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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韩雪丽
举棋若定——这不是过家家，有些可以商量，有些没的商量，法规是法规 沈帆自己开车来的，他和法务客气几句，你辛苦了。 他上了车，把车开出工厂，停在另一条街上，现在是下班时间，到处堵车，他不急，给彭董打电话。 彭董自然肯定他的工作成绩。 沈帆面有得色，老大，是这样，我感觉顾厂长态度不对呀，他那个人事部长，好嘛，大把年纪了，什么不懂，张口要保留调岗员工原来的工资，那怎么可能呀，人家物业能干吗，肯定不成呀，那工资，比物业经理都高了，一个扫地的，拿着物业经理还高的工资，你感觉唐滔脑子进水吗，不可能呀。人事部长还说远星可以出，这不可能，这一笔费用，怎么算，人不在远星了，没有劳务关系了，凭什么支出，远星的股东也不会同意呀，就是集团审计也不答应呀。 彭董赞许，你的态度是对的，角度不一样，他们有感情，有些事有顾虑，这可以理解，你要坚持原则，这就是为什么董事会要你负责这件事的原因，这才能保证搬迁合规合理合情。 沈帆想起什么，对了，老大，我接了个电话，有些莫名其妙，陈姐。他提陈慧芬还是客气，现在也不称呼嫂子，那边都起诉离婚了，这个嫂子就不必称呼了，省得大家尴尬，陈姐的律师问我有没有考虑接她的股份。 彭董点头，厉害，你什么态度。 沈帆说，我当然说了，我要请示我们董事长，他就挂断了电话，我估计他不会打电话了。 彭董有些惊讶，你为什么没和他谈价格。 沈帆摇头，没用的，那根本是天方夜谭，我岳父说了，您根本有预案。 彭董起身，何董事长这么说的。 沈帆点头，我接电话的时候，在我岳父书房喝茶，开的免提，他当时就摇头，我就明白了。我当然是忠心您的。我才不会上这个当呢，我也没智商欠费。 这个人，倒是有脑子，彭董点头，你的智商配得起你的学历。 沈帆得意，那当然，起点很重要，我岳父说了，让我不要有的没的多想，我顶多在集团内部找找机会。 彭董笑笑，你还没机会呀，审计部什么份量，你不明白吗，你可是我的左右手。 沈帆点头，那当然了，有审计部大家才有约束，规章制度才能落实，要不然就是挂墙上的画，完全的形式主义，尤其是分公司经理们，在下面说一不二的，没有审计压着，他们恐怕就自行其是了，不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吗。那可是您吃亏。最后吃亏的是集团！ 彭董肯定，对，您的认知有高度，对了，你和寒星是亲戚，你可别让他闹笑话。 沈帆恍然，对呀，能给我打电话，肯定给他打电话，不对，他肯定早知道了，那天，那天，他和唐滔来，为了原城项目的事，他提前走了，肯定就是因为这个电话， 要不然，他的风格，不可能扔下唐滔自己走了。这不合常理，对他来说，集团的事，不如您的事，可是您的事，不如他的事。
举棋若定——集团的事，不如您的事，可是您的事，不如他的事 集团的事，不如您的事，可是您的事，不如他的事。彭董感叹，真是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可能是你的对手，果然，沈帆说的太对了，他现在也是如此揣测，可是到现在，过去了几天，不会他真的心动了吧，和人对接了吧。彭董叹了口气。 沈帆轻视，他那个人呀，唯利是图，智商欠费，这么明显的圈套他也上，八字没一撇的事，他还当真呀，真成了笑话。 彭董点头，你分析有道理，你们的关系特别，你还是要提醒一句，到底你们是亲戚。 沈帆满口答应，老大您放心，我肯定提醒他，他没面子，是我没面子，我肯定的。 他放下电话，唇边有了笑意，提醒，我是要提醒，不过，看他有没有那么聪明了。 彭董在考虑，要不然敲打一下江寒星，这时候电话响了，是顾厂长的，他只是例行汇报一下工厂的情况。 彭董感觉他的语气有些公事公办，有些奇怪，是不是沈主任的态度，你不太接受。 顾厂长马上说，我知道，他那样的角色，还真少不了，要不然，事也难办，有时候，好心要有好报，也要对比出来，有沈主任的对比，我们的工作，才显得有意义。 这算是客观，彭董点头，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也有，我也希望那些老员工，能有个好的安置，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可能中间有些过程，是免不了，你得有耐心。 顾厂长语气和缓些，我明白，您不是绝对的资本家，资本之上还有些感情。 这是什么评价，彭董苦笑，算是夸奖吗，这是什么话。 顾厂长笑笑，是真话，纯粹的资本家，只有资本，没有感情，只有利益，没有人情，你还是有的，这可能是我们的庆幸。有些人吧，对朋友没得说，可是对下属对员工，就是完全的公事公办，规矩而冷漠。 还是能听出他的情绪，彭董点头，我知道你有情绪，有些事，我也为难，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你是希望所有的员工，只要想留下的都到工业园区，我也想呀，这一层，你放心，我们是一致的。有些方面，资本家有资本家的难处，不过，你说的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资本家。 顾厂长叹口气，沈主任是没什么感情呀。 彭董到是替沈帆解释，各有各的性格吧，他那个人，是太聪明了些，不受感情的羁绊，你是知道的，他也是吃过亏，不过，这可能不是理由，他本不一个多情的人。 不过，顾厂长到有些羡慕，人不多情，可能是省心，活得通透舒服，不会犯低级错误，二人有些心照不宣，那个犯低级错误的人，自然是江寒星了。 彭董叹了口气，我还是希望，他能主动和我说一声，我不明白，即便他心动他上当，可为什么要瞒着我。 顾厂长也微微蹙眉，江寒星人不坏，起码礼仪上无可挑剔，对小顾挺照顾，对自己也保持了十几年如一日的尊重，不管是他情商高，还是发自内心，到底十几年了，您别多想，他也许只是单纯的让一个大饼给砸晕了，还没醒过味来，不是真的和你离心。 彭董点头，但愿吧，这个人，唉，有时候没人比他精明，可有时候，他连沈帆都不如，人家能明白的事，他还不明白，顾厂长说，沈主任那样的人，有一种天生的现实主义，能发现机会，也能发现陷阱。
举棋若定——他那样的角色，还真少不了，要不然，事也难办，有时候，好心要有好报，也要对比出来 顾厂长有一些微微的自嘲，是不是，人家不会找我和乔亭。 彭董说，应该吧，你吧，他们不会轻易试探，怕你笑话，乔亭，我估计他们是考虑她没有那个资金实力。 顾厂长摇头，钱不是问题，没钱，她可以融资呀，我估计不联络她，是因为知道，她对这些没什么兴致，一个把开会，当成练习速记的人，在他们眼中，可能太呆了些。似乎连诱饵都懒得抛了。 彭董的手机有打入的信号，他看了眼是沈云菁有些惊讶，和顾厂长说了声，挂断电话。 沈云菁客气，一是感谢远煌集团对立远旗舰店商场开业的支持，二是邀请彭董参加那天的开幕式，这都是正常的商务应酬，不过下一句，让彭董吃惊，陈慧芬的律师，问我对她以后的远煌股权感不感兴趣。 彭董心里想，原来线还真的甩得挺远。 他深思着，沈总感兴趣吗。 沈云菁笑笑，肯定感兴趣，我相信和我一样感兴趣的人，肯定有不少，这当然是对您控股远煌几年的工作肯定，尤其是现在，有立远集团这个商务合作伙伴。 彭董点头，那要感谢市场的认可了，如果远煌集团能有沈总这样的有识之士加盟，荣幸之至。 他语气是轻松，沈云菁有些好奇，我一直有些好奇，您如何破局，这不比远星的股份，绕来绕去，到底在陈家内部，现在人家是不打算内部消化，您如何破局。 彭董笑笑，我这个人吧，对于太大的挑战，其实没什么兴趣，所以有些局面，我不希望它发生。 沈云菁心的话，他是说，这不可能发生吗，底气哪里来的，当然，同等条件下，原来的股东有优先认购权，可即便如此，他有那么大的资金吗，没有一个生意人，会把钱留着等着收购自己的股权，她是真的关心，我本人对别人的蛋糕不感兴趣，合作的形式有多种，我喜欢合作共赢，如果您有什么资金上的需要，我愿意提供友情赞助，毕竟我们有共同的事业。 彭董表示感谢，谢谢，如果有需要，我一定麻烦您，不过，我估计不会麻烦您，对了替我给荣总带句话，合作的形式有多种，我不喜欢被迫低头。酒厂的项目，可以商谈，不过，我不接受威胁。 沈云菁微微皱眉，您别误会，荣总吧，可能只是受人之托，她本人对您，没有任何敌意，对了，景星凤凰十二园的册子，彭岗给我了，我看了，非常好，另外我和他提议，松乔地产也想举牌仙客山文化长廊的招拍挂，他挺有兴致，你呢。 彭董点头，好，愿意深度合作。 沈云菁的目光落在桌面的册子上，打开的是十二园的第十园的第一香，瑶台月下天双艳，春色人间第一香，景星凤凰十二园里，有牡丹园一节，整个的垂钓园里，有牡丹花囿，配牡丹花圃的是蓝雪花。 让沈云菁吃惊的是，页眉的那一句诗，用的是松柏本孤直，难为桃李颜。可是页底那一句，是李白的同诗里的三万六千日，夜夜当秉烛。 是巧合，还是有意所指，她给乔亭打电话，彭岗把十二园的册子给我带过来了。 乔亭惊讶，他那本是给您的呀，我们老大真偏心，为什么不让我送过去呀。 沈云菁笑笑，要我当面夸你呀，行，当面夸，这样，我们五一开业后，我请你喝茶，你不是一直喜欢竹色那的景致吗，就那吧。 乔亭刚要点头，姐，还是我请您吧，景星凤凰十二园里，那个第十园是牡丹园，那时候牡丹花是谢了，不过赏牡丹，不一定非看花呀，也一样有景致。 沈云菁看看眼前的花册，有道理，也别有情调，我不明白，那一园是牡丹，你用的诗，可不是呀，怎么是松树的。 乔亭心中一动，这个是彭董让用的，不过当时彭董提过一句，如果沈总问起，说成你的意思，乔亭不解，原来沈总还真的问呀，还好是电话里，她还能从容。姐，让您感觉不贴切吗，是我特别喜欢李白的古风。我不是在十园用了，是十二园都用了，走的是好似不贴切，要是的意境，我是感觉，如果论游历，无人能及李太白。
举棋若定——秋露白如玉，团团下庭绿 沈云菁翻到下一页，果然是秋露白如玉，团团下庭绿。她松口气，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不可能的，彭董不可能，有些事，外人不可能知道，她笑笑，你呀，你喜欢李白，没想到，我以为你喜欢的是李清照呢。 乔亭马上点头，我当然喜欢她了，她是我的偶像，那不是喜欢的级别，那是仰望星辰的级别。 沈云菁看了那一句秋露白如玉，团团下庭绿。这是写九月的了，她点头，你呀，还真是性情中人，仰望星辰的级别，对一个古人，是呀仰望古人不会有什么遗憾，她不会让你惊叹。 乔亭点头，对呀，古人好似有一种特别的情怀，就是那类和清风明月一样的情怀，特别的让人向往，可能真是环境的打磨吧，难怪他们都喜欢玉，真的有玉一样的感觉。 您看页底，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沈云菁摇头，世间哪里有白石郎呀。 乔亭说，肯定有，可能是某一个人的某一时期吧，我反正感觉肯定，只是看有没有机会，最好的时间遇见那个最好的人呀。好比牡丹开时，好比月亮圆满时，好比泰山的日出，好比流星划过天空，其实是有的，只是要一个机缘。 有时候沈云菁也奇怪，如果是别人这么浪漫不接地气，她才没耐心应酬呢，哪怕对方是特别人物，她也会找个话题跳开，可是对了乔亭，她居然耐心的听她感叹良多，你呀，我以为你结婚了，会有点变化，还是天真少年气呀。 乔亭笑笑，不好意思，我是一高兴就说个没完，您是不是特别忙呀，要是您忙，不用理我，江大哥说了，我就是一个妥妥的浪漫派，喜欢自然风景，甚于喜欢人。 沈云菁感叹，什么时候都是忙，和你说说话，我还轻松，我知道为什么彭岗和你聊得来了，你们都是少年气，这点挺好，特别难得，保持吧，我起码愿意成全。 乔亭马上说，那姐姐，你对彭岗多指点一二，他在立远可是初入职场，别让他太吃亏了。 沈云菁笑笑，行，姐姐还称职，你不用担心，他挺聪明的，情商上，无师自通，何况有迈克呢，他那个父亲，不管商场上如何的腹黑，对他儿子，可是掏心掏肺，知道吗，就是因为他是个好父亲，我才愿意合作，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让我愿意合作吗。 乔亭马上说，姐，我们老大不腹黑，特别厚道了，你知道吗远星酒业搬迁，有些老员工不愿意过去，他还让我们地产给消化呢，你说人家地产愿意吗，可没办法，集团硬压下来，本来正常转岗，可是他怕他们心里不接受，还让集团人力过去先做沟通，这很厚道了，哪里腹黑了，我感觉，他是企业家的精神，挺仁义的，可没说你不去工业园区，就N+1好了，现在这样的也不容易了，多少算计着不赔偿，可我们老大，还乐意让他们转到地产那去，这可是仁义了。 沈云菁最近特别忙，没留心这个，她心里想这个商业调查部，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让他们留意远煌的动作，现在远煌是立远正名备注的合作伙伴，远煌的风吹草动，自然要关注一二，免得有什么事影响立远的品牌。她点头，是吗，是难得了，这点是不错，不过，好办吗，这个转岗，还不如给钱省事呢，特别麻烦，一是劳动合同要变更，二是工人转服务员，没那么容易，服务意识这个，比技能可难接受多了。 乔亭点头是呀，可还有麻烦呢，他们想要原来的福利待遇，可地产不可能出这个钱呀，那样的，一个扫地的都比主管拿的多，不可能呀，想让酒厂出吧，酒厂是愿意，可审计那过不去，不符合同工同酬的原则，是挺复杂的。 这话让沈云菁有些吃惊，这可不成，这成了什么了，所以说，有时候我宁可出钱，也不愿意自找麻烦，你们老大行，有胆识，看他如何平衡吧，我发现沈主任是把好刀，不错，原来是只顾着讨厌他了，现在发现，这样的下属必须得有。我手下，就少这么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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