照顾心心,咱们一家人团聚最重要。” 我点点头,没说话。心想,他们只是因为没人做家务才想念我的劳动,并不是真的在乎我这个老人的感受。 到了家,李心心看到我,欢呼着扑进我怀里,乐开了花。她甜甜地唤我“奶奶”,我的心立刻就软了。我知道,我回来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可爱的孙女。 我在北京住了一段时间,发现李晓芬和李刚的生活习惯仍然没有什么改变。李晓芬白天抱着孩子看会儿电视玩会儿手机就结束了家庭职责,其他家务还是我在包办。李刚依然加班如飞,一周都见不到人几次。  我有时候会恨自己太儿女情深,为了这对不孝的子女和可爱的孙女,一次一次地屈从妥协。但是我明白,在这世上,感情是最宝贵的东西。 尽管生活已然艰辛,我也要咬牙坚持下去。因为我知道,家人之间彼此理解、互相关爱,每一个微小的进步都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子女会逐渐成熟,家庭也终会和睦如初。我只能耐心等候,并为这一天的到来而努力奋斗。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在北京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李心心已经六岁了,成了个小淑女,每天我送她去上学,然后回家做家务,偶尔去公园散步。 有一天,我突然收到老家儿子李强的电话,他说我的老伴因病去世了。我登时泪如雨下,挂了电话后痛哭失声。李强知道这个消息后也立刻订了机票回老家,我也决定和他一起回去奔丧。  “妈,这么突然,你准备回老家?”李晓芬有些惊讶。 “嗯,你爸走了,我肯定要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我红着眼圈说。 “那家里的家务......照顾心心......”李晓芬有些为难。  我暴怒:“我老伴死了你也就只想到家务和孩子?!” 李晓芬噤若寒蝉,李刚在一旁摆手道:“妈,你回老家吧。家里有我们在,你放心。” 第二天我就和李强坐飞机回了老家。出殡那天,村里几乎所有人都来了,我泣不成声。即便分居两地,我对老伴一直念念不忘,没想到永远失去了他。 老伴的丧事办得很精简,我们兄妹几人商量后把骨灰盒一起埋在了老家的山坡上。埋骨灰那天,我望着父母和老伴的坟墓,久久不能自已。 “妈,一切交给我,你放心回北京吧。”李强看我整天魂不守舍的,主动开口。 我沉吟了一会,还是决定留在老家:“儿子,北京对我来说太多痛苦回忆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生活的。” 又过了半年,一个周末,门铃突然响起。我打开门一看,李晓芬抱着李心心站在门外!  “妈!”李晓芬开口叫我,眼圈微红。李心心也甜甜地唤我“奶奶”。 我有些意外,赶紧迎上前去,边擦眼泪边说:“晓芬啊,心心,你们怎么来了?” 李晓芬将李心心抱到我怀里,自己也跟着抱住了我,伏在我肩头哭了起来:“妈,对不起!这半年没你在身边,我们母女俩过得很艰难,才明白当初对你的不公和误会......求你回来帮我带心心吧!” 我轻声安慰她,心想或许我该给这对母女一次重新相处的机会...... 看到女儿和孙女这么想念我,我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我沉吟了一会,对李晓芬说:“我知道这半年你也很不容易。我原谅你们了,也可以回北京一段时间。但前提是你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态度,真正当一个称职的母亲。” 李晓芬连连点头,向我承诺绝对会认真对待自己的家庭责任。 就这样,我又一次回到了北京,重新过上了照顾李心心、管理家务的日子。起初的一段时间,李晓芬的确在自我反省和调整,她不再整天打游戏看剧,而是把更多时间和精力放在陪伴孩子和分担家务上。 比如有一次,我身体不太舒服,晚饭没有力气做。我本想还是叫个外卖,谁知李晓芬居然主动进了厨房,做了几个简单的家常菜。我们母女三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晚饭。吃过饭,李晓芬还抱着李心心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她小时候的趣事,逗得心心开心地笑个不停。 我看到女儿的这些变化,心里慢慢放宽了许多。我开始相信,只要家人互相理解宽容,继续沟通和相处下去,这种微小的进步终会积累成和睦温馨的家的氛围。 日子一天天地过,春去秋来,转眼李心心已经上小学了。如今的李晓芬忙着工作,我也渐渐老去,无法再承担那么多家务。于是李刚决定请一个保姆,专门帮助打理家务和照看李心心。 有了保姆的帮忙分担,我终于可以过上轻松些的生活。我不再劳累过度,有了更多时间和女儿闲聊、陪孙女散步。李晓芬和李刚也会经常约我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他们不再忽视我这个老人的感受,而是真心待我如亲人。我可以感觉到,这家人之间的关系正在一天天地向着更加和谐美满的方向发展。 我会继续耐心陪伴这家人,见证他们从误会到重建,从不知变通到相互体谅的过程。前方的路还很长,但我相信,这家人终会变得越来越好。这也正是我来到这个世上、养育儿女的最终价值。 时光荏苒,我在北京又住了两年,目睹着李晓芬和李刚逐步成长为负责任的父母。李心心渐渐长大,变得既懂事又乖巧。我和她的感情也日益深厚,她经常跟我撒娇,说长大后要嫁给我这样的好奶奶。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十分欢喜。 然而,我毕竟年事已高,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我常常感到四肢无力,行动不便,脑袋也很迷糊,记不住最近发生的事。李晓芬和李刚看到我这状况,心疼坏了,马上带我去医院检查。 医生诊断我可能是轻度老年痴呆,需要住院做进一步治疗观察。我躺在医院病床上,李晓芬一家三口每天轮流来看我,还给我带来许多补品和营养食物。我看到他们如此关心我,内心十分感动。 住了一个月院后,医生说我的病情已经好转,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回到家时,我惊喜地发现李晓芬和李刚为我布置了一个温馨舒适的小房间,然后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妈,我们决定让你退休在家养老!以后你的起居饮食都有我们照。你千万别再劳累自己,就好好休息,我们会给你最好的照顾!”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流着眼泪点头。过去的坎坷艰辛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我深深感到儿女的关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从那以后,我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天我就负责陪着李心心讲故事、下棋、写作业这样的轻松事。李晓芬和李刚会为我精心准备养生的饭菜,定期带我去医院复查。李心心放学也会第一时间跑来找我玩耍,孜孜不倦地想听我讲古话。 我会一直陪着这个可爱的孙女长大,像她描述的那样成为她最好的知心奶奶。我也会时时提醒自己,要学会感恩,感激生命中每一个爱我的人。因为亲情的温暖像阳光一样,照亮了人生路,让明媚而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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