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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醒的归乡旅途

 古磨盘州人 2024-03-25 发布于北京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觉得非常迷失。
《最后一个磨盘州人》的出版,以文字的方式刺激着我,努力地回忆一些,期待一些,幻想一些,可失落一直像沉重的石块压在心里。
有人说,父母在时,人生尚有来处;父母走后,人生只剩归途。这句话非常扎心,又非常现实。每年最迷茫的时候就是春节,概念里,春节是要离开北京的,可忽然发现我无处可去,至少是,心无法安放。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
先前,我写过一篇文章叫《思念家乡那一片黄花》,那是在父亲去世后不久,也许是故乡在对我进行暗示,从那年开始,每年春天我都在关注着迎春花的信息,因为,迎春花跟家里的油菜花差不多在一个花期,花谢的时候,清明也就来了,可那时,我心里还是没有太多清明的感触。
有次跟妹妹闲聊,她说,每年清明的时候,家里这边的路上堵车非常厉害。好像世界各地的人,在清明这个时间段都回了家乡。
妹妹说完之后,感觉是在等着我的回话,可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记得先前都做过清明的,那是父亲健在的时候,每年春节都回家,赶在春节那几天,一者去给在家乡的叔叔拜年,再者也就是去祖坟山上做清明,然后,就开着车返回北京。
是的,我们好多年都没有回家做清明了。
我立即回复妹妹,我们今年回家做清明吧。于是,我开始给分散在多地的哥哥姐姐打电话,一起回家做清明。以便清明时节回家的路上,也有我们兄弟姐妹的身影。
那年我们兄弟姐妹聚齐了。大姐在西安的外甥家,她不识字,为了让她能上高铁,外甥想了一个非常笨的办法,他买了一张最短途的高铁票,目的仅仅是为了把大姐送上高铁。
二姐也不识字,好在大哥跟她都生活在杭州,由是,快70岁的大哥领着60多的二姐先后辗转公交车、高铁和长途车到故乡。大哥说,那趟旅程让他回到了少年时代。
那是几十年前的60年代,每年春节期间,父母亲让大哥带着姐姐去怀宁老家拜年,他们离家后先坐船,再坐车,然后走乡村小路,一路上,哥哥拉着姐姐的手,担心姐姐走失,这样的行程走了很多年,一转眼,几十年的光阴就过去了。
现在想来,他们其实不是奔赴故乡,而是在奔向年老的路上。
很快,哥姐弟妹们还是把二姐给走丢了。
再回老家做清明的时候,相约的人中少了二姐,她可能是走的太累了,她早早地选择永久地住在家乡,等着我们每年清明回去看她。
至此,只有兄弟姐妹都回故乡了,我们才算是真正意义上聚齐了。
有人说,父母在时,兄弟姐妹是骨肉。父母不在了,兄弟姐妹是亲戚。不管现在是骨肉还是亲戚,忽然之间觉得,我们兄弟姐妹之间都要经常走动,别等到我们都走不动的时候,那时候,无论什么日子,也难以聚齐我们兄弟姐妹。
北京的迎春花又开了,想必家乡的油菜花也正是盛开的时节。我的心再也按捺不住了,尽管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还有好多事需要惦记,可身体再也坐不住了。因为体内有了亲情的生物钟,它定时地提醒着我,现在最该做的事。
一通密集的电话或微信,该回去的,或者可能回不去的,我都要告知一下,不为别的,只为清明时的念想。清明来了,我知道,我该回去看看了。
今年,父亲跟我们作别已经十年,今年的属相是龙,如果父亲健在,今年是他的第八个本命年。母亲属马,在整三个龙年之前,母亲一马当先,去给我们开辟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天地。
父亲终于赶上了母亲的脚步,不知道他们在那边是否还好。我总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密码,可我始终无法解开。这个答案,我们总有一天都会获悉。
该回去看看了。踏着清明时节的纷纷细雨,循着去祖坟山的那一路黄花,人生需要接力和传承,也许这就是生命的终极意义吧。

刚好拿到同乡著名作家陈先平老师的大作,非常应时应景。

在高铁上提前适应一下那浓郁的亲情。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金融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7部,累计出版和发表300万字,码字数1100万+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2部):《一车一世界》《炊烟袅袅:一乡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北京晚报》《厦门文学》《解放军报》《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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