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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晋之后赵兄弟相杀(三十七)

 新用户10734tIE 2024-03-27 发布于浙江
段辽(段氏鲜卑)多次侵扰后赵边境,同时也侵扰慕容鲜卑,于是前燕王慕容皝,向后赵称臣,将自己的兄弟慕容汗到后赵当人质,石虎十分高兴,与燕王秘密约定,一起讨伐段氏鲜卑。
338年正月,石虎任命桃豹为横海将军,王华为渡辽将军,率领十万水军由漂渝津(今天津市东)出发;又任支雄为龙骧大将军,姚弋仲为冠军将军,率领步兵、骑兵七万人为前锋,前往讨伐段辽。
支雄长驱直入,段辽所任命的渔阳、上谷、代郡地方长官全都归降,攻取四十多个城镇。
段辽的左右长史刘群、卢谌、崔悦等人封存府库向石虎请降。
慕容皝没有与后赵军会合,而是领兵攻掠段部鲜卑北部的许多城镇。段辽弟弟段兰准备追袭他,慕容翰(慕容皝弟弟,兄弟反目后投奔到段部)说:“如今后赵军队在南边,应当集中力量抵御,怎能又要和慕容皝相斗”。段兰不听,率领手下的全部士众追击。慕容皝设下埋伏,大败段兰的军队。慕容翰向北投奔宇文鲜卑。
段辽不敢再迎战,带领妻子、宗族和当地豪强一千多家,逃奔密云山。
石虎因为慕容皝没有会合后赵的军队攻击段辽,却独自占有掳获民众和畜产,因而打算讨伐他。
这时,慕容鲜卑和后赵的实力,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石虎派遣使者四处出动,招纳、诱降各族民众,前燕国的成周内史崔焘,居就县令游弘、武原县令常霸、东夷校尉封抽、护军宋晃等都应从他,共获得三十六城。
但是朝鲜令孙泳率士众英雄抵抗后赵军,后赵军不能取胜,久攻不下,后赵后勤无法保障。
五月十三日,后赵军退却。慕容皝出其不意派儿子慕容恪率领二千骑兵追袭,后赵军溃败,斩获首级三万多。只有石闵(父亲石瞻,是石虎的养子)带领的一支军队有序撤退,未遭创伤,由此石闵威名大显。
这时,躲在密云山里的段辽诈降,同时向石虎和慕容皝下了降书,石虎派征东将军麻秋率领三万士众迎接段辽投降,慕容皝则亲自率领各将领迎接段辽,秘密和段辽谋议颠覆后赵军。慕容皝派慕容恪在密云山埋伏七千精锐骑兵,在三藏口大败麻秋的军队,死亡人数达十分之六七。
段辽向前燕投降。辽西段部鲜卑政权覆灭。后赵两次与慕容鲜卑的战争都落得大败。
347年,前凉张骏去世 ,十六岁的张重华继位,乘张重权力不稳,石虎任命中书监石宁为征西将军,率领并州、司州的军队二万多人作为麻秋的后继部队。前凉谢艾进军攻打麻秋,大败麻秋。石虎听说以后,叹息道:“我靠部分军队平定了九州,如今拥有九州的兵力却受困于枹罕,他们有人才在这里,不可图谋!”(这在前面有写过)
但是这不会影响石虎父子的奢靡之风。
太子石邃素来骁勇,石虎非常宠爱他。石虎经常对大臣们说:“司马氏父子兄弟自相残杀,所以朕得以得到皇位。而朕岂有杀石邃的道理呢!”
但是石虎沉溺于酒色,喜怒无常。他让石邃处理政务,当石邃有事禀报时,石虎便不满地说:“这种小事,怎么值得禀报!”有时听不到石邃的禀报,又不满地说:“为什么不禀报!”于是对石邃谴责斥骂、鞭打杖击。石邃私下对中庶子李颜等人说:“天子的心不可琢磨,我想杀父自立,你们跟我干吗?”李颜等人伏地不敢回答。
弟弟河间公石宣、乐安公石韬都得到石虎的宠爱,石邃恨之如仇敌。
石虎残忍,石邃已经是变态了,有时夜间出行大臣家中,淫其妻妾。喜欢将美丽的姬妾装饰打扮起来,然后斩下首级,洗去血污,盛放在盘子里,与宾客们互相传览,再烹煮姬妾身体上的肉共同品尝。尼姑中有姿色者也不放过,与其交合后杀之,与牛羊肉共煮而食之,赐与左右,让他们辨别味道。
石邃称病不理政事,秘密带领宫内大臣、文武官员五百多人骑马到李颜的别宅饮酒,乘机对李颜等人说:“我想到冀州杀死河间公石宣,有胆敢不跟从的斩首!”出行数里后,众人都逃散。李颜跪地叩头,极力谏止,石邃也就昏昏欲醉地返回。
石邃的母亲郑氏听说此事,私下派遣身边的人责问石邃。石邃发怒,杀死来人。
佛图澄对石虎说:“陛下不宜经常去东宫。”石虎本来准备探视石邃的病情,想到佛图澄的话,便返回宫中。接着瞪大眼睛高声说:“我是天下人的君主,父子都不能互相信任吗!”于是让自己所亲近信任的女尚书前往察看。石邃喊她近前谈话,乘势拔剑刺杀。
石虎发怒,拘捕李颜等人诘问,李颜原原本本述说了原委,石虎便杀死李颜等三十多人,把石邃幽禁在东宫,但是不久又赦免其罪,在太武东堂召见他。也许是石虎的纵容早已让石邃目空一切,朝见时不谢罪,顷刻便离去。石虎让人对他说:“太子应召朝见皇后,怎么可以急遽离开!”到了这时石虎还是称他为太子。
但是石邃头也不回,径直出宫,石虎勃然大怒,废黜石邃为庶人。当夜,杀死石邃和妃子张氏,连同男女共二十六人合葬在一口棺材内,并诛杀石邃宫臣中的门党二百多人。
石虎立儿子石宣为天王皇太子,石宣的母亲杜昭仪被封为天王皇后。
石虎命令太子石宣到各地的山川祈求福祉,顺便周游打猎。石宣乘坐大车,车子饰以鸟羽华盖,树立天子旌旗,十六路军队的十八万士卒从金明门出发,浩浩荡荡的队伍甚是威风,石虎从后宫登上陵霄观眺望,笑着说:“我家父子如此,除非天崩地陷,还有什么可愁的呢,我只管去抱儿子逗孙子,终日享受天伦之乐吧。”
太子石宣每到一地停留,就让人们结成漫长的围圈,四边各有一百多里,然后驱赶禽兽,到傍晚让禽兽全都汇集在他的住所附近,火炬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石宣命令强劲骑兵一百多人驰马向围圈中射击,石宣和姬妾们乘车观看,直到禽兽全被射死才停止。
有时个别禽兽逃出围圈,负责围守该地段的人,有爵位的就剥夺他的马让他步行一天,没爵位的就责罚一百鞭。士卒饥寒交迫,死亡的人有一万多,所经过的三州十五郡,物资储备全都挥霍无遗。
石虎非常宠爱石韬,又命令石韬继石宣之后出行,从并州到秦州、雍州,情况和石宣一样。兄弟二人明里暗里的较劲,石宣对石韬和自己势均力敌很恼怒,毕竟自己才是太子。
石虎任用石韬为太尉,石韬和石宣两人按日轮换省视、裁决尚书的奏事,可以独自决定赏赐或刑罚,不再向石虎禀报。
中谒者令(官职)申扁被石虎宠爱,石宣也与他关系亲昵,于是让他典掌机密。石虎既然不过问政事,而石宣,石韬又都喜好酣饮和打猎,因此官员的升免、人员的生杀都由申扁决断,从九卿以下对他都望风而拜。
太监赵生得宠于石宣,在石韬面前不受宠爱,于是就暗地里劝说石宣除掉石韬,从此石宣开始有了杀石韬的图谋。
石宣曾违背石虎的指令,石虎气愤地说:“真后悔当初没立石韬为太子!”石韬因此更加傲慢无忌。他在太尉府建造了一座殿堂,命名为宣光殿,横梁长达九丈。石宣看到后认为冒犯了他的姓名,勃然大怒,杀掉了工匠,截断了横梁,拂袖而去。
石韬对此也怒不可遏,又把横梁加长到十丈。石宣听说后,对他的亲信杨杯、牟成、赵生说:“这小子竟敢如此傲慢刚愎!你们如果能把他杀掉,我即位入主西宫后,一定把他如今占据的封国郡邑全都分封给你们。石韬死后,主上(石虎)一定会亲临哀悼,到时我趁机把他也杀掉,没有不能成功的。”杨杯等人同意了。
348年8月,石韬晚上与下属在东明观吃饭,石宣让杨坯等人从猕猴梯进入观内,射杀了石韬,还砍掉石韬手足、双眼刺烂、破肚惨死。
石宣本计划在石韬的丧礼上弑父,以夺去皇位。石虎得知爱儿石韬死了,昏迷了好一段时间,他本想出席儿子的丧礼,幸而大臣的提醒,没有出席丧礼。
石宣去奔石韬的丧,不仅不哭,还直言"呵呵",掀开被子看石韬的尸体,大笑而去。之后想嫁祸于人,急急将参军郑靖,尹武等人下狱,要治他们罪。
石虎于是怀疑石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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