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落的秋季,乏困疲惫,太阳似乎也没了主意,懒懒的看着大地,一片慌张。 忽然想起故乡、童年,深秋的村庄。劳累了一季的牛马摘下笼头在滩里坡上觅食,翻耕过的土地与枯黄的茬子交融,这是大地孕育过后的疲倦。 羊群一过,山顶回响起鞭声和羊倌的喊骂,那些粗话,映照着一个人的万般孤寂和无奈。 碾打完粮食的男人们都出了外工,只剩老人女人和娃娃们,守护着家园。念书的念书,圪躺的圪躺,拾翻闲毛营生的出出进进,里里外外,圪圪转转,寒来暑往,不知多少折返。 灰白色的炊烟,深黑色的房檐和挨挨挤挤的老窑,和着崭新的麦垛和带着泥土味儿的新山药、新莜面,这是我记忆里收割下的秋天和低垂的追思。 秋深了,它总是两手空空的像人间告别,噙在眼里的雨水写满了它的无奈。 此时,我在他乡,坐在秋的边缘,让思绪回乡,让记忆倒流。我想托匆匆的流云和秋风代我向那里的大地深深的鞠个躬,因为他们收割过的村庄的生息,每一缕都有孩子的童真。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秋的沉重让人今天起了一些章节和一些不完整,那些记忆里的人和风景,他们随着被秋天收割的草木走向了岁月纵深。村庄离散在凝望里,山坡上的那些石碑、土坟,是他们留在村庄的最后印迹。 10月23号,一位村人猝然去世,跟我家住在一道圪塄上。他一辈子劳累奔波,受重苦干重活,好多村人都留着泪说他是个好人,可好人真不长命!这是他留在人间永恒的口碑和名声! 他叫张润平,55岁,阳湾子西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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