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萨迦达塔 | 从五大元素中产生的纯粹都只是无明

终极灵药

——与一位觉悟的大师的对话

由室利·尼萨迦达塔·马哈拉吉宣说

The Ultimate Medicine

室利·尼萨迦达塔·马哈拉吉 著

罗伯特·鲍威尔博士 编辑

灵智宝鬘翻译团队 中译

对话02：

从五大元素中产生的纯粹都只是无明

尼萨迦达塔：知道“我在”的这种觉知，在所有有情的生命身上都是一样的，无论昆虫、蠕虫还是人类，甚至最高级的存在——神之化身。我并不认为一种生命形态最基本的能知之力与另一种生命形态的能知之力有任何不同。但是，为了展现它自己，能知之力需要一个基础，一个它可以出现在其中的特殊构造。这个基础可以是任何东西，也可以是任何形态，但这样的显现只能持续到这种特定形态结束为止。在能知之力出现之前，任何觉知都不可能存在。总之，觉知依赖于能知之力，而能知之力则依托于有形的子宫或躯体。

我们还必须考虑到的是，文字的重要性。念头源自于命气，并通过语言表达出来。没有语言，世界上不可能有任何交流；事实上，也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活动、任何的“忙碌”。世界因为有了语言和名字而运行下去。没有名字，人们不可能被区分识别开来。因此，语言和名字都非常重要。

为一切可以命名的“事物”命名，这一原则被发扬光大了，甚至连神都必须有一个名字。而当这个名字被念诵出来时，也具有一定意义。在求道者灵修的早期阶段，没有什么方法、没有什么法门比持诵神的名号更重要或更有效。

现在，这种“知”的能力是如何产生的呢，找不出特别的什么原因。因此，我们无法解释这粒种子，即“我在”之知或“能知”是如何产生的。但是，一旦它存在，它就静不下来——也就是说，能知之力等同于“变动”。一切变动都是通过“我在”之知中固有的“三德”（gunas）来进行的。这种能知之力不停地“嘟嘟囔囔”——[马哈拉吉使用马拉地语中的“衮衮”（gun-gun）一词]——并通过三德表达自己。这些三德根据已经形成的躯体来行动，而这些躯体形态由特定的食物形成。根据三德的排列组合，产生了不同的行为和行动。

人们最初来拜访这里的时候，我总是告诫他们，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知识，或者是试图把我卷入一场场争论当中。我清楚这一点，但我更清楚地意识到，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愿意将之称为纯粹的无知。正因为如此，我才说，不要问任何问题，甚至不要参与讨论，直到你聆听了一段时间并至少吸收了其中的一些内容。然后，你才可以提问。

你们彻头彻尾就是“懵懂无知”的，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根据我自己的经验。任何一个婴儿至少需要一年、一年零三个月或一年半的时间，才能说出一个词。这个词可能没有任何意义，但要做到这一点，发生了什么呢？我还是用“衮衮”（gun-gun）这个词吧，那指的是想要把内在的想法、怪话……总之都有可能，嘟嘟囔囔出来。而且它们确实冒了出来，不是吗？那么，所有这些都起源于哪里呢？语言的发起地在哪里呢？语言只有动物才有，包括人类。然而，这种嘟嘟囔囔仍然是“我在”之知的一部分，存在于“我在”之知的内部。这种嘟嘟囔囔从“我在”之知中来，而“我在”之知被肉体包裹着。这个嘟嘟囔囔的个体，还有“我在”之知，以及肉体，所有这整包东西，都是从五大元素之中创造出来的。所以在这一点上，整件事情可以说完全是按部就班机械化地被弄出来，因此纯粹是无明而已。

现在有些人说：我前世是某某某。他们怎么知道的呢？他们只可能起源于五大元素。而在五种元素被创造出来之前，在那之前不可能知道任何事情。因此，全是些无稽之谈，是胡说。

有许多哈塔瑜伽的瑜伽士（Hatha-yogis），神通都很大。但其中，我是最伟大的那位。不同的是，我区分“哈塔瑜伽”（Hatha-yoga）和“哈塔”（Hatha）的不同。“哈塔”的意思是“坚持”或“坚持不懈”。你看，我坚持不懈。坚持什么呢？我会被生出来，我并不知道这会发生。我是怎么被生出来的呢？这就是我坚持不懈要找出答案的地方。我必须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跟我提到过“萨埵”（sattva），什么是萨埵？萨埵属性是五大元素的精华。在这种精华之中，在那种浓缩液中，蕴含着“我在”之知。但所有这一切仍然属于五大元素。那么，这是怎么发生的呢？我的上师为我和盘托出。因此，我才知道那是无明，而我的体验告诉我，每个人都起始于那里。因此，无论出现的什么，都纯粹是无明。我们只不过如此，这就是我上师告诉我的。

我的上师进一步向我指出，我所拥有的、我可以用来揭开生命之谜的唯一东西，就是这种知道“我存在”的觉知。没有它，一切都无从谈起。于是，我按照上师的建议，抓牢了它，然后我想弄清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的精神层面是如何产生的。这也是五大元素的结果。因此，我再说一遍，根据我的亲身体验，如果有人认为自己拥有某些特别的东西，或者认为他就是某种特别的东西，那纯粹就是无明。

即便这具身体能延续一千年，任何在那期间发生的与它相关的体验都必然基于“我在”的感觉，而“我在”感是基于时间的，是五大元素的产物——它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在我的纯净的究竟本体——那是无处不在、无形无相的——之上，“我在”之知产生了出来，而这种“我在”之知也是无形无相的。因此，它显现了出来，但它只是一个幻觉。

聪明人，极其聪明的人，来这里向我提问。我回答了他们。但结果怎样呢？他们不认可我的回答。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是从认同身心的角度来提问的，而我则是从一个没有这种认同的角度来回答他们的。那么，他们怎么可能理解我呢？答案怎么可能跟问题配上对呢？

是谁在提问？是那些认为自己存在于时间中，以肉体的出生为他们的立足点的人；因此，他们从这个角度来提问。但这种观点是错误的，那只是他们的想象——纯粹是聚集在一起的一捆记忆、习惯和妄想。他们认为那就是真理，但那纯粹是无明，根本没有真实性可言。你们如此重视的那一天，是身体出生的日子，你们与身体相遇了，从那天起，你们就把自己当成了那具身体。

身体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的“那个”，在身体和五大元素消失之后，也只有“那个”才可以留存下来。而在身体消失之前，到了最后一天，就连之前存在的记忆也会消失。因此，从身体出现到消失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堆记忆；你所积累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所有这些都在记忆之中，一切都会消失。现在，如果凭借正确的理解，你真正接受了这一事实，那么你就不会在乎这具身体的去留了。

当最高级的基础，也就是身体中的存在感，消失了，你还怎么说得出话？当这个首要的基础消失了，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首先消失的是存在感，然后，身体也消失了。但存在感永远不会知道身体正在消失，因为存在感自己已经离去。

孩子出生一两年后才能说话。这种能力从何而来？这种能力仅仅是从身体里的食物精华中产生的，不是吗？孩子从内部，发展出了这种语言的能力。

马哈里希（Maharishi）①有八千多名弟子，但他谈论这种真知吗？他们都依赖于这种存在感，将其当作真理，视其为真实。所有的毕恭毕敬都被引向了这种存在感；所有的灵修活动都基于那种感觉，觉得这种存在感是真实的。但它不也是食物精华的产物吗？因此，它最终难道不也是随着食物精华的腐朽而腐朽的吗？

① Maharishi Mahesh Yogi，是超觉静坐（Transcendental Meditation，简称TM）的创始人。他的教导和方法在20世纪60和70年代特别受到西方文化的欢迎，特别是在摇滚音乐界和其他明星中。

你难道不是自然而然地、毫不费力地就意识到，你是能知道的吗？一旦你自然而然地明白了，你就会意识到，“明白”也只是一个暂时的阶段：这种存在感终将消失。领悟了这一点，你便会得出结论：它是虚幻的。而了解其虚幻性的“那个”，才是永恒。

现在，继续沿着这个脉络探索下去，你能坚守住某个专属于你、永不消逝的身份吗？如果没有食物精华的帮助，有人能说话吗？没有身体的帮助，谁能化身为人呢？

[马哈拉吉刚刚收到邀请，邀请他乘车去一个村庄为那里的人讲法]有人听得懂这种谈话吗，我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问题是，听过这样的谈话后，人们还会想要打听我的地址，再来拜访我吗？不会的，本地人不会，他们不是这类人。而外国人则有可能会试图攻击我，因为我在批评基督。我指明了基督真正表达的是什么，因为基督在谈论同一件事情。

基督遭遇的事情，我也可能遭遇，因为基督说出了事实，也就是真相。人们被激怒了，把他钉在了十字架上——他们竟然敢让他流血？！

由于我讲的话超出了大家的理解范畴，一些听众可能会感到非常沮丧和不适。他们可能会说，这没用，我们必须干掉他。但正是因为接到了上师的命令，我才会做这些，掺和到这些谈话中来。若我去到那个村庄，我就必须谈论神明和虔信；我必须主推虔敬的道路。然而，如果我像在这里那样去讲话，他们会理解不了。我只能根据他们的理解水平来谈，谈些什么呢？神灵、虔信和敬拜。

1980年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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