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军出师北伐的部队主要是陈铭枢的第十师和张发奎的第十二师,由副军长陈可钰统率。李济深以总司令部参谋长的名义,带着陈济棠的第十师和和徐景唐的第十三师,留在广东看守后方。 李济深的这一安排耐人寻味,张发奎和陈铭枢两人,一个一股愣劲,对不上眼的话不太好管教;一个自大善变,捉摸不透,且一个随汪一个随蒋,现在均欢送北伐去了,广东留下了清一色的“自己人”(李福林参差不齐的部队不足为虑),李济深这段时间心情相当舒适。而十师、十二师又是粤军最能打的部队,旁人也没话说。 陈铭枢整装待发,踌躇满志,踏出省门逐鹿群雄,建功立业是他的孜孜追求,而大军北伐是历史性的机遇。 陈铭枢(右)与李济深(左) 第十师出发之前,副师长蒋光鼐找陈铭枢商量,作了两个人事调整,一是蒋光鼐将自兼的二十八团团长职让出,升蔡廷锴为团长。二是将二十九团营长范汉杰接任团长职,遗缺由猛将张世德接任。 蒋光鼐的雍容大度,让蔡廷锴十分感动,由营长升团长,是军官升迁之路中十分关键的一环。北伐前后“三三制”的部队架构中,营长只能是校官,而团长可挂将官(北伐时叶挺即是少将团长)。相对而言,团级的指挥部署也有显著差别,如营长必须贴近前线,而团长设立的指挥部则可不用。 蒋光鼐对指挥权的主动谦让,让两人的通力合作关系上升了一个新台阶。两师北伐前夕编制为: 第十师:师长陈铭枢,副师长蒋光鼐,参谋长朱绍良。旗下三个团:第二十八团,团长蒋光鼐;二十九团,团长范汉杰;三十团,团长戴戟。 第十二师:师长张发奎,副师长朱晖日,参谋长吴奇伟。三十四团(留守琼崖,未参与一期北伐),团长许志锐;三十五团,团长繆培南,三十六团,团长黄琪翔;独立团,团长叶挺。 第四军北伐部队主要官佐 1926年6月底,第四军北伐部队从广州黄沙火车站乘车北上,到韶关后下车,步行六天穿过粤湘交接的重重山岭达到湖南郴州。7月10日,第四军攻占了澧陵,十二师的繆培南团居功至首,但此时的战斗还不算激烈,与此同时,唐生智的李品仙部攻克长沙。 长沙拿下后,前敌总指挥唐生智本意一鼓作气向武汉进攻,但蒋介石的后续部队还没赶上,蒋担心唐部提早进入武汉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于是唐生智收到了总司令部的命令,“防止孤军深入”,部队因此休整了一段时间。 直至8月15日,唐生智领衔四、七、八军,发出进攻岳阳、平江的作战命令。 北伐军前敌总指挥唐生智 8月19日拂晓,北伐军对平江发起攻击,第十师负责肃清平江外围之敌,以对平江形成三面包围,在向一个叫中洞岭的地方冲锋时,蔡廷锴的左手负重伤,随后送往长沙湘雅医院治疗。 十二师的黄琪翔团首先经过肉搏攻入城内,两师夹击下,仅半天就攻克平江城,吴佩孚的守将陆沄自杀身亡。 拿下平江后,第四军轻取通城和崇阳,然后向汀泗桥挺进。汀泗桥是入鄂门户,前临大湖,后枕高山,三面环水,号称“天险”。吴大帅在此布下重兵,并呼吁孙传芳从江西出兵,从侧面夹击北伐军。 时不待人,四军承担攻桥任务。强攻天险必定伤亡惨重,两师拟定计划后,由十二师繆培南团在桥正面佯攻,同时阻防吴军过桥袭击。十二师黄琪翔团由当地农民带路,在桥右边涉水偷偷渡过汨罗江,然后迂回猛插偷袭吴军中央阵地据点群。 北伐猛将-黄琪翔 黄团以白刃肉搏夺取了一块阵地,虽遭到吴军围攻,损失颇大,但混插进吴军工事群,中心开花,为大部队攻击取得支撑点。第十师遂勇猛穿插,攻击黄琪翔团右侧阵地,张发奎趁黄团压制住敌人要塞火力时,率领繆培南和叶挺团从桥正面攻击渡江,敌阵地大乱,急速溃逃。 号称天险的汀泗桥仅一昼夜就被攻破,吴大帅尚未能认真研究鄂南作战,入鄂门户即被打开,武汉近在咫尺。 汀泗桥大战油画 汀泗桥大战是一期北伐具有决定性的一仗,此役十二师是主攻部队,黄琪翔团以极强的勇气,通过大胆突袭打开局面,记首功。第十师在取得据点的掩护下,攻击黄团右翼阵地,虽然战况也甚为激烈,团长戴戟阵前负伤,但承担的攻击阵地毕竟是侧翼,战功与十二师相比,略逊一筹。诚如张发奎所言,“人们从来不为攻克汀泗桥而称赞陈铭枢,然而常为汀泗桥胜利向我致敬。” 汀泗桥大战后,十二师再次被安排贺胜桥的主攻任务。贺胜桥远不如汀泗桥险要,攻坚的激烈程度也不如汀泗桥,但这场战役被说得很重要,是因为吴佩孚亲自到场督战,不过在气势如虹的北伐军面前,吴佩孚砍了几个将官的脑袋挂树上后,就匆匆的退回武汉作最后固守。 汀泗桥大战后缴获的部分武器 (未完待续,竟然看到这里了,如果觉得不错,随手点个赞鼓励吧。关注我,看真实而有趣的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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