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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乔乔的第109篇随笔，也是总计第188篇原创文章。全文2900字 笔者荐读
01 秋出世一个多月的时候，我把它从一群幼犬中抱回家来，因为它是其中最活泼最健壮的那一只。 那天正好是中秋节的前一天，我们给它取了一个很应景的名字：秋。 一转眼，秋已经和我们在一起度过了15个中秋了。关于狗狗的年龄，有一种说法：狗狗的第一年相当于人类的18岁,从第二年开始狗狗每增加一岁就相当于人类的7岁。10-11岁的狗狗约等于人类56-60岁，11-12岁约等于人类60-64岁，以此类推。 那就是说第16年的秋已经相当于人类的92岁了。 不折不扣的一位老者。 在车水马龙的今天，能够安全地活到这个年龄的狗狗也算是高寿的狗狗了。 “92岁”的秋，虽然面部看不出任何皱纹和肌肉下垂，但是它的动作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每一个人它绝对是一只上了岁数的老狗狗了。 它走路躬着腰，步履蹒跚，毛色虽然没有发白，但也是暗淡无光。两只眼球早已没有了从前的又黑又亮，瞳孔看上去是乳白色的，那是厚厚的白内障。 有一天，它跑着跑着“砰”的一声狠狠地撞到了玻璃门上，我们才知道，秋儿的视力出问题了。
02 那个冬天很冷，晚风吹着的路上，遇到一位也在遛狗的邻居，她向我讲述她的狗狗老了，不想出来走路了，要是硬把带它出来，也是走不了几步就想着掉头回家。 我那时不理解更是想象不出来狗狗不想出来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候，秋虽说也“60”多岁了，但还是蹦蹦跳跳很精神的。 可是近一年来，秋明显得有点不太像从前那样有精神，更多的时间喜欢睡觉。特别是今年冬天一过，我们明显地感受到秋儿正在加速衰老着。 所以这次出来，我甚至舍不得带它出去走多远。因为我总是会想起那个冬天不经意中邻居的那一段话。
03 带秋来海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这次来的路上我们就发现了一个反常的现象，奇怪秋到了任何一个酒店里都表现得那么安静和淡定，无论外边有什么动静也不叫一声。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只要有人经过有腿步声它都会敏感地汪汪叫，搞得我们挺有压力的。以至于我们有时候在天不冷的情况下，尽量地把它留在车里过夜。 开始还以为它年龄越大越变乖了，不闹腾了，一路上秋始终在车里安静地睡觉，中途在服务区把它抱下车方便一下。它在车上的时候也不像从前那样蹦着闹着要到前边来找我了。 来到海南后，我们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我叫它的时候，它总是先往别处看，神情总是木木噔噔的，这样的表现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严重，致使我恍然意识到，秋儿是听不清声音了。 怪不得它一路上变得那么安静，原来是耳朵也出了问题。 白内障一定是越来越严重了，牙也越来越松动，想不到就连听力也会变差了。 秋表现的日益迟钝起来，除了睡觉就是发呆。但是有一点它还是记得很清楚，就是它依旧会像从前那样是紧紧地跟随着我。 半年前，给猫买的小鹌鹑干，秋也爱吃，可现在它已经是彻底咬不动了，吃不动了。 我是忘不了秋小时候吃东西真是比吸尘器还要快和猛，放在盘子里的肉肉转身就化为乌有。 秋身体一直不错，没有得过什么病，唯有一次把它关在车里的时间长了点，热坏了，出现了尿血。那还是六年前，我以为它尿血好一点了，没想到半夜里，它尿出的还是血！ 那次我们是半夜里把它送到宠物医院的。宠物医院关门了，医生都休息了，出诊费200。 不过那次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硬等到天亮再去医院，有可能就是另一种结局了。给秋做检查，打止血针，输液一周后，它又活蹦乱跳地活过来了。 但是那一次我太内疚了。我们把它留在车上里的时候，天气并不是太热，我们是要先参观后吃饭，带它不方便。没有想到吃饭聊天的时间太长了，更主要的是那天天气突然变得艳阳高照，我们在楼里也感知不到。幸亏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留在车里的秋，提前跑了出来。如果等到大家都散席了，秋可能生命都难保了。 自那以后，心有余悸的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下意识地关注它的尿是不是暗红色的。
04 最近，时常看着行动迟缓的秋，总是不自禁地回忆起它的从前。 连续好几年的时间，我天天带着秋去工作室里上班，每天早出晚归，寒来暑往，披星戴月，它就像一个小影子一样地跟随着我。就连我的老顾客们也都很熟悉它的叫声，有时候偶然一回没有带它，顾客们总是会问：“秋呢？秋怎么没有来？” 每每带它出去玩儿的时候，我时常故意悄悄地躲藏起来，跑在前面的秋回头发现我不见了，就急得跑来跑去地四处找寻我，它疯狂地奔跑使它身上所有的毛毛都朝后飘着，狂奔的样子像一只矫健的小骏马。 秋永远都是那么欢腾，那么不安分。我时常指着它的小鼻子说：“你都多大了啊，还是这么不安静这么闹腾！能不能不这样啊！” 可是现在，你是再也看不到以往的一点点的精气神了。 记得那年老公出差，家中只有我和秋。 那是一个仲夏夜。 深夜，熟睡中的我被秋声嘶力竭的狂叫声惊醒了。那声音和平时的叫声是截然不同的，那是它生命的最强音了。 我睡眼惺忪地喊着：“秋儿，叫什么？别叫了！” 可秋还是叫着，声音便加猛烈。 我也有点害怕了，起来轻轻地走到客厅里，警觉地四处看看，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俯身把它抱在怀里，安抚它直到它完全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睁眼我就给老公打电话，我调侃说秋儿昨晚叫得那么凶，我还以为是地震呢。 没想到起床后，当我走到厨房阳台上的时候，我真是被眼前的景况吓懵了：我看到阳台上的纱窗大开着，窗台上留有几个清清楚楚的大鞋印！我这才恍然明白秋为什么昨天半夜里狂叫不止！原来是半夜里有贼从窗户上进到我们家里了！ 我当下报警，110来了，他们把现场以及大鞋印都拍了照片。 直到我做饭的时候才发现切菜刀也不见了！可见贼当时是把我的切菜刀当临时武器了！ 想想都毛骨悚然！ 这把刀直到春节前扫家的时候，清洁工告诉我：“你家的油烟机上放着一把菜刀要来要给你拿下来？” 天！我的菜刀被贼放在油烟机顶上了！若不是我的小秋秋拼尽全力地汪汪着把心虚的贼给吓跑了，如果贼发现屋子里只睡着我一个人，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05 如今秋已经衰老得快要走不稳了，可还是知道寸步不离地守在我的身边。 我时常抱着它，轻轻地把挂在它的眼角的眼屎擦干净。 秋一共生过两次小狗。第一次只生了一只，第二次比第一次多生了一只。 我曾经为它和它的宝贝买了一个价格不菲，非常飘亮，做工也很讲究的像粉色的小洋房一样的小笼子。我想得可美呢，白天我出去工作的时候，把它们母子关在里边，等我回来再把它们放出来。可是秋坚决不干，硬是用牙齿把那么粗的铁笼子给咬弯了。那时候秋的牙齿又白又亮。 秋的体形看着像我家的蓝猫那么大，可浑身上下的劲儿有多大你是难以想象的。
泰迪犬的特点是无体臭不掉毛。我再给它补充一句：活力四射！ 可是如今的秋已经是“好汉不提当年勇”了。 秋慢腾腾地走路，甚至是晃晃荡荡晃晃的，它怎么看都是一只风烛残年的老狗狗。 但是我的秋还没有忘记无论走到哪里，只要在卫生间的地上放一张纸，它就知道，那是让它拉尿的地方。 秋还会听懂“躺下”、“坐下”、“转圈”、只要你说一声“扒！”——它就会躺下装死！秋真是一只人见人爱的好狗狗。 秋如今虽然还是始终不渝地跟着我，可就是近几天来，有时候，我去院子里，秋会痴痴呆呆地站在屋子里看着我，没有跟出来。我知道秋肯定是太不想动了。我这时候我才理解了那个冬天的路上，我的邻居向我讲述起她的狗狗不想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同时也理解了她眼睛里的那一份苍凉。 06 现如今的秋，整日里多半的时光不是睡着就是睡着。但是一定还是在离它的主人不太远的地方。 有时候我经过它的身边时，故意把脚步放轻一点，它就不会听到了。它就会继续熟睡着。 传说狗狗养得好一点可以活十八年甚至更久一些。我们现在也是每天尽量地给它吃得更有营养一点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它。 我越心疼我的秋，越是百倍细心温柔待它，轻轻地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地上，因为我知道生命真的衰老以后是经不起磕碰的。 任何一个生命的衰老都是不可阻挡不可逆的。所以我们只有接受。 有时候我反而觉着我的秋做为一个生命体，还算是很幸福的了。 幸福就在于当生命走到了垂暮之年，还能够有我们这么疼它，爱它，陪伴它。仅从这一点来说，可能要比我们人类老到这种时候的境遇要好许多许多呢。 读到这里，您愿意为此文点个赞点个在看么？ 让我一起珍爱生命赋予我们的不老时光，享受当下的每一天。
繁华落静与君老 时光静好与君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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