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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崛起|在火车站吃泡面被数十人围观,中国方便面60年发展史

 HDTV 2024-03-15 发布于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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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在北京北站开往通辽的绿皮火车上,一位台湾乘客从背包里掏出一碗方便面准备当做晚饭,他在狭窄拥挤的过道里接上开水,端着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方便面从人群中走过,吸引了整个车厢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吞咽着口水好奇张望,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原来,此时的很多大陆人都没接触过这种食物,作为速食食品的方便面如同进口奢侈品一样。备受瞩目的台湾乘客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大的商机。

文章开头的这个故事是真实存在的,2011年还被台湾专家高志斌在节目中改编成:“茶叶蛋那个东西,就是说涉及到一般大陆人,实际上他消费不起,有个台商在深圳的火车站吃泡面,引起五六十个人围观,大家觉得说这个东西这么香,台商一琢磨,这个有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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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1991年,一个是2011年,他自行改编的段子完全曲解了大陆人20年前和现代的生活水平。这在早已今非昔比的大陆人眼里完全是个笑话,一些台湾人则信以为真,前几年还在军队搞出了“投诚方便面”,用这玩意劝降大陆解放军,以为大陆人真的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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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军队的“投诚方便面”

而上面故事中提到的那个台湾乘客或者说台商,就是当今中国最著名的方便面品牌“康师傅”的创始人魏应州四兄弟。

中国作为世界方便面消费第一大国,今天我们就聊一聊泡面与中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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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谁发明了泡面


中国人是非常喜欢吃泡面的,全世界每年吃掉的1064亿包方便面中,中国独占其中400多亿包,是妥妥的世界第一,足见这个市场的庞大。在人均消费量上,则是韩国第一(韩国人确实爱吃泡面,比如部队锅里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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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世界方便面协会

由此可见,虽然当今各种新形式快餐替代品出现,方便面的巅峰期已过,但是仍在消费泡面的群体依然很大。作为21世纪人人皆知的一款速食食品,它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上世纪60年代,一种“速食面”被发明出来,面条经过油炸、脱水、调味后压制成块状,食用前加入热水冲泡或煮一下,仅需几分钟即可食用。是一种十分简单快捷的面食,俗称“泡面”、“即食面”、“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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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率先发明出这种面食的尚有争议,比较公认的是日籍华人安藤百福(原名:吴百福,出生于中国台湾),他在1958年研制出速食泡面,随后成立“日清”食品公司,并从张国文手里购下另一个泡面制法的发明专利,在1961年获得“速食面”的专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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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藤百福与他发明的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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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藤百福发明纪念馆里展示的当时研制泡面所用设备

当时在战后经济逐渐复苏的亚洲,各行各业正处于快速发展时期,人们在工作间隙为了能吃一碗节省时间的拉面,需要在饭店排很长的队伍。安藤百福正是看到这种需求,才研制出能快速食用的泡面

泡面不仅携带方便,而且随时花几分钟就能吃上热乎的鸡味面,立刻在亚洲大受欢迎,在许多国家都受到热捧,日清食品公司于1963年迅速成功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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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时期,美国正在搞“阿波罗登月”计划,为了让宇航员能在太空中吃到蔬菜,专门研制出了“冷冻脱水蔬菜技术”,将新鲜蔬菜脱水,可以长时间保存。这项技术转为民用后,成为了泡面中的“蔬菜包”,从此让泡面更加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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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与日清杯面广告

不过日清在打算进入美国市场时却遭受挫折,安藤百福发现美国人使用的餐具大部分都是叉子、盘子,没有碗,不适合泡泡面,于是在1971年发明出用纸杯盛装泡面的“日清杯装速食面”,餐具改为叉子,只需要往杯中注入热水泡三分钟即可食用,这就是桶装泡面的前身。

可惜这种杯面成本较高,售价较贵,即使有多位好莱坞明星宣传,仍然没有受到各国消费者欢迎,只有少量值夜班的人才会购买,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发生了一场意外的恐怖袭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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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辛格与日清杯面广告

1972年2月,日本发生震惊世界的“浅间山庄事件”,五名联合赤军成员在警察追捕下走投无路,逃进浅间山庄绑架人质长达10天。在与赤军对峙期间天气寒冷,山上温度低至零下15度,山下为警察送来的盒饭都被冻成了冰块无法食用。800多名警察只好临时选择加入热水的日清杯面临时应对,他们吃泡面的情景被周围正在报道绑架案的1200多名记者和摄像师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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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间山庄事件中正在雪地里吃日清杯面的日本警察

恰巧,当时全日本的民众都在关注这起绑架案的进展,报道绑架事件的日本电视台创下至今为止最高收视率,收视率高达90%,可以说日本全国人都在看。警察吃泡面的镜头被电视台直播出去后,意外产生了巨大广告宣传效果,那一年日清杯面的销量翻了33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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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巴乔夫与日清杯面广告

后来财大气粗的日清不断邀请各国的大牌明星为杯面拍摄广告,成功走向了全世界,日清几乎成为了杯面的代名词。

到2021年,60年左右的时间里,日清杯面全球销量达到500亿杯,泡面已经成为了人类在20世纪发明的重要食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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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压住泡面盖,还专门衍生出来的一种手办“泡面压”

第2章

中国方便面的发展史


中国很早就对方便面进行过尝试。早在1964年,日清泡面开始风靡亚洲时,北京食品总厂就尝试用纯手工炸制生产出中国第一款方便面,为了降低生产成本,采用了较为廉价的鸭油炸制。味道如何已不可考,按《人民日报》当时对此的评价就是“打开会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但这种味道很快就消失了”,本次尝试从此不了了之。

1970年,上海益民食品四厂花重金从日本引进生产技术,然后打造出一套自研的生产设备,采用高压蒸面和油炸的方式在流水线上生产出200万袋“鸡蛋方便面”,这是中国第一款大批量生产的方便面,后来成立品牌,叫“快乐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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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这种方便面售价为每包一角五分钱,需要用粮票购买,属于比较昂贵的奢侈品,普通人根本不舍得买,益民食品四厂并没能依靠它发展起来。

到了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让中国人接触到越来越多新奇的东西,人们的生活水平也开始提高,油粮票管制放宽,偶尔吃一包简单快捷的方便面变成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当时曾有报道,一位在东北当老师的王先生,被领导派到北京出差,送行时亲朋好友纷纷委托他带一些方便面回来,让大家开开眼、尝尝鲜。他在北京托关系搞到几斤北京面票,买回来10袋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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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逐渐增长的需求,北上广等地食品公司先后从日本引进100多条生产线,在全国各地进行方便面的生产,中国方便面逐渐进入了百花齐放时期,方便面也开始进入千家万户,成为一种常见的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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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比较流行的是河南生产的“北京麻辣方便面”,南方流行的是“华丰三鲜伊面”,各省还有本地畅销款,比如山东的鲁宝、青援、北京的龙潭、河南的白象、浙江双峰、河北华龙。

面对飞速增长的方便面行业,1988年我国制定出台国家标准GB 9848-1988 《方便面》(现已被SB/T 10250-1995《方便面》替代),该标准的实施意味着方便面产业开始从以产量盈利转向通过质量、信誉、品牌来抢占消费者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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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九十年代,大量农村人南下北上涌入城市打工,这股人口庞大的民工潮拉开了至今持续40多年的春运,也拉开了国产方便面的盛世。

在穿梭于全国各地的绿皮火车上,车厢外是冰天雪地,车厢里拥挤嘈杂,此时饥肠辘辘的乘客,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填饱肚子,扑鼻的香味驱散了空气中的臭脚丫子味,会让这场旅途充满安全感和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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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仍有不少人认为,在火车上吃泡面会格外好吃

如今,泡面已经成为中国发生自然灾害时的重要救灾物资,泡面易于储存、加工、运输。其次,泡面中有肉酱包、蔬菜包、面食、热汤,能为灾民提供所需的热量和基础营养。

此外,泡面食用简易,有热水可以泡热吃,没有热水可以直接干嚼。这种灵活性使得泡面在各种灾后环境中都能发挥其实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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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泡面具有心理安慰作用。在灾难过后,人们往往面临巨大的精神压力。泡面作为一种熟悉的食物,能够给人们带来一种“我有饭吃,我不会饿死”的心理安慰,同时热腾腾的泡面吃下肚后,暖暖的,会让人产生安全感,有助于平稳灾民的精神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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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泡面的接受度高,价值适中,易于分发和共享。在救灾现场,泡面往往能迅速、有效地分发到灾民手中,满足他们的基本饮食需求。所以每次救灾,我们都能看到大量的泡面伴随矿泉水率先抵达灾区。

方便面贯穿了不止一代人的成长记忆。

第3章

康师傅与统一的大陆之战


1988年魏应州四兄弟携带1.5亿新台币,以台商的身份来大陆投资生产食用油,三年过去生意不见起色,钱也亏损了一半,公司非常危急,魏家老四魏应行决定再试最后一次,于是坐上火车前往内蒙古通辽谈生意。

在火车卧铺上,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穿过车厢,吸引了周围乘客的目光,旁边人纷纷向他打听吃的是什么。这番情景让魏应行立刻意识到是一个新的商机,回去与兄弟几个一商议,大哥魏应州决定在大陆改做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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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台湾的另一家企业“统一集团”已经将泡面打入大陆市场,为了做出差异,魏家兄弟进行了深入考察和调研,还在京津地区进行了上万人次的大规模口味测试。发现北方人口味偏重,喜好吃牛肉,于是设计出“红烧牛肉面”为主打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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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师傅”,取意为“有益健康”,北方人喜欢称人“师傅”,给人一种健康食品的感觉。

康师傅在红烧牛肉面中加入了肉酱包,这是当年很多方便面中没有的,对于当时一个月也吃不上几回肉的中国人来说,诱惑力是非常大的。而且肉酱包会让泡面口感更加油腻醇香,很适合中国人口味,对比以前的清汤寡面简直是降维打击,一经上市就备受欢迎、供不应求,瞬间反超了统一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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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刚建厂两年的康师傅就卖出去2亿包,火爆到很多经销商拿着成箱的现金,在厂区门口排队抢购订单。据说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一度占据了方便面90%的市场,几乎成为了中国方便面的代名词,康师傅也在1996年便成功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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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红烧牛肉面口味,则成为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中国方便面的标杆。中国方便面行业进入巅峰期,营业额连续增长18年,到2011年时行业总产量达到483.8亿包,中国已经成为世界泡面第一大国

在这期间,不断有人试图击败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其中为主的就是比康师傅更早进入大陆市场的台湾品牌“统一”,一场长达十几年的市场争夺和惨烈内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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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师傅和统一的市场争夺战,几乎卷死了国内其他泡面品牌

比如在针对小学生的干脆面市场。1996年康师傅推出“小虎队干脆面”,里面加入旋风卡,可以插在一起拼接,也可以弹射玩耍,在小学生中掀起一股旋风卡热潮。1997年,统一推出“小浣熊干脆面”,里面同样有卡片,月销达到250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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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队球星卡

1998年恰逢世界杯,康师傅在小虎队干脆面中加入球星卡,共38款,吸引小学生集卡,当年小虎队销量超过了小浣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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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浣熊水浒卡

2000年,统一创造性的在“小浣熊”中加入了108张水浒卡,再次引爆全国小学生。80后90后的男孩子应该都玩过吧?军武菌当年缠着父母买回家一整箱干脆面,为了尽快获取卡片,我一下午的时间全给拆了,遭到我妈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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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队的天龙八部卡,显然小众很多

作为应对,小虎队却错误性的推出了天龙八部卡,虽然卡片制作水平与水浒卡差不多,但天龙八部在小学生群体中认知度不高,未能击败小浣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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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浣熊三国卡

随后小浣熊又推出三国卡和西游卡,将差距进一步拉大,同时还针对农村小学市场推出5毛钱一包,直接将调味料喷涂在面饼上的“小当家脆脆面”。这场小学生争夺战,统一获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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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武菌小时候还吃过里面带有这种组装赛车、变形金刚或恐龙的干脆面,不知大家是否有印象。

竞争更加惨烈的主战场还是泡面。

统一为了对标康师傅牛肉面,推出了在台湾口味销量第一的鲜虾方便面,这个口味其实也挺好吃,我不知道南方朋友认为如何,但是在北方是吃不太习惯的,相对于清淡的虾味,喜欢牛肉味的显然更多,鲜虾面未能撼动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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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市场上主流的方便面是80克或90克,随后统一推出“统一100”方便面,将面饼重量增加到100克,试图在分量上取得优势。康师傅做出应对,仅在两个月后就推出“面霸120”,将重量提升到120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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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标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统一葱爆牛肉面

统一随后又将“统一100”增加到125克,还掏出超级加倍,在新品“来一桶”中加入两块面饼,总之,就是要比康师傅的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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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泡面加入两块面饼之后,泡面没那么好吃了。7分饱是王道,吃太饱就感觉不好吃了

虽然在分量上统一略胜一筹,但康师傅利用渠道优势和大众对品牌的认知,依然占据市场优势,2007年,康师傅占据34%的市场位居第一,统一仅占11%,排在第四。

2008年,统一经过精心调研,研发出一款王炸“老坛酸菜牛肉面”,这款产品打破了人们十几年来默认泡面只有牛肉面口味的认知,早已吃腻牛肉面的消费者在品尝酸菜面后纷纷赞不绝口,很快就推广到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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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汪涵吃老坛酸菜面的广告非常洗脑

2009年老坛酸菜牛肉面单品销售额达到5亿,排名全国方便面口味第四,到2012年暴涨到40亿!成为绝对的销量王者,实现了当年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统治力。

作为应对,康师傅在2010年也推出了相同口味的“陈坛酸菜牛肉面”,不久后直接改名为一样的“老坛酸菜牛肉面”,连包装颜色风格都与统一基本一样,不仔细看品牌LOGO根本分不清是谁,消费者在购买时也难以分辨谁才是原版,很快康师傅又依靠渠道优势,让自己的酸菜面占据了47%的市场。

为此统一紧接着找汪涵又拍了一部经典广告片“有人模仿我的脸,还要模仿我的面,模仿再像,也不是统一老坛”进行回击,虽然没提对方的名字,但大家都知道它在讽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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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模仿我的脸,还要模仿我的面”也是一代经典广告词

到了2012年,康师傅和统一又爆发了价格战,康师傅先是喊出“酸菜加量”的广告词,表示酸菜比统一的多。

随后康师傅在酸菜面中开始加入赠品火腿肠,买一桶方便面,就送一根火腿肠,价格保持一样。这诱惑力对消费者来说真的很大。

统一马上跟进也在泡面中加入火腿肠,后来双方有开始互相加入卤蛋、榨菜.......据报道,两家公司在这场一年多的补贴大战中,共消耗了40亿根火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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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火腿肠成本3毛,一碗桶装面的利润在20%,火腿肠会占去利润的三分之一,让两家公司的利润均出现大额亏损。

这场大战最终也没分出胜负,除了消费者吃着更爽,两家公司均损失惨重,被迫在2014年叫停。至此中国方便面市场也走过巅峰期,开始逐年下滑。

但真正击败两家方便面的不是第三家方便面,而是外卖和自热。

第4章

横空杀出的外卖与自热食品


在康师傅和统一互相搏斗的这些年,国内其实出现过几款一度销量极高的大单品泡面。

例如,主打“非油炸”“吃着更健康”特殊定位的五谷道场,曾经一度受宠,巅峰时期年销20亿,短暂力压康师傅,后来自己把自己搞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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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五谷道场的印象就是味道浓香、贵、不能干吃

还有2016年前后进入中国的韩国火鸡面,依靠“看谁能在更快吃完超辣火鸡面的真人挑战”,在短视频平台病毒式传播而成名。不过这些口味特殊的单品都只在部分人群中受到欢迎,并未对康师傅和统一造成致命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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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全世界吃播网红都搞过韩国火鸡面辣度挑战,它的辣,更像是工业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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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较火的韩国火鸡面

前几年,中国各地还出现过大量泡面餐厅,门店数以千计,泡面餐厅汇集了世界各地上百种不同口味的泡面,很适合拍照打卡,一时间成为年轻人中的网红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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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场景让人误以为,已经走向下滑趋势的泡面,难道迎来了产业中兴?

结果很快打脸,许多消费者被精致的宣传打卡照片吸引到店,但泡面即使做出花来还是泡面,原本几块钱的泡面经过加工,价格升到数十元,也是让消费者难以接受,泡面餐厅昙花一现,如今基本消失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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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的出现,对方便面则是一种降维打击。因为人们在消费方便面的场景,很多都是想短时间内快速便捷的解决一顿饭,如果营养健康、口味丰富、菜足量大那就更好了。

中国式外卖,做到了不需要下楼购买,仅需点点手机,30分钟就能热乎乎的送达门口,而且各种菜品丰富,远比泡面更加好吃,看起来也更加健康。此时已经沦为“垃圾食品”代名词的方便面,完全无法应对这种新型行业的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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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需要泡面来快速解决一顿饭的上班族,已经被11点半准时打开手机点一份外卖取代。

更离谱的是,现在坐高铁也可以点外卖了,出行不用背干粮,也不用去餐车,手机上打开12306点一份肯德基,输入你乘坐的班次和座位,高铁行驶到途中,就会有乘务人员将外卖送到你面前,这不比需要找热水的泡面好吃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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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2306 APP首页“餐饮”中即可点高铁外卖(外卖是在中途某站餐厅送上车的,不是在火车上制作的),军武菌每次坐高铁回家都会买一份车上吃

在2014-2017年中国方便面销量连续四年下滑,从351亿包下跌到295亿包,外卖订单则从3亿飞速增长到55亿次,随着外卖野蛮生长,两家知名外卖公司也开始惨烈的市场争夺战,导致一份外卖的价格一度被“内卷”到仅需9.9元虽然最终两家外卖并没有决出胜负,但泡面却躺着中枪。

面对这种价格,泡面真的毫无优势可言。

让泡面行业雪上加霜的是2022年,央视3.15节目点名曝光了一家加工酸菜的“湖南插旗菜业有限公司”涉嫌食品安全问题,这家公司在暗访中表示为多家知名企业提供酸菜,目标直指某几家泡面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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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曝光的“插旗公司”生产的老坛酸菜包

这家公司表面称收购的酸菜都是泡在老坛子里腌制,实际上都是来自户外土坑腌制,土坑没有任何卫生安全保障,工人穿着拖鞋或光脚在在酸菜上踩来踩去,有的工人在坑边抽烟,顺手将烟头扔进酸菜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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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穿鞋或光脚踩在土坑酸菜上,抽完烟头随手进坑里

这幅场景被暗访记者拍下后,让观众想起之前自己吃过的老坛酸菜牛肉面,不由得一阵恶心,军武菌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吃完老坛酸菜面,都会化身为“喷射战士”。

虽然315曝光后,相关泡面企业迅速澄清早已不在它家采购酸菜,统一和康师傅又是下架又是道歉,但老坛酸菜牛肉面的销量仍然暴跌到无人购买。霸榜多年的泡面口味单品,从此走下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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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疫情期间后,部分地区的外卖受到隔离限制,以前不温不火的自热食品意外爆火,自热食品/自热锅可以说是即食面的升阶版,早年被用于世界各国军队中的自热军粮,军迷们应该都比较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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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兵自热食品(点击上图在军武菌这就能买到,送经典铁皮“弹链箱”包装,吃完箱子还能用来储物!)

吃传统方便面还需要专门烧开水,在户外旅行或坐火车时,寻找热水很不方便。而自热食品的优势是,只需要在加热包中倒入一杯普通凉水,遇水升温,等个十分钟就能让食物沸腾,携带食用更加方便。

并且自热食品种类丰富,盖饭、炒饭、麻辣烫、烤鱼、火锅、米线应有尽有。有些人不喜欢吃泡面,面对种类丰富的自热锅则可以接受,尤其是喜欢新鲜事物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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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品牌的自热食品“自嗨锅”

2020年自热食品受到疯狂抢购,很多货品都处于断货状态,据百度2021年货搜索数据显示,自热食品进入90后群体的搜索前十名。面对如此庞大的需求,仅在两年的时间,国内就涌现出1000多个自热品牌。

不过,无论是外卖还是自热食品,都没有泡面的最大优势:便宜。

一份30元外卖和一桶3元的泡面,无论30元的有多好吃,依旧会有一大批消费者会选择3元的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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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面从巅峰期有所下降,但总体仍然庞大

泡面或许再也回不到巅峰,但它在今天依然必不可少,它陪伴了无数北漂南下人的闯荡旅途,也见证了中国改革开放后几十年的变化与发展。

就像网友“来自白玉楼的庭师”说的:“泡面的发展,是国家实力进步的一个小缩影,虽然不像原子弹,航空母舰这种国之重器一样瞩目,但是依旧可见一斑。生产大量方便面,首先需要有足够的粮食小麦去加工小麦粉才可以做面,是农业发达的标志;

生产泡面需要流水线去炸面饼、烹煮酱料、切菜并冻干脱水蔬菜并打包封装,全过程几乎自动化,高科技的食品生产线是国家工业能力的象征;方便面做出来需要调整口味,需要食品学专家和营养学家和工程师反复实验口味,并确定营养组分,是食品科学和食品工业能力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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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在某个周末的宁静夜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的你忽然感觉有些饥肠辘辘,你爬起来去厨房烧一壶热水,然后拿出一碗泡面,泡面不能是加量的大食桶,因为吃太饱会丧失你对下一顿泡面的渴望。泡面也不能是日清那种太小的杯面,因为量太小吃不饱。

将料包全部撒入碗中,步骤是先挤入肉酱包,然后撒上粉料蔬菜包,如果顺序颠倒了,肉酱砸在粉料上会溅起胡椒粉尘,呛的你忍不住打喷嚏。

此时热水烧好了,滚烫的热水逆时针淋在酱料上,料汁融入面饼和浓汤中,随着水位的上升,面饼会随之浮起,还未完全融化的酱料和蔬菜被迫离开了热水,用叉子将面饼翻面,让酱料蔬菜充分接触热水。舔一口叉子粘上的料汤,盖上盖子,此时一定要用叉子插住面盖,这是吃泡面应有的一种仪式感。

接下来就是三分钟的等待,你打开手机刷刷短视频,看到好多台湾同胞正在抖音热搜词条“当我一直攒钱然后去大陆玩”下面分享自己在大陆旅行的视频,还有更多台湾网友留言“好想去”时,你嘴角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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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从改革开放几十年到今天的辉煌成果,不需要我们如何过多的向外人解释过程、辟谣真假,我们只需要大大方方的展示,让外面更多不明真相、保持质疑的人来大陆看一看瞧一瞧,他们心里自己会有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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