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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界”外的“杂文高手”

 吴营洲文存 2024-04-04 发布于河北

“杂文界”外的“杂文高手”

吴营洲


在所谓的“杂文界”里,自然云集着数不清的杂文高手。
当然,倘若有谁仿效韩石山的名文《“鲁研界”里无高手》来篇《“杂文界”里无高手》,我敢肯定,那也一定能“自圆其说”,且也能“举例说明”——因为杂文界外的“杂文高手”更是指不胜屈。
有论者称:“新时期,一大批诗人、小说家、剧作家、画家和学者加盟杂文界,给中国当代杂文事业的发展,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他们的创作,如杂花生树,使新时期杂文的百花园里呈现出一派绚丽多彩、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1]
又有论者举例道:“……如诗人吕剑、公刘、流沙河、李汝伦、刘征、叶延滨;小说家马识途、王蒙、李国文、蒋子龙、刘心武;剧作家陈白尘、吴祖光、魏明伦、沙叶新;画家黄永玉、方成、韩羽、高马得;学者施蛰存、张中行、金克木、王元化、何满子、耿庸、邓伟志、王春瑜……这些'破门而出’的杂文作者'由于厚积薄发,比一些杂文专业户写得更好’。”
因此,唐弢也说:“现在杂文的干预生活,已经不是过去仅仅靠那么几个反骨人物去扔匕首和投枪了,而是具有那么一大批觉醒者在掬尽忠贞,去腐生新,这就是新时期杂文有突破的多元化趋势。”[2]
确也正是如此,无数敢于直面现实、敢于激浊扬清的人便不约而同地成了杂文的写作者,乃或成了“杂文高手”……
此时此刻,忽地想起了前《杂文报》的前编辑李恩柱先生生前对我发过的一段感慨,大意是,他特佩服那些学者、达人,并不是杂文界的人,然而,那些人像是刚刚睡醒之后的随便一划拉,写出来的文字(特指杂文),就远远胜过一些专事杂文写作的人,确确是“杂文高手”,令人叹佩……
而关于杂文界外的“杂文高手”,朱大路在《世纪初杂文二百篇》一书的“前言”里也曾有过一段很是精彩的描述——
杂文这活儿,由非杂文界人士来操刀,因为少了一些圈内的套路,多了一些圈外的生活底子,有时反倒新鲜,实在;横看竖看,是从野地里刚掐下的果实,戴着几颗露珠。
杂文是生活的“满则溢”,杂文是学问的“满则溢”,杂文是思维的“满则溢”;累积多了,溢出来,溢出来,便是杂文。
于是我们看到这样一些篇章,在书内静静地闪光。它们的作者,有电视台评论员、学者、小说家、文学评论家、画家、导演、出版人,以及官员。他们作品里的原生态,值得杂文家放下架子,好好琢磨,从而在杂文中,减少一点“拿腔拿调”和“没话找话”。
譬如吴冠中的《病妻》,祈求用艺术拯救衰老和苦恼,读得我含泪欲滴。譬如贾樟柯的《在北美遭遇“爱国者”》,所写场面,并非他导演,却也富于戏剧性。譬如潘向黎的《站着还是躺着》,倾吐写书人的甜酸,形象、真切,绝非局外人所能描摹。譬如郝铁川的《更大的成功需要挫折》,在众多检视苏联历史的篇章中,脱颖而出,让人读到一种中国式的老练。[3]
朱大路不仅指出了“非杂文界人士”所写杂文的优长之处,并做了举例说明,同时也一针见血地点明了“杂文界人士”所写杂文易犯的毛病:“拿腔拿调”和“没话找话”。
这样的结论自然是正确的。
杂文界外的确有无数“杂文高手”。我相信,无论是谁,只要是喜欢杂文的,但凡静下心来想一想,都会想起一大串来。
不过,一位对杂文界较为关注并对杂文界较为熟悉的人曾经对我说:“杂文界”里的那些好汉们每每啸聚的时候,不爱招呼“杂文界”外的那些写杂文的。而“杂文界”外的那些杂文高手,似乎也耻于和“杂文界”里的人厮混。尽管彼此都相互清楚。且一直都是各玩各的,各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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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姚春树、袁勇麟:《二十世纪中国杂文史》,福建教育出版社19978月版,第919页。
[2]袁勇麟:《中国现当代散文研究》的第二十二讲《中国大陆新时期杂文概述》。
[3]朱大路主编:《世纪初杂文二百篇》,文汇出版社201111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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