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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去看杏花开,结果又没起来

 修篱种菊 2024-03-26 发布于天津
夏天热冬天冷春天睡不醒,杏花开也是我给自己励志的一个理由,去看杏花开,总该舍得早起吧?
结果,还是没起来。不怨我娘说我“你不是个勤谨人”。
我知道杏花的花期很短,因为每年我都想着去看看杏花开,结果这么一含糊那么一拖拉,估计真到看时,青杏都胖了个圆了。
算了,不看也罢,就这么凭空想想杏花的样子,应个春天的景就行了。
我记得从前,没有这么多闲花野草,在土里坷气的村庄里住着, 杏花就是开得最早的花 ,也是我觉得最文艺的花,遥遥一望,就觉得很美好。
杏树的枝有点老相,灰褐色的树皮,纵裂的枝,粉红的花托着白白的瓣。背景一定要是坯墙头,上面还长着干巴巴隔年的墙头草。杏树枝,坯墙头,又古朴又新嫩,在满是槐杨榆柳的乡间,自带一种风流柔弱。
杏花如果有主人,一定是鹤发老者才登对——这是我心里那种达不到的诗和远方的意境。
老人们有说,杏树不进院,说是杏幸人不幸。不知道这个说法有没有依据,确实村里进院的杏树也很少。古诗词里的杏也都是在陌头村边。王维说,屋上春鸠鸣,村边杏花白。韦庄说,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王安石写的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说的也是北陂杏花。
因为少见,更觉稀罕。那时候想栽杏树就是满地里去挖,没有买处。每到麦苗迎风见长的春季,我们都满地里疯跑,找桃杏树。桃树很多,杏树少见,难得找到一棵,嫩绒绒的芽尖招人喜爱,拿挖野菜的刀子小心翼翼地挖,计划是挖一个大大的土摊,不伤杏树根。但是麦田里的土很散,纵使再小心,给杏树预留的土摊也不易成团,不知道怎么就裸露出小杏树的根,还有一瓣的杏核皮也找不见了,一个杏核仁上生长着一棵长出须根的小杏树,窈窕苗细。也也会掩耳盗铃的单挖一块泥土,捏在根上捧回家。
从麦田里出回的小杏树在我们眼里就是宝,一般会栽在院子里靠近屋门处的两侧。有的人家进门处有一个小小的台子,就在两侧挖个坑浇点水,把杏树按进去。为了显示对杏树的致重,常常会搬来一些砖头,花叉圈码着垒高高,给小杏树盖成一个透风透雨阻鸡拦鸭的大厦,顶上再盖上一个废旧到镂空的盆。 好像那时候塑料制品还没有,盆再破也是铁质的,掉下去足以让小杏树伤筋动骨,更别说垒砖的大厦在某一刻轰然坍塌了。总之小杏树从来没有栽活过,每年也都是栽了死,死了栽,乐此不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满地找桃杏树的喜好没了。
至今也还是觉得杏花是乡村生活里的文艺元素,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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