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另一个我（诗之七十二）

另一个我

在山的另一边

住着另一个我

那里没有流年

只有无边的黑暗

那里没有四季

只有无尽的严寒

拥抱每一棵树木

攀援每一条枝梢

抚摸每一片叶子

走踏每一处泥沼

那里没有声音

只有永远的静默

那里没有馨香

只有绵绵的腐味腾绕

在山的另一边

住着另一个我

那里的阴森恐怖

那里的了无生趣

我却并不知道

如果你愿意

从春天的雨走到冬天的雪

从枝头的花开到秋天的霜果

夏天别无长处

除了自顾自地热烈

自顾自地毁灭

有一颗赤诚的心

又有谁看见，在死亡面前

洪流加上雷电，用霎那证明贞坚

如果你愿意

就让夜晚唱一段爱情的挽联

让星空悬垂，编一束女神的王冠

谁说自恋是精神的废墟

摇摇晃晃里的影子

谁不会爱翩跹

如果你愿意

河流，田野，还有群山，峰峦

并没有太遥远

穿一双合脚的鞋，就能出发

走去远方

另一条路线

我以为去下水

就是公交960

就是遥远的洋山岙靠近的地方

就是绕长长的湖边公路

就是坐车上一整个小时

像是一段长长的旅程

其实，我去下水

有好几次骑单车去过

有几次步行走去过

更有很多次搭自驾车

去那边的湖滨草坪

而我走的路线

是绕湖的另一条路

而我去的目的

可能不是想去下水

也曾在公交站的站牌上看到过

有另一辆公交车去下水，是终点站

但是它却没在头脑里留印

也没想过它走的路线

是另一条路线，更近的路线

我常走的路线

也许头脑就是觉得

坐公交车去的下水

有长长的路，是在远方

同一个目的地

有两条不同的路线

它们被头脑分别置放

明明离得很近

却被感觉烙印成遥远

明明也常常走着很近的路

却不曾感知到：

这条很近的路

能带我去那个遥远

而那个遥远的地方

其实离得很近

以为的那个远方

其实并不遥远

其实不是远方

这样也好

把最明媚的月色

留在夜晚的青石板上

让最澄澈的涧水

聆听露珠在凝结之前

那旋转里的忧伤

而那时候，雀鸟总在沉睡

为了隔日的晨光

这样也好

曾经品味的记忆

总不会跟原来重合

将要走去的岁月

总有新鲜的气息临场

而我终将离去，你也一样

世界于你于我

终不过是一个过场

关于过去，关于未来

究竟只是想象

爱情真理

都说爱情不会久长

都说爱情的结局

一定是惨淡收场

以生命的长度爱你

只用幻想和思想

期待生活的神剑

让爱情在转眼间离场

如此才能证明

那些爱情真理

说的的确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