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文章目录 出处 参考 原文 <续四十出·余韵>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出处 第一次听到“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这句话,只想到个人事业的起落,家族的兴衰,组织或集体的聚散。 最近读到,又有了新的联想:王朝的盛衰轮转,族群的兴亡,世事变迁。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确定的一样东西,就是不确定。” 本句出自 孔尚任 的 《桃花扇·续四十出·余韵》。 孔尚任生卒年:1648~1718。1648年往前倒4年:1644年,甲申年,李自成率大顺军队攻破北京城,崇祯帝煤山自缢,明朝灭亡,南明开始。而1718年是康熙五十七年,到康熙这里,后金势力的领导人依次为:努尔哈赤,皇太极,顺治,康熙。 孔尚任,南明遗民。 桃花扇讲的故事可以百度到,我还没读过,这里不做梗概介绍。 2、这句话出自清代孔尚任的《桃花扇》,并没有出现在其他文学作品中。 哀江南 孔尚任 〔清代〕 〔离亭宴带歇指煞〕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译文: 我曾经见过南京早晨流莺在玉树间穿行歌唱,我曾经见过秦淮河边亭台上的芬芳在早春绽放,而谁又能想到这一切会消散得像冰雪融化那么彻底。我眼看着他大兴土木,我眼看着他大宴宾客,我眼看着他大厦倾塌!这爬满苔藓的碧绿瓦砾堆,我曾经在里面睡过风流觉,把这五十年兴盛衰亡都看在眼里。有名的乌衣巷不再姓王,莫愁湖边夜里真的鬼魂哭泣,凤凰台上只有猫头鹰栖息!曾经在残山上的梦境反而像是真实,旧日的心境难以忘却,不愿意相信这江山已经易主!只好作一首哀江南,将这悲伤的声音一直传唱到老去。 扩展资料 《桃花扇》创作背景 明朝灭亡之后,不少明朝的遗老不时聚会,抒发亡国之悲和人生愤慨。孔尚任的父亲孔贞播就是其中的一位。孔贞播重气节的品格、忧世的心肠、归隐的行为,无不对孔尚任产生了重要影响。 贾凫西是另一个对孔尚任产生重大影响的人。贾凫西是孔贞播的友人,是位刚直不阿的明朝遗老。孔尚任幼年时曾为贾凫西的座上宾,而且受到贾凫西的优待。贾凫西的思想对孔尚任也有重要影响。比如《桃花扇》中的柳敬亭说《论语》即是从中贾凫西处得来。 还有一位重要的人物,正是他为孔尚任创作《桃花扇》提供了素材,他就是明末遗老孔尚则。他是孔尚任的族兄,在弘光朝做过刑部郎中。秦光仪是孔尚任的岳父,他因为在崇祯朝曾避乱于孔尚则处,故而从他那里得知大量的南明遗事。 明亡后,孔尚则闲居曲阜老家,与同族的孔贞播、孔尚达以及贾凫西等遗老,不时来往,时常聚在一起痛饮狂歌,抒发忧乱之慨。再加上孔尚任的岳父秦光仪经常向孔尚任讲述弘光遗事,终于使孔尚任萌发了创作《桃花扇》的动机。 参考资料百度百科——桃花扇 3、时常看到有人说“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暗喻一个人风生水起时与平庸落魄后,但大多数人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这两句话是一个人轰轰烈烈的一生,一生筹谋,一生算计,一生追逐,但一生还是落了空。曾是街头四巷众星捧月的人物,他一出场,茶楼必定热闹三天,后来落寞成尘埃过客,何时来,何时走,并无人关心,无人问候。 孔尚任的《桃花扇余韵离亭宴带歇拍煞》,借老艺人的口,讲述了自己一生。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当年的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看遍人间四时美景,秦淮河畔的美女歌姬与花开早。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尝尽扬州美味与佳肴,谁知道这一生的富贵就如同梦一场,梦醒空空空如也,为了维持生计,他化身成为茶楼逗趣讲乐的老艺人。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富贵且如浮云,当你顺随时,四海之内皆朋友,朱楼高起,宾客宴宴,往来之间,竟无白丁。这一生,都如镜花水月,又似年花泗泾,如梦如幻一般,从出生到死亡,四季变化,人生更迭,做尽了街头巷尾的闲余,半生富贵,半生凄惶。 《桃花扇余韵离亭宴带歇拍煞》不知讲述了哪一位高门公子的晚年境遇,启示后人人生起伏无常,莫要因一时之所得而欢,也不必因为一时所失而悲。对于现代人来说,每一步都需要踏实向上,群宴宾客,不必过多在意身边客卿的身份和地位,更多的提高自身价值,这样才能最高的避免楼塌。 参看资料:《桃花扇余韵离亭宴带歇拍煞》 4、【出处详情】 百度汉语《续四十出·余韵》 戊子九月(净扮樵子挑担上) 〔西江月〕 放目苍崖万丈,拂头红树千枝;云深猛虎出无时,也避人间弓矢。 建业城啼夜鬼,维扬井贮秋尸;樵夫剩得命如丝,满肚南朝野史。 在下苏昆生,自从乙酉年同香君到山,一住三载,俺就不曾回家,往来牛首、栖霞,采樵度日。 谁想柳敬亭与俺同志,买只小船,也在此捕鱼为业。 且喜山深树老,江阔人稀;每日相逢,便把斧头敲着船头,浩浩落落,尽俺歌唱,好不快活。 今日柴担早歇,专等他来促膝闲话,怎的还不见到。 (歇担盹睡介) (丑扮渔翁摇船上)年年垂钓鬓如银,爱此江山胜富春;歌舞丛中征战里,渔翁都是过来人。 俺柳敬亭送侯朝宗修道之后,就在这龙潭江畔,捕鱼三载,把些兴亡旧事,付之风月闲谈。 今值秋雨新晴,江光似练,正好寻苏昆生饮酒谈心。 (指介)你看,他早已醉倒在地,待我上岸,唤他醒来。 (作上岸介)(呼介)苏昆生—— (净醒介)大哥果然来了。 (丑拱介)贤弟偏杯呀! (净)柴不曾卖,那得酒来。 (丑)愚兄也没卖鱼,都是空囊,怎么处? (净)有了,有了!你输水,我输柴,大家煮茗清谈罢。 (副末扮老赞礼,提弦携壶上)江山江山,一忙一闲,谁赢谁输,两鬓皆斑。 (见介)原来是柳、苏两位老哥。 (净、丑拱介)老相公怎得到此? (副末)老夫住在燕子矶边,今乃戊子年九月十七日,是福德星君降生之辰;我同些山中社友,到福德神祠祭赛已毕,路过此间。 (净)为何挟着弦子,提着酒壶。 (副末)见笑见笑!老夫编了几句神弦歌,名曰“问苍天”。 今日弹唱乐神,社散之时,分得这瓶福酒。 恰好遇着二位,就同饮三杯罢。 (丑)怎好取扰。 (副末)这叫做“有福同享”。 (净、丑)好,好! (同坐饮介) (净)何不把神弦歌领略一回? (副末)使得!老夫的心事,正要请教二位哩。 (弹弦唱巫腔) (净、丑拍手衬介)〔问苍天〕 新历数,顺治朝,岁在戊子;九月秋,十七日,嘉会良时。 击神鼓,扬灵旗,乡邻赛社;老逸民,剃白发,也到丛祠。 椒作栋,桂为楣,唐修晋建;碧和金,丹间粉,画壁精奇。 貌赫赫,气扬扬,福德名位;山之珍,海之宝,总掌无遗。 超祖祢,迈君师,千人上寿;焚郁兰,奠清醑,夺户争墀。 草笠底,有一人,掀须长叹:贫者贫,富者富,造命奚为? 我与尔,较生辰,同月同日;囊无钱,灶断火,不啻乞儿。 六十岁,花甲周,桑榆暮矣;乱离人,太平犬,未有亨期。 称玉斝,坐琼筵,尔餐我看;谁为灵,谁为蠢,贵贱失宜。 臣稽首,叫九阍,开聋启瞶;宣命司,检禄籍,何故差池。 金阙远,紫宸高,苍天梦梦;迎神来,送神去,舆马风驰。 歌舞罢,鸡豚收,须臾社散;倚枯槐,对斜日,独自凝思。 浊享富,清享名,或分两例;内才多,外财少,应不同规。 热似火,福德君,庸人父母;冷如冰,文昌帝,秀士宗师。 神有短,圣有亏,谁能足愿;地难填,天难补,造化如斯。 释尽了,胸中愁,欣欣微笑;江自流,云自卷,我又何疑。 (唱完放弦介)出丑之极。 (净)妙绝!逼真《离骚》、《九歌》了。 (丑)失敬,失敬!不知老相公竟是财神一转哩。 (副末让介)请干此酒。 (净咂舌介)这寡酒好难吃也。 (丑)愚兄倒有些下酒之物。 (净)是什么东西? (丑)请猜一猜。 (净)你的东西,不过是些鱼鳖虾蟹。 (丑摇头介)猜不着,猜不着。 (净)还有什么异味? (丑指口介)是我的舌头。 (副末)你的舌头,你自下酒,如何让客。 (丑笑介)你不晓得,古人以《汉书》下酒;这舌头会说《汉书》,岂非下酒之物。 (净取酒斟介)我替老哥斟酒,老哥就把《汉书》说来。 (副末)妙妙!只恐菜多酒少了。 (丑)既然《汉书》太长,有我新编的一首弹词,叫做《秣陵秋》,唱来下酒罢。 (副末)就是俺南京的近事么? (丑)便是! (净)这都是俺们耳闻眼见的,你若说差了,我要罚的。 (丑)包管你不差。 (丑弹弦介) 六代兴亡,几点清弹千古慨; 半生湖海,一声高唱万山惊。 (照盲女弹词唱介) 〔秣陵秋〕 陈隋烟月恨茫茫,井带胭脂土带香;骀荡柳绵沾客鬓,叮咛莺舌恼人肠。 中兴朝市繁华续,遗孽儿孙气焰张;只劝楼台追后主,不愁弓矢下残唐。 蛾眉越女才承选,燕子吴歈早擅场,力士签名搜笛步,龟年协律奉椒房。 西昆词赋新温李,乌巷冠裳旧谢王;院院宫妆金翠镜,朝朝楚楚雨云床。 五侯阃外空狼燧,二水洲边自雀舫;指马谁攻秦相诈,入林都畏阮生狂。 春灯已错从头认,社党重钩无缝藏;借手杀仇长乐老,胁肩媚贵半间堂。 龙钟阁部啼梅岭,跋扈将军噪武昌;九曲河流晴唤渡,千寻江岸夜移防。 琼花劫到雕栏损,玉树歌终画殿凉;沧海迷家龙寂寞,风尘失伴凤彷徨。 青衣衔璧何年返,碧血溅沙此地亡;南内汤池仍蔓草,东陵辇路又斜阳。 全开锁钥淮扬泗,难整乾坤左史黄。 建帝飘零烈帝惨,英宗困顿武宗荒;那知还有福王一,临去秋波泪数行。 (净)妙妙!果然一些不差。 (副末)虽是几句弹词,竟似吴梅村一首长歌。 (净)老哥学问大进,该敬一杯。 (斟酒介) (丑)倒叫我吃寡酒了。 (净)愚弟也有些须下酒之物。 (丑)你的东西,一定是山肴野蔬了。 (净)不是,不是。 昨日南京卖柴,特地带来的。 (丑)取来共享罢。 (净指口介)也是舌头。 (副末)怎的也是舌头? (净)不瞒二位说,我三年没到南京,忽然高兴,进城卖柴。 路过孝陵,见那宝城享殿,成了刍牧之场。 (丑)呵呀呀!那皇城如何? (净)那皇城墙倒宫塌,满地蒿莱了。 (副末掩泪介)不料光景至此。 (净)俺又一直走到秦淮,立了半晌,竟没一个人影儿。 (丑)那长桥旧院,是咱们熟游之地,你也该去瞧瞧。 (净)怎的没瞧,长桥已无片板,旧院剩了一堆瓦砾。 (丑捶胸介)咳!恸死俺也。 (净)那时疾忙回首,一路伤心;编成一套北曲,名为《哀江南》。 待我唱来!(敲板唱弋阳腔介)俺樵夫呵! 〔北新水令〕山松野草带花桃,猛抬头秣陵重到。 残军留废垒,瘦马卧空壕。 村郭萧条,城对着夕阳道。 〔驻马听〕野火频烧,护墓长楸多半焦。 山羊群跑,守陵阿监几时逃?鸽翎蝠粪满堂抛,枯枝败叶当阶罩。 谁祭扫,牧儿打碎龙碑帽。 〔沉醉东风〕横白玉八根柱倒,堕红泥半堵墙高,碎琉璃瓦片多,烂翡翠窗棂少,舞月墀燕雀常朝,直入宫门一路蒿,住几个乞儿饿殍。 〔折桂令〕问秦淮旧日窗寮,破纸迎风,坏槛当潮,目断魂消。 当年粉黛,何处笙箫?罢灯船端阳不闹,收酒旗重九无聊。 白鸟飘飘,绿水滔滔,嫩黄花有些蝶飞,新红叶无个人瞧。 〔沽美酒〕你记得跨青溪半里桥,旧红板没一条。 秋水长天人过少,冷清清的落照,剩一树柳弯腰。 〔太平令〕行到那旧院门,何用轻敲,也不怕小犬哰哰。 无非是枯井颓巢,不过些砖苔砌草。 手种的花条柳梢,尽意儿采樵,这黑灰是谁家厨灶?〔离亭宴带歇拍煞〕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 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 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副末掩泪介)妙是绝妙,惹我出多少眼泪。 (丑)这酒也不忍入唇了,大家谈谈罢。 (副净时服,扮皂隶暗上)朝陪天子辇,暮把县官门;皂隶原无种,通侯岂有根。 自家魏国公嫡亲公子徐青君的便是,生来富贵,享尽繁华。 不料国破家亡,剩了区区一口。 没奈何在上元县当了一名皂隶,将就度日。 今奉本官签票,访拿山林隐逸,只得下乡走走。 (望介)那江岸之上,有几个老儿闲坐,不免上前讨火,就便访问。 正是:开国元勋留狗尾,换朝逸老缩龟头。 (前行见介)老哥们有火借一个? (丑)请坐! (副净坐介) (副末问介)看你打扮,象一位公差大哥。 (副净)便是! (净问介)要火吃烟么,小弟带有高烟,取出奉敬罢。 (敲火取烟奉副净介) (副净吃烟介)好高烟,好高烟!(作晕醉卧倒介) (净扶介) (副净)不要拉我,让我歇一歇,就好了。 (闭目卧介) (丑问副末介)记得三年之前,老相公捧着史阁部衣冠,要葬在梅花岭下,后来怎样? (副末)后来约了许多忠义之士,齐集梅花岭,招魂埋葬,倒也算千秋盛事,但不曾立得碑碣。 (净)好事,好事,只可惜黄将军刎颈报主,抛尸路旁,竟无人埋葬。 (副末)如今好了,也是我老汉同些村中父老,检骨殡殓,起了一座大大的坟茔,好不体面。 (丑)你这两件功德,却也不小哩。 (净)二位不知,那左宁南气死战船时,亲朋尽散,却是我老苏殓了他。 (副末)难得,难得。 闻他儿子左梦庚袭了前程,昨日扶柩回去了。 (丑掩泪介)左宁南是我老柳知己。 我曾托蓝田叔画他一幅影像,又求钱牧斋题赞了几句;逢时遇节,展开祭拜,也尽俺一点报答之意。 (副净醒,作悄语介)听他说话,象几个山林隐逸。 (起身问介)三位是山林隐逸么? (众起拱介)不敢,不敢,为何问及山林隐逸? (副净)三位不知么,现今礼部上本,搜寻山林隐逸。 抚按大老爷张挂告示,布政司行文已经月余,并不见一人报名。 府县着忙,差俺们各处访拿,三位一定是了,快快跟我回话去。 (副末)老哥差矣,山林隐逸乃文人名士,不肯出山的。 老夫原是假斯文的一个老赞礼,那里去得。 (丑、净)我两个是说书唱曲的朋友,而今做了渔翁樵子,益发不中了。 (副净)你们不晓得,那些文人名士,都是识时务的俊杰,从三年前俱已出山了。 目下正要访拿你辈哩。 (副末)啐,征求隐逸,乃朝廷盛典,公祖父母俱当以礼相聘,怎么要拿起来。 定是你这衙役们奉行不善。 (副净)不干我事,有本县签票在此,取出你看。 (取看签票欲拿介) (净)果有这事哩。 (丑)我们竟走开如何? (副末)有理,避祸今何晚,入山昔未深。 (各分走下) (副净赶不上介)你看他登崖涉涧,竟各逃走无踪。 【清江引】大泽深山随处找,预备官家要。 抽出绿头签,取开红圈票,把几个白衣山人吓走了。 (立听介)远远闻得吟诗之声,不在水边,定在林下,待我信步找去便了。 (急下) (内吟诗曰) 渔樵同话旧繁华,短梦寥寥记不差; 曾恨红笺衔燕子,偏怜素扇染桃花。 笙歌西第留何客?烟雨南朝换几家? 传得伤心临去语,年年寒食哭天涯。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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