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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这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周围人都帮他?

 栖鸿看红楼 2024-03-27 发布于山西

有才干。

当初甄士隐跟贾雨村聊天,问他为什么不去科考,贾雨村就直接回答:“若论时尚之学,晚生也或可去充数沽名”,果然一试中的,“至大比之期,不料他十分得意,已会了进士,选入外班”。

多少人屡试不售,像“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柳永,像“写人写鬼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的蒲松龄,像《红楼梦》里的“当今之老儒”贾代儒。而贾雨村一考就考中了。仅此一事,就可以证明他是有几分才干的。

有才之人,自然会受到别人的尊敬——哪怕这尊敬里还含有其他用意,尊敬得并不纯粹。

甄士隐是“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的“神仙一流人品”。他帮助贾雨村,大概只是为了“爱才好客”。毕竟两盏茶、一顿酒饭、五十两银子、两套冬衣,对于甄士隐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

而林如海、贾政等人对贾雨村的帮助,就不是那么纯粹了。

林如海给贾雨村写了推荐信,还告诉贾雨村:“即有所费之例,弟于内兄信中已注明白,亦不劳尊兄多虑矣”。托人运动“起复”这么大事,当然有例行的贿赂,林如海却告诉贾雨村“不劳多虑”,已经跟贾政说清楚了。

这是林如海对贾雨村的好意。问题是,如果这是林如海第一次托贾政办事,他会这么娴熟、这么老练、这么胸有成竹吗?

他们郎舅之间的互相推荐、请托、帮助,已经经过多次,很有默契了。

贾珍求太监戴权给贾蓉捐官时,戴权告诉他,襄阳侯的兄弟也想捐官,“咱们都是老相与,不拘怎么样,看着他爷爷的分上,胡乱应了”;节度使冯胖子也想捐官,“我就没工夫应他”。一样是花钱捐官,冯胖子自然也像襄阳侯兄弟那样出一千五百两,戴权却不肯答应;答应了贾珍,却只收了一千二百两。为什么?

因为“老相与”。他们是有交情的,以后也还会继续有交情,这才方便办事。——这个道理放到贾政、林如海郎舅之间,也是一样。放到贾政、林如海、贾雨村三人之间,也是一样。

贾政和林如海帮助贾雨村,看似主动、大方、不求回报,其实是官场投资。这次帮了你这么大忙,下次遇到事情的时候,你好意思不帮忙?赴汤蹈火不可能,可同时几个人要花钱办事,贾雨村是把机会留给贾政、林如海的关系呢,还是给陌生人?不言而喻。

包括门子给贾雨村提供“护官符”、出谋划策,也是政治投资,想在贾雨村那里博得赞赏、获得提拔。只是没想到贾雨村如此势利,只肯回报给贾政这些显赫之人。对甄士隐、门子这些帮助过他、却不再有利用价值的恩人,他巴不得斩断关系、永不相见呢。

八十回后原稿迷失,但从贾雨村的为人,我们不难推想出来,等到贾府落难之时,贾雨村绝不会是仗义相助,而一定是落井下石的。

毕竟,贾政、林如海、甄士隐一干人与他交情不深,只看到他的“才干优长”,却看不穿他的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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