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老张家273：同路一段，就够了

讲故事的婉小姐 2024-04-09 发布于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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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路一段匆匆告别，

在各自的座位上，

沉默不语。

文/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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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集回顾：

潘老师依然是微微笑容，在夏日的傍晚，她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我要结婚了，就在今年，日子还没定。约莫是腊月间，到时候，你带着嫂子来喝喜酒啊！”

要结婚了？

张建民一震，脚步顿住，好像被定在原地。不过，他用最快的速度回过神来，再用一声“恭喜”，遮掩住了自己的心事。

潘老师笑了笑，两只手绞在一起，左右晃动了一下，看着张建民：“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的。遇上对的人，偏偏时间又不对。不过，我们都要向前看，对不对？”

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

张建民心头一震，猛地想起在镇小学时，他跟她面对面而坐，时常讨论问题交流看法，也一起备课、一起批改作业，抬头低眸间，总有些情愫在暗暗涌动。

不过，他们都从未表露心迹。

不能，也不敢。

而他，更是赶在情思涌动前仓皇逃离，不曾留下只字片语。事实上，他也怀疑过这只是自己的单相思，可即便如此，也不能不回避。

既然做不了柳下惠，那就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情境中。

这是一种朴素的解决方案，最简单，但也最有效。

此刻听见潘老师这些话，百感交集，心头翻涌着激动、懊恼、痛苦和失落，在触及到对方情意的一瞬间，既欣慰又酸楚。可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蓦地想起很久前读过的一句诗，“恨不相逢未娶时”。

然而，他只笑了笑，终究是把情意埋于心底，只当这件事从未发生。

潘老师也报以一笑，扭头看着天边：“今天的夕阳很美。”

“是啊，今天真美。”

二人沿着川流不息的马路慢慢往前走，在县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走过了彼此的前半生。

这场比赛，张建民发挥稳定，但只拿了三等奖。

原因在他的普通话上。

平日里，他总操着一口方言讲课，几乎从不使用普通话。好在学生都是本乡本土的孩子，不存在听不懂的问题。可在比赛中，他不得不用普通话，带着口音，也有点蹩脚，自然被城里的老师碾压了去。

“第三名也不错，我跟城里的老师，自然比不了。”

在这个问题上，张建民看得开。话说完，排着的队也轮到他了。他咳嗽一声，对售票窗口说：“要20个烧麦，再来两碗凉卷粉，两碗木瓜水。木瓜水要加玫瑰糖稀，再加点冰。”

窗口里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把票扔出来。

张建民麻利算好账，把钱递进去，接过找零，带着潘老师，找了两个座位坐下来。

拿了第三名的张建民，得了一张奖状，还有一百块钱奖金。原本想请潘老师下馆子，可她推辞，反而提出要去临水饭店，吃小吃喝冰水，“也算怀念从前。”

是刻意要为张建民省钱的意思。

不善言辞也不精通社交的张建民，只能随着她去，依言来到临水饭店。

坐定，潘老师看着穿梭上菜但面色冰冷的服务员，噗嗤一声笑出来：“要说这临水饭店也挺有意思的，都1997年了，香港都要回归了，可你看她们这态度，还跟从前一样厉害，给客人看脸色。国营饭店就是国营饭店，永远都改不了。”

“算了，东西好吃，这些就不管了。”

张建民笑笑，顺手拿过两双筷子，“这也算他们的特色了，读书时，我可馋这里了。二哥给我几张粮票，我舍不得吃，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才过来吃了一套过桥米线，简直回味无穷。”

说起往事，忽然又自嘲一笑。

落榜以来，事情一件接一件，他目不暇接，忙于应付，被命运推着赶着，人生似乎就渐渐成了型。

潘老师也说了些自己求学时的趣事。

她读的是中师，距离县一中三公里左右。毕了业，就顺顺当当进了镇小学，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婚姻也没有悬念。

“他也是老师，在镇中，教英语的。也就那样吧，反正人工作了，好像就要马上结婚，同事介绍的，我觉得还行，就结婚了呗。”

说起未婚夫，潘老师话不多，三言两语，就把他们的故事概括完了。

好在，烧麦、凉卷粉跟木瓜水都上来了。

及时出现的美食，让张建民避免了回复，他把筷子递给潘老师，顺势转移话题，把这一茬忽略了去。

玫瑰花做的糖稀香气扑鼻，还混合了些白芝麻，一口下去，香和甜都在口腔里绽放，回味无穷。烧麦里则裹了一团紧实多汁的肉馅，能在嘴巴里爆浆，瞬间鲜到肠胃里去。

这一餐吃完，分别就到了。

二人走的是同一条路线，只不过一人往镇上去、一人往乡里赶，所以不能乘坐同一辆车。同路一段匆匆告别，在各自的座位上，沉默不语。

盛夏的浓绿蔓延一路，好在微风是凉的，能让那颗躁动过的心，一点点静下来。

反正回了松海甸，他依然是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

比赛完毕，暑假就到来了。

闲下来的张建民，转身就做了农民。

他像个普通农民那样，浇水拔草挑担子，什么活儿都干。一周下来，就黑了一个度，人也有些憔悴。

普红贞心疼：“要不就算了，我来干吧，大不了慢一点，没得哪样事。”

她已经显怀了，但肚子还不算大，精力也足够旺盛。平日里，洗衣做饭赶街样样都能拿下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事实上，挺着大肚子在田地里忙活的孕妇，村里比比皆是。

“算了，我干吧，慢慢干就是了。反正暑假有两个月呢，不怕。”

他心疼妻子，不愿做一个没用的男人。

普红贞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请你二哥二嫂来帮帮忙？完了来家里吃饭，我做饭！”

“算了，不要去麻烦人家。他们还忙着倒卖水果呢，都不容易。”张建民不愿麻烦二哥，摇摇头，宁愿独自一人强撑着。事实上，他同样不愿麻烦大哥，哪怕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亲密也在一天天消磨，远不如从前。

放了暑假的张沁，却张罗着，要到大姨妈家里去。

对城市生活，小姑娘心向往之。跟表姐的约定，也一直放在心上。

当然，这约定中，还包括了刘思勤。

老张的主张，是让赵翠云带着张沁一块儿去：“住上个把月回来，在家里准备准备，就该上一年级了。至于思勤，我倒是希望她去，可她跟你三姨妈那样子，只怕是……”

联想到过年时发生的一切，老张心有余悸，摇摇头，没再说话。

张沁却认为，这是姊妹三人的约定，哪怕刘思勤不去，也应该告知对方，让她自己做决定：“我们不能不讲信用，要是我们就这么去了，她知道了，不还是不高兴吗？这样吧，我去找她，我问问她好了。”

-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新作《愿你从此爱情温软，余生温暖》热卖中！

婉兮说

不好意思，昨天排版失误，忘记把正文内容放上去。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补救了，只能删除。

所以今天放了两集，除了头条，次条也是《老张家》的内容。看完这一集，可以马上去二条接着往下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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