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论语》中的这一章,已经写过好多了,见下: 加上以前发表的一篇重点讨论其中在“礼乐之道”的论文,我真是非常用功。 但是今年又有了新的想法。 基本的观点没有变:《侍坐章》中孔子赞同曾点,不是为了春游,而是因为曾点讲祭祀,这个是最重要的。 我以前论文的最后一段说: 《周礼·春官》云:“司巫掌群巫之政令。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女巫掌岁时祓除釁浴,旱暵则舞雩。”可知祓除、舞雩乃女巫掌管,依岁时而行,有水则濯浴,无水则舞雩。男巫则齐口作风声,以感动风神,以求风生水起,云集雨降。“风乎舞雩”之“风”即为模拟风声之意。曾皙之志,为暮春时节行此礼,正合孔子礼乐之道。后之学者,分而论之,争辩不已。唯清宋翔凤《论语发微》中言:“浴沂,言祓濯于沂水,而后行雩祭。” 今年的新想法是,孔子之所以赞同曾点,因为行雩祭,本质上是一种“天人感应”的做法。雩祭的目的,是感动风神,感动上天,为求春季雨润大地,求风调雨顺,为苍生造福。这个格局,是要比前三子孜孜以求的“人间”的治理更加本质,所以这是“异乎三子者之撰”。 “天人合一”是中国传统观念中最重要的一点。在《周礼》中,与“神”的交通是通过“礼”进行的。到了孔子的时代,也就是余英时所说的“轴心突破”时代,各家学说都“异口同声”地采用了“道”这个字,而“天人合一”的“天”也渐渐转变为虚拟的至高精神统治。孔子是不语怪力乱神的,但是还是祭神如神在的。怪力乱神和上天之神是两回事情。 不过《侍坐章》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明白,就是曾点说“夫子何哂由也”。 按道理说,曾点和仲由都是学生,而且曾点还要比仲由年轻,不该叫子路的名,是要叫子路的字,应该问,“夫子何哂子路也”。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儿,搞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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