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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韩雪丽
举棋若定——我们没有沉没成本，要考虑项目的投入产出 唐滔和江寒星不一样，如果是江寒星在这，沈帆离开彭董办公室，他不会有什么客气的表现，唐滔不一样，他送沈帆出了彭董的办公室，又折回来，沈主任有被尊重的感觉，他昂首挺胸的走了。 彭董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招呼唐滔到了茶桌那，你自己泡茶，我就不客气了，你泡茶不错。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是打给乔亭的，不客气，你那个景星凤凰十二园的册子还没出来吗，多长时间了，人家一个垂钓园，修建才一年多，你怎么样，比人家盖个园子都费事，从那个规划开始，你就参与了，现在多长时间了。 唐滔的手停了一下，看了眼彭董，彭董的表情没什么，还是平和的样子。 乔亭没什么紧张感，老大，您不能急，当然要比盖园子费劲了，我们是要宣传，要找亮点和不同点，而且要把园子景观上的深意挖出来，那个垂钓园，还是游园还是景区，我们要卖票的，这当然要有文化的底子，大家游园感觉不出来的，我们要引导。当然不容易。 她是振振有词，彭董摇头，行了，凡事有个时间点，你不能没完没了吧，五一要试营业，你好嘛，宣传册还没出来。 乔亭叹口气，老大，我这几天一直跟着台里拍宣传片呢，得到明天才能结束，剪辑那，我也得看看，我这时间吧，特别紧张，还得去县里开仙客山文化长廊的研讨会，我哪有时间呀，我为了这个，晚上散步的时间，都调整了，我牺牲多大呀。 唐滔低头，她晚上散步倒成了正事。 彭董打断，得了，别和我叫苦了，集团的会都特批你这一个月可以不参与了，你还怎么样，一个秘书不够，怎么我把李秘书派过去。 乔亭眼睛一亮，老大，行，李秘书吧，其实什么都懂，真的，而且他写总结的速度特别快，真能帮上我，要不然，我借三天成不成。 唐滔泡好了茶，一脸的紧张。 彭董笑笑，真可以，脸真大，满集团上下，没一个主动要我的秘书，给寒星派过去，他从来都说不敢劳动，你倒好。 乔亭马上说，那不一样，江大哥怕有人盯着他，我无所谓呀，盯着我倒好了，省得我一堆事，有时候还忘一两件，三天，就三天，咱们交换一下，李秘书过来三天，我三天内把宣传册做出来，老大，那个封面可是特别费神，要特别装订，是扇子形状的，特别复杂，我昨天还和快印公司研究呢，好不容易形状让我满意了，底图的颜色定了，保证古香古色的，行不行，咱们交换，要是李秘书不过来，我得十天之后了。 彭董端茶，轻轻喝了一口，点头，茶不错，然后放下，两天，明后天李秘书过去，你呢，两天内把成品给我，让他带回来，时间你自己安排，再让你折腾下去，不是绣花了，还有，你一下出十本，你给陈行长送过去一本。 乔亭啊了一声，不会吧，您这可是资本家的风格了，哪里这样呀，这，太压迫人了。 彭董打断，行了，自己算时间，自己安排，明天上午他过去。 乔亭马上想起另一个问题，陈行长那个我送呀，让江大哥陪着行吗。 彭董摇头，谁去都行，你肯定要去，只要你找的人，有时间就成，你感觉他有时间吗。 乔亭想想还真不好说，她马上，那彭岗呢。 彭董摇头，他更没时间，一天十几个小时在立远旗舰店筹备开业。 乔亭惊叹，不会吧，这太压榨人了吧。 彭董笑笑，行了，沈云菁和迈克两班倒，人家筹备那保证24小时有值班经理，你想怎么样，迈克算关照他了，让他盯8点到晚8点，可以了。你不会想晚上去找陈行长吧，你要感觉可以，我不介意。 彭董挂断电话，叫进来李秘书，你明后天到乔亭那，不管用什么办法，盯紧了她，保证后天下午五点半之前，把景星凤凰册子拿回来。 李秘书笑笑，行。
举棋若定——这是开拓精神，你们只能规矩，不能不发展呀 李秘书出去了，彭董笑笑，你的茶不错，泡得有点味道了，比他们好。 这个他们唐滔心里想，不知道是指乔亭还是江寒星，乔亭的水平，肯定不成，她唯一的亮点是烘焙那，还算是让人眼前一亮，哪怕唐滔没感觉好吃，可绝对好看，好闻，还是让人有食欲。 他笑笑，我这个人吧，没事的时候，看书看不下去，总得找点事做，喜欢这些。 彭董点头，书还得看，你向叔给你的书单，都要耐心看下去，如果不懂，找人问，也得理论上明白，这些东西，特别有用，眼下你们没感觉，以后要发展，这个特别重要，你不能学寒星，他是不听劝，吃苦头还是少呀。有时候，感觉沈帆是打压他，可是他也有些欠打。 唐滔马上点头，是，难读也得读，是有时候，不知所云，不明白，一句话，为什么不好好说，是挺难的。 他奇怪，彭董什么意思呀，把他从县里叫回来，肯定还有事交代吧，可是他不能问呀，他不是江寒星和乔亭，那两位肯定没耐心喝茶，他得喝茶呀。 彭董看看他，你还行，沉住气了，这养气功夫不错，你肯定好奇，为什么让你回来。是这样，苏洪波那个原城的项目丽日风景，集团是肯定要接的，你呢，得上点心。 唐滔微微皱眉，老大，那个项目，如果将来没有别的利好，目前的运作空间不大。 彭董点头，你不错，以项目论项目。 唐滔愣了一下，不以项目论项目，那以什么论。 他这个表情，彭董倒是熟悉，这个表情，和乔亭有些像。他笑笑，你说的是将来没有别的利好，如果有呢，商业那面积有点大，市场环境好，就销售，不成就自持好了。 唐滔更是吃惊，运营商业并非远煌的强项，找相关的管理团队吗，他一时有些困惑。 不过，彭董笑笑，那个区位，还是有优势的，前景可期。 这四个字，让唐滔心中一动，前景可期，难道是彭董有什么消息，能确定有利好，目前看一个是立远商场的选址，别的他不知道，注意力没在那方面。 倒是现在，表态还是会的，如果是乔亭，还会固执纠结在项目上，他不可能，一个分公司经理的素质还是有的，他马上点头，是，您说的是，不能以项目论项目，不过，他还是谈条件，老大，那业绩考核上。 彭董笑笑，你呀，和寒星一样，这一点看的特别紧，也正常，这样吧，这类项目的考核不用目前的方式，考核的标准，充分尊重地产的意见。 如果彭董说充分尊重地产的意见，那肯定是尊重了，唐滔马上松驰些，这类外地项目，他本身兴趣不大，要不然，这两年的规划，原城那边基建项目特别多，唐氏建筑如果参与，肯定能分一杯羹，可是他权衡了一下，兴趣不大了，投票时，居然是弃权，因为他弃权，后面是平票，唐氏建筑这样的情形下，是向总决策，他干脆先放放。 彭董笑笑，不必那么紧张，你呀，我们相处也几年了，我的风格你知道，目标定得基本还算合理，不会强人所难，我不是为了给人出难题定业绩的，我必须考虑实际情况，你呢，有什么说什么，我看了看，你们唐氏建筑没有参与去年底原城的招标项目，清源高速那个，我知道你有关系，你居然也没有尝试。为什么。 这让唐滔吃惊，第一是彭董居然有关注唐氏建筑的业务动向，二是他居然会和自己聊这个，唐滔马上坐正了，有些汇报的姿态。 是这样，那个结账的周期太长，垫资太多，我看了看预算，感觉资金流是个问题，还是算了吧，还有就是，清溪工业园那，我们签了长期的合同，我必须保证那个项目正常运作，工人好招，可是管理层人手，不好培养，有一个周期。从去年开始，我们招聘了不少专业的大学生，不过，能留下多少，能带出多少，是个问题，目前阶段，我们接项目，还要慎重，不是说，不考虑原城的项目，关系也有些，但不如清溪这边，如果是立远商场的单子我们会争取的。 他的姿势太端正，彭董拍拍他的肩膀，行，你还算稳，起码不好大喜功，能沉住气，不错，通常你这个年纪，不是这个心态，你的心态，有些中年人的心态了，我在你这么大，可不是这个风格。 唐滔笑笑，您不感觉我开拓精神弱了些就成，我们那也有人说我，太畏手畏脚了，不过还好吧，主要是向总决策吧。 彭董摇头，他还是看你的意见，他做事，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对你如此，对乔亭不也一样吗，这点也好。 下一个问题，有点难度了，你本人对集团有什么要求，我说的是你本人，不是地产。 唐滔有些不知所措了，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拿起茶，喝了两口，我，他笑笑，我没什么要求呀，我挺好呀。
举棋若定——持股份额再小，也是股东，怎么可能会介意一个董事的头衔 彭董点头，董事的事，你不介意吗，如果你介意也是正常，我问过乔亭，她说，你一个股东，介意这个干什么，持股份额再小，也是股东，怎么可能会介意一个董事的头衔。你介意也没什么不对，到底董事也有特别的份量，比如董事会的表决权，没人不看重。 唐滔心里舒服些，这件事吧，他一直是无所谓的态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介意不介意，当时的情形之下，他完全可以理解，换了他，也会这么制衡一下，可是现在的情形有了变化，他也后悔当时，答应得太痛快，完全可以等地块拍了之后，或者项目开始运作之后才退出，哪里地还没拍，就急于退出了，怎么成了他那么急于退出，向总上个月还说，有时候不只是企业，就是个人的事，也必须沉住气，你也太急了些。 老曹说，这怎么都像是你让沈蚊子坑了，他那么急于让你退出董事会，根本就是削弱我们在董事会的力量，后来乔亭算是替补了，大家心里稍微平衡些，不过，乔亭那个董事的份量，和唐滔的份量差别太大了。这个大家都明白。 唐滔是业绩上位，乔亭是因为要考虑女员工的升职空间，沈帆用的这个理由，乔亭的业绩没亮点，别的方面也没什么突出贡献，所以用了性别这个，算是一个平衡点。要不然，真没有理由。 彭董看他沉默，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感觉，当时太急了些，你当时的态度，是太痛快太配合，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是考虑地产的权重还有那个项目的基建体量，是你顾全大局。 唐滔舒了口气，总算有人能明白，他当时的心态，那个仙客山如果真按当时的构思，他们拿下一千亩，那是什么概念，哪怕就是唐氏建筑接了三分之一的工程，也可以呀，他愿意配合，他不介意个人是不是董事，反正，他管理地产，和他是不是董事没半毛钱关系。 彭董观察他的表情，点点头，你介意就介意，没什么，换我也介意，我知道，你在有些场合，还不能表现介意，好似你软弱一样，其实人有情绪事有得失，都正常，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不过，我欣赏你的气度和格局。 唐滔有些感动，谢谢老大，其实我也有些失落，可能当时的期望值太高，现在看，他摇头，我听乔亭提了一句，县里的意思，是希望多几家开发商参与进来，不太希望花落一家，除了当时和华旅有过约定，所以一千亩之内，肯定是华旅有优先选择权，不过，地块要按三百亩为一组，共分十组，都是单独挂牌，必须接受统一的规划，华旅可以指定其中的两组。 这些情况，乔亭日报上提过，彭董感叹，李县长是做大事的人，这样的安排，防止开发商一家独大，他要保证仙客山文化长廊的整体规划不落空，不走样。县里要这个项目运作的绝对话语权。
举棋若定——其实人有情绪事有得失，都正常，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唐滔点头，是，现在大家都明白，只是我也奇怪，怎么突然大家都看好那个地块了，开始华旅考察的时候，没什么人有意向呀，这是品牌效应吗，可是华旅自己也调整了规划，吃不下三千亩呀。 彭董给唐滔倒茶，此一时彼一时，别墅用地现在卡得那紧，只有那个地块，不管如何规划，产品都是别墅，这是肯定的，就算让出一部分景观园林来，也还是有发展空间的，清溪文化园的开园，还是给了大家信心，而且，清源高速。 唐滔恍然，我懂了，那个一旦完工，对仙客山的交通最是利好，这样，有两条路可以贯通，东西向和南北向在清溪文化园那交汇，他点头，难怪如此。 他的心情明显好多了，彭董起身，你呀，你有这方面的情绪，可以我和沟通，你没和你向叔说吗。 唐滔有些尴尬，我不是不愿意承认我当时急躁吗，我当时是满心满眼都是仙客山文化长廊的前景，这个，我是太得意了，就没什么理智了，根本没考虑权衡。这点，他感叹，我比沈主任差远了。 彭董笑了，他到了窗前，对面的紫竹林公园，绿竹青葱，风过了竹林，哪怕在楼上，都感觉心旷神怡。 唐滔走到窗前，那片竹子是不错，其实，从远煌商务中心看出去，那片绿化带，景观也不错。 彭董点头，是呀，这个季节，看哪里都是风景。 唐滔从集团出来的时候，心情特别好，他坐在车里，呆了几分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愉悦，还是向总的电话，让他回到现实中来。 向总问他，你在哪呀，还在集团吗。 唐滔这才醒过神来，怎么在集团的停车场呆了这么久，他马上说，我刚出来，准备往回走，怎么了。 向总说，你过来吃饭吧，有点事聊聊。 他的声音有些闷，唐滔马上说，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向总说，没有，我血压正常，工作的事，你不必急。 唐滔松口气，如果是工作的事，就不是事了。 他到的时候，在院子里看见和向婶聊天的乔亭，向婶说，你进去吧，我和亭亭吃了饭，我们在院子里走走，我一会儿去广场舞。她开始不愿意过来，嫌离开了原来的生活圈子，现在到是特别适应了，她这样的人，在哪里，都能打开局面，广场舞又组织了起来，进了业委会，她的分工就是组织大家的业余活动，丰富业主的文化生活。 唐滔看看乔亭，她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看来向总叫了她过来，没和她提什么。 乔亭笑笑，你进去吧，叔等你吃饭呢，他对了我们可没什么胃口。 向婶大嗓门，那当然，干儿子比老婆可吃香。 唐滔笑了，婶子，你真是，没有您，他哪有饭吃呀。 他进去了，还听见向婶和乔亭说，你呀，活动量不小，不过，我还是感觉你吃的不多呀。 乔亭解释，晚饭吗，我是不敢多吃，我现在一上秤比原来重了6斤，我吓一跳。 向婶端详她，看不出来，脸上一点不显，还是瓜子脸，我就奇怪，现在什么审美，非要什么锥子脸纸片腰，这是什么眼光呀，一点不富态，健康精神才是第一位，比什么都强。 唐滔进去，果然向总在餐厅那招呼他，快点快点，我都饿了。 唐滔洗手过来吃饭，您干吗等我呀，我也不是什么客人。 他是饿了，夹起一个花卷，大口吃了起来，向总点头，我看你吃饭，才有食欲，她们呀，他摇头，都舍不得多吃，你婶子原来不讲究，现在也要什么形体，这多大岁数了，还弄什么演出服，说是太胖了，不显腰，不看岁数。 向总慢慢喝粥，看着唐滔吃了两个花卷，把葱爆羊肉吃了大半，这才说，我呢，不饿，你婶子蒸花卷的时候，我吃了两个，喝点粥就成了，我说我的，你吃你的。 他一开口，唐滔就愣了，有些吃惊，陈慧芬的委托人，问您要不要她的股份，他放下筷子，有些吃惊，不会吧，这个女人是太疯狂，没到她手里，就开始找下家呀，不会吧。 向总拍拍他，行了，沉住气，吃你的，那个委托人吧说了，陈慧芬也不放多少，只放十个点，问我们有没有意向，按正常价格就成了。 唐滔好笑，还正常，委托人知道不知道，十个点值多少，有几个人吃得下，两个点都不是小数，我估计，陈慧芬都不知道真正的价值。谁手里有大笔现金，再说，股权转让这一块，原来的股东有优先购买权，所以找您呀。那是同等条件下股东优先。 如果没有今天下午彭董和他的谈话，他肯定会心动，现在到是相对冷静了些，不能急躁，利益当先，是诱饵也是考验，他提醒自己冷静，叔，您的意思呢。 向总说，我肯定表示我有意向，不过目前阶段，要保密，我是问你，你感觉，我们要不要吃点。 唐滔看了看向总的粥，叔，先喝了粥，一会儿凉了，这事吧，现在还是天方夜谭，不必太上心。 他这个态度，让向总脸上有了笑容，你还成，沉住气了，没跳起来，还成，不过，有点无趣，比我都没有兴奋感，无趣。 唐滔喝了粥，叔，我多大了，还兴奋呀，郑董出国的时候，转给我们，那个时候，我是真兴奋，好几天晚上光兴奋了，可现在想想，小股东吧，其实没什么管理权限，不过也好，也不用操心了，有利润就分红，不看好企业发展，就套现走人，也不错。 乔亭这时候进来了，向婶去广场舞了，乔亭本来是进来打个招呼，她今天不打算散步了，要弄那个景星凤凰册子，按彭总的时间表，只有明天的修改时间，后天就只剩下去快印公司出图了，第一次出成品，她当然要过去，想想还要给陈行长送去，还没想到找哪个过去合适，不过，这个不上心，实在不成，就拉上小顾好了，哪怕小顾不上去，也全当壮胆。 听见唐滔的话，摇头，你可真轻松，股东这么当，怎么像是纯粹的看戏了，你和我们总监比责任感，差好多呀，还都是两个点的股份。 这句话让向总和唐滔对视了一眼，向总起身，我去书房打个电话。 乔亭没多心，看了看吃饭的唐滔，叔找你有事吗，要不然，你在这，我回去了，我加个班，那个垂钓园的册子，老大催了好几回了，这次不好再拖了，我看看，能不能今晚上定稿，明天我不可能一天弄这个，下午弄就不错了，正好李秘书过去，让他帮着看看。 唐滔点头，行，你先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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