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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石说玉 | 看到它,才明白什么是史前玉器的巅峰

 天宇楼33 2024-04-08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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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冠端严,眉目微敛,獠牙如有寒光,神情不知悲喜。就是这样一张脸,让“神性”二字有了具象。

这是出土于湖北天门石家河遗址肖家屋脊6号瓮棺的玉神人头像。那种来自上古信仰的震撼,只要看一次,就难以从记忆中磨灭。如果你爱好高古玉,那么以玉神人为代表的后石家河文化玉器,将是你难以转睛也绕不过去的史前玉器巅峰。

它们来自于史前最大的聚落,那里有着中国史前最大的宗教祭祀场所,有着当时最高水平的生产力和艺术成就。它们仿佛青铜时代前夕最后的光芒,在留下最灿烂最明亮的一瞬后,散作星星点点,汇入了滋养夏商周文化瑰宝的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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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神人形象的文化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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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神人头像

新石器时代后石家河文化(距今4200-3800年)

湖北天门石家河遗址谭家岭9号瓮棺出土

天门市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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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獠牙神面牌飾

新石器时代后石家河文化(距今4200-3800年)

湖南澧县孙家岗遗址149号墓出土

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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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神面

埋藏年代:春秋

山西曲沃羊舌晋侯墓地1号墓出土

山西省考古研究院藏

观察这些后石家河文化的玉神人,可以发现它们无论是圆雕还是片雕,都具有相似的外形特征:

“介”字形神冠、人面、獠牙、鸟翼形装饰、大耳环。对此学界的研究结论是,这是石家河先民所崇拜的三种形象——神祇、祖先、神灵动物的结合体,简称“神祖灵”。

神冠是标志神格的符号,人面代表了同而为人的祖先,鸟翼、獠牙则来自于能够沟通神与人的神灵动物。远古先民相信,将具有强大力量或不同意义的形象组合在一起,能够创造出兼具各种力量的更强大的存在。我们所熟悉的龙,也是由这种朴素的创世观演化而来。

这些玉神人皆出自高等级墓葬,也印证了他们正是石家河人所崇拜的神明,是石家河先民精神世界的支柱。敬畏自然之力,顺应天时;感念先人之恩,绵延血脉;爱护万物生灵,生息有度。中华民族的信仰底色,五千年前便已显露。

还有一些出土的后石家河文化玉神人,尽管在造型细节上有不同或简化,但大体仍具备神、祖、灵三者合一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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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鹰神面玉饰

新石器时代后石家河文化(距今4200-3800年)

湖北天门石家河遗址谭家岭8号瓮棺出土

天门市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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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神人头像

埋藏年代:商代

山东济南大辛庄遗址141号墓出土

山东大学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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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连体双人头像

新石器时代后石家河文化(距今4200-3800年)

湖北天门石家河遗址谭家岭9号瓮棺出土

天门市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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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头像

新石器时代后石家河文化(距今4200-3800年)

湖北天门石家河遗址潭家岭8号瓮棺出土

天门市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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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头像

新石器时代后石家河文化(距今4200-3800年)

湖北天门石家河遗址肖家屋脊7号瓮棺出土

荆州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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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头像

新石器时代后石家河文化(距今4200-3800年)

湖北天门石家河遗址谭家岭9号瓮棺出土

天门市博物馆藏

在同时期的其他文化大多还在以玉琮、玉璋等玉礼器为主时,石家河文化已经有了如此具体的神明形象,这是与其社会的高度繁荣相适应的。随着聚落规模的扩大,王权与神权走到一起。思想能够控制的疆域,比王权更大。这也推动着华夏文明走向了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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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坐标中的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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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史前文明最后的辉煌,后石家河文化玉器既是同时期各地文化交流的生动印证,也是时间维度上继往开来的坐标。

在同时期黄河流域陶寺遗址的王级大墓,出土了明显为石家河风格的玉神面,应该是石家河遗址的舶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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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冠饰

新石器时代后石家河文化(距今4200-3800年)

湖北天门石家河遗址谭家岭8号瓮棺出土

天门市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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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神面

龙山时代晚期(距今4300-3800年)

山西襄汾陶寺遗址II区22号墓出土

山西博物院藏

山东的两城镇和龙山文化,也出土了石家河神人纹饰的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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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面纹玉圭

新石器时代龙山文化(距今4300-3800年)

山东日照两城镇采集

山东博物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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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祖面纹玉刀

龙山文化

上海博物馆藏

向上追溯,良渚的神面纹和更早的凌家滩神人已有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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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人兽面及鸟纹玉冠状器

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距今5300-4300年)

浙江余杭良渚瑶山遗址2号墓出土

良渚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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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

新石器时代凌家滩文化(距今5800-5300年)

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29号墓出土

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向下求索,夏商周三代和三星堆古蜀文明,都能找到石家河神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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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环曲蹲羽人玉佩饰

商代

江西新干大洋洲遗存出土

江西省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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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人玉牌饰

商代

江西新干大洋洲商墓出土

江西省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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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龙合体

西周

山西省侯马市北赵晋侯墓地63号墓出土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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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头像

新石器时代后石家河文化(距今4200-3800年)

湖南华容七星墩遗址征集

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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