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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至》:回不去的故乡

 没羞没臊看电影 2024-03-29 发布于浙江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Exciting action movies


陶喆的《小镇姑娘》,讲述了离别家乡的年轻人在大城市中忙碌又充实。《夜幕将至》电影里,返回山西的梁哲则迷茫且落寞。疾驰的煤炭运输车,浓重的山西口音,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为许多像主人公一样离开家乡又闯不出名堂的中青年人做了标注:离开故土并不容易,想重新融入更是难上加难。时移世易,印象中的家园只能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之所在。

作为一部标准的作者型电影,《夜幕将至》从头至尾都显出一种“朴拙”的状态。粗粝的画面,俗套的对话,意料之内的故事,在一个小人物身上显得特别妥帖。褪去了时下影视剧中“伪穷人”的高端配置,仅有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孤独与挫败感。

影片主人公返乡之路冗长且疲惫,虽不至于跟春运返乡的农民工一样背着重重的行囊,却由内至外传递出一份“失败者”的气息。

外出拼搏有没有成绩?北京工作有没有买房?荣归故里是否开着豪车?年近不惑是否成家立业?亲朋故旧甚至同乡的问候中总会涉及以上问题,“大城市打拼收入的高低将直接影响“你”在别人眼中的价值与地位。

《夜幕将至》很诚实,没有回避任何问题。

主人公梁哲就是一个最普通的打工人。平凡到尘埃的他既没有家庭背景支持,也没有泼天富贵的垂青,身处大城市的他就像工蚁一般在住地和公司间徘徊,麻木而又看不到希望。回乡探亲这样本应该温情脉脉的字眼,却每每成为欲言又止的尴尬和纠结。

唐代宋之问那句“近乡情更怯”着实是写透了无数游子的小心思。梁哲这样的小镇青年虽然走出了家乡,在大城市经过更多的历练,但终究还是芸芸众生,平凡如蝼蚁。所以他的返乡之路注定达不到楚霸王项羽那种“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高调。

一路上,他连续更换4种交通工具,在与不同的人接触中以语言为媒介拼凑出一种支离破碎的生活境况。如果人人皆如此尚且不那么悲壮,梁哲会发现只有他的生活尚在游离和迷惑当中。

哪怕已经离婚的初恋情人都有一份自己的职业,属于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住房。可梁哲这样去过大城市,见过大世面的人呢?

这些年来,我接触过太多的山西老乡。许多人因无法融入新城市而不得不选择返乡,回归故土。如果赚了钱,回家后好歹还能买房置业,找一份自己曾无论如何也看不起,如今又不得不应付的工作。可如果年纪一把,钱也没赚到,被时代洪流淘汰后不得不选择返乡的话,那就是只剩一地鸡毛。

年龄不允许了,时间不允许了,时代发展不允许了,生存环境不允许了。重新返乡的自己宛若一个外来者,只能在自己曾经的故土重新体验一回“格格不入”。

你的观念,生活习惯以及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的故乡有着这样那样的冲突,一种放不下“身份”,又没有任何“身价”的局促不安迫使自己在旧日回忆和新环境中摸不清方向,看不到未来的路。

曾经有一年回太原过年,和同学吃饭聊天时许久切入不了话题。太原的房子哪最贵,太原的饭点哪最好,太原的购物中心哪最火,太原的领导又是谁的关系,等等话题一句都接不住,真觉得自己离家太久,什么都不懂了。

影片中,何尝不是如此?

客车、货车、面包车、摩托车,最后孤身上路,沿路的风景是陌生的,哪怕有也被拉煤的大货扬起的烟尘和噪音所掩盖。试图回顾的身份仅仅停留在试图,两种不一样的城市节奏下梁哲的孤寂是有目共睹的。友情也好,爱情也好,全都过去了,只留下回忆和唏嘘。

想想看,远离故土拼搏在外的人一定能够与本片共情。本片的现实意义能够与今天中国上亿打工者挂钩。家乡人只会问你赚没赚,好不好,只有挚爱亲朋才会问你苦不苦,累不累。毕竟,并不细腻的画面下我们能够感受那个回不去的故乡以及失落的灵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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