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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在上——纪念海瑞诞辰510周年短剧 剧本：何杰华 一 何：这里是海瑞墓，现在叫海瑞文化公园。这里是一代清官海瑞的最后归宿。我是何杰华，常到此祭拜海公。 海：归宿是个好话题。 海：“江上再来还走马，秋香千里逐归蹄”，英雄末路，美人迟暮。你说这里是我的归宿？ 何：是的。这里是您的归宿。万川归海，海从来都是归宿。海亦是海的归宿。 海：那你为什么会在这？ 何：我来祭拜您！ 海：祭拜？你是说我已经死了。 二 何：海瑞，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清官，万历十五年十月十六日，死在了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任上。去世时，官居二品的他身上仅有俸银八两，麻布一端，也就是20米老麻布，连棺材都置办不起。他的学生许子伟受命扶他的灵柩回到海南，葬在了这里。 海：我……终于还是回来了。我记得我家离这儿不远，西郭外下田村，与文庄公同里。 何：嗯……您二位是海南双壁，你们两家的确离得不远。 何：除了祭拜，我也有问题想求教于您。 海：我们，认识吗？ 何：不算认识。 海：年轻人讲话有趣得紧。什么叫不算认识？ 何：您比我大整整四百七十岁，您自然是认不得我。但我却对您很熟悉。 海：对我很熟悉？ 何：是的。我知道您似乎……不怕死。 海：哪有人不怕死。 何：您在南平教谕任上，众人都向来巡视的高官跪拜，但您不…… 海：那不至于死。 何：在淳安任上，您惩治了胡宗宪的公子哥。胡宗宪啊，那可是当朝大员…… 海：那也不至于死。何况我记得，我给胡总督写了信，告诉他是有人冒充他的公子，他还感谢了我…… 何：那嘉靖皇帝呢？您骂他“嘉靖嘉靖，家家干净”…… 海：皇上他病了，连同我心爱的大明一起，病入膏肓。当时之大明，外患连连，蒙古、沿海一带的贼寇虎视眈眈、骚扰不断。而他，醉心于炼丹修仙，营建繁兴，导致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我不能沉默，我无法沉默。 何：可是，他是皇帝啊。 海：没有国，哪有君？ 何：您坐。史书中说，您当时备好了棺材？ 海：对，那次的确至于死了…… 何：当时皇上把您的折子扔到地上，大骂：“快，把他给抓了，别让他跑了！” 海：可是我怎会跑？我早已备好了棺，与妻子孩子告了别，我把自己送上绝路，是想给大明找一条活路。 何：所以，您确实不怕死。 海：你对死似乎很感兴趣。 何：我关注生死。 海：但你错了，我怕死，怕得很。正德八年始有我海瑞…… 何：510年前的今天。 海：父亲在我四岁时撒手人寰，母亲一人养我教我，她苦针裁、营衣食、节费资，母在不言老，我怎会不畏死？ 何：您在单亲家庭中长大。 海：在淳安时，苛税如猛虎，百姓失家园，一县竟有半数百姓逃亡，我又怎能怕死，弃他们于不顾？ 何：他花了四年想试图再造淳安。 海：在兴国时，全县壮无妻，老无子，多成绝户，我尚无所为，又如何敢言死？ 三 何：那您想怎么“为”？ 海：我知道。你们会说：汝不过天地之蜉蝣，沧海之一粟，焉敢做撼树之蚍蜉，当车之螳臂，徒增笑尔，徒增笑尔…… 何：是有人这么说。他们说您想做圣人…… 海：圣人，从来不是个坏词。 何：但这……太难了。 海：是难，是难，人生从来就是火山汤海，雨雪风霜，但污泥之中也有莲如君子，乌云之下定有雷霆万钧。纵万千人吾往矣。我，就是想做圣人…… 四 何：他，确实想做圣人。那时的大明，风雨飘摇，财政入不敷出，内忧外患不断，他在淳安、兴国勉力耕耘，践行一条鞭法，整顿屯田，裁撤冗官，只为让百姓有个盼头，他知道抱怨无济于事，沉沦，最轻松，也最无用。那时的大明，文官集团结成利益共同体，他们不允许有海瑞这样的人存在，朝臣们攻击他九娶、杀女，诽谤他试图恢复剥皮萱草，而他那时正在吴淞江、白茆河的江岸、洪流中与百姓们一起，开污泥，去杂秽。徐阶霸占的二十万亩私田，他骂“纪纲法度，今被此老坏尽。”就算徐阶曾搭救过他，就算他曾尊徐阶为师长。他说：你帮我，我敬你，你有功，我护你，但如你于法不容，鱼肉百姓，我便要你知道何为公。何为公？天下为公，万民为公。他努力着，不愿自己只活成雕花的牌楼，旌功的门面。他说他只是南海的一根石柱，只想抵住将倾的大厦。 海：你，很善于总结。 何：您，有过后悔吗？ 海：来日方长。 （著作权归另一面的海南及何杰华，抄袭必究。转载请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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