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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坦坦,行远飒飒

 张亮亮的亮亮 2024-04-03 发布于江西
谨以此篇献给那些天上的人们!感谢你们曾经在我的生命里逗留,并留下温暖的记忆,足以令我享用此生,慰我此生。你们从未离开,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像孩童期盼赶集的母亲带着好吃好玩的归来,我们会再冲锋,那远别重逢的欣喜一定会令人特别激动。










我抖落一身的尘埃,屈膝跪倒在慈悲的万能的神前,双手合十:亲爱的尊者,您能为我讲一讲关于他的故事吗?

神怜爱的看着我,“在你遗忘掉关于他的最后一丝痕迹时,他便真正死了。”神缓缓闭上了眼睛,清水般的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来。

假期里,我和家人们一起到天马岛游玩,从家里出发,车子一路向北开去,最初的这一段路程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那是我去往高中学校的必经之路。路过了大姚庄和冷水庄,路过了大林蔬菜加工和华太电池,路过了汤头温泉,沿途的风景既熟悉又陌生,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哪里去了?

透过车窗,一个熟悉的地名闯入我的眼帘,许家长沟村,突然头脑中自动的跃出一个很遥远的名字,一个有些模糊的形象——我高中的老班长。老班长大概是许家长沟村的人。

尽管时间过去了很多年,我仍记得他那颀长而略显单薄瘦削的身体,那炯炯有神而眼窝凹陷的眼睛,还有那被智慧占领的头脑,钢针似的头发像极了茂密的林木,显示着他的坚强。他明显要比我们这些毛头小子更加地成熟,更加地侃侃而谈,而这些成分使他在人群中更显卓尔不群、特立独行。那时,班主任是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在我看来,老班长在班级中的影响不亚于班主任。

他的青春的神态里偶尔夹杂着淡淡的疲惫感,这使他的脸看上去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沧桑感。除了操心班级事务外,最让他挂念的人是他年幼的妹妹。那时妹妹大概读小学,他用节省下来的微薄的生活费为妹妹购买学习用品和课外读物,每当他说起妹妹时,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在周末放学时,他背起装满零食和礼物的书包,踏上二八杠自行车,向家的方向奔去。

他是极爱读书的,隔三差五的从街上淘来好书,如痴如狂的阅读。他懂得多知道得多,得益于他良好的读书习惯。那个年代物质还不丰厚,我们口袋里除了必要的生活费外,并没有多余的闲钱,他那有些苍白的脸色泄露了秘密,为了买书,他总是饿着肚子,吃不饱,可能满足精神需要要比填饱肚子更有意义吧。

高二下学期,他不再担任班长了。他的班长职务被撤了。新任班长是个个性张扬、爱出风头的人。我和大部分同学都觉得挺遗憾的。可是,谁也改变不了什么。那段时间,窝在破旧的大教室改做的寝室里,我常看见谁在下铺的他辗转反侧。面对我们对新班长的吐槽,他却很平静,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只是,他的眼睛里的光渐渐消失了。

我们熟悉的老班长隐在了人群之后。我们都过于年轻,被学习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日子里,我们很难想象他的心里正在发生些什么。时间就这么推着赶着我们一路向前,我们无暇故事的结局。

高考成绩出来了,听同学说老班长没有考好,很有可能要复读一年。再后来,我们都忙着填报志愿,等待录取通知书,相约着四处访友,那个假期里我骑着自行车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来到了好多个高中同学的家中,吃了很丰盛的午餐,说了很多祝福的话。

那时的太阳很大很晒,世界一下子就变小了很多。七八十个人的大班级,常联系的也剩下几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了。

再听到老班长的消息是在多年后:老班长复读考上当地一所大学,上大学后没过多久就精神出现问题,最后因服用过量安眠药而永远离开这个世界。那时,他才不过二十岁。

我努力挖掘时光深处的记忆,可是,我的记忆干涸了,只有那个名字还不断的提示着我们之间共有的青春。

回忆里的他好像眼前的陌生人。

“慈悲的万能的神啊,请你指点我该如何纪念他?”

神怜爱的看着我,“何须纪念,无需纪念。大道坦坦,行远飒飒。”

“大道坦坦,行远飒飒,行远飒飒……”我喃喃自语着,清水般的泪水从我的心底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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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张亮亮

责编:张亮亮

审核:张庆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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