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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诗人》微刊总第 1044 期    毛世永（河南） 妈，我回家了 想起故乡 想起给母亲打电话 问一下平安 突然想起母亲已经不在了 有些话不能对母亲说了 天空一下子暗下来 沉默是对孤独的注释 听不到有人喊我的乳名了 听不到有人喊：傻儿子呀 那怕再听一声 我愿付出高昂的电话费 故乡在我梦里模糊起来 故乡在梦里又清晰起来 我回家了 踏进院坝里大喊一声 妈！我回来了 故乡的老屋空空如也 妈，我回家了 只有这一句话 在空空的老屋 回荡 断肠 不绝如缕 秘 密 这个世界 万世都是空的 心死了之后 这个世界 一花一世界 一叶一菩提 花儿枯萎 叶儿飘落 这个世界 一切都是空的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那场秋风早就对我 透露了这个秘密 这个世界 人生就是奔流的大河 这条河流在你心中 会一泻千里 或挟沙裹泥 或困顿于湖泊 动荡，是你不变的本色 洪流，闪电，死亡 那怕瞬间或一念之差 这个世界 总是变幻莫测 这个世界 上帝让我们是什么 我们就是什么 这个世界 苍天高远 甚至远过我们高高的那颗心 错 误 错误的时间 错误的地点 错误的一句话 错误的一个眼神 错误的伤害了你 反过来又伤害了我 就像一个乒乓球 你拍一下 我拍一下 都想接住这个错误 然后在还给对方 你还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开枪 恨过之后 补的子弹 小惊喜 咦 一颗嫩芽 在冰封过后的大地 突然冒出来 春天 一个小惊喜 人生的惊喜 是从童年开始的 童年就是人生的春天 一个小惊喜 人稚嫩的心 突然发现 我们都是孩子 开心的事 那一夜 喝醉了 开始说掏心窝子的话 一些过不去的坎 一些心中的执念 开始絮絮叨叨 酒还在喝 你喝一口 把一根火腿肠递给小黄 你说我多喝酒 你多吃菜 小黄摇尾巴晃脑 火腿肠吃的香 只有他知道你的秘密 有时你让小黄喝酒 你学两声狗叫 开心是从不再做人开始的 我们为什么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男男女女 花花绿绿 高楼车马 霓虹的城市 旋转的楼梯 我想这一切都是上帝创造的 上帝最会玩积木 上帝有时候也会犯错 一不小心 积木也会坍塌 要不然我们为什么像个孩子 那么伤心 那么伤心 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写写蚯蚓 蚯蚓是在这个城市的地下 钢筋水泥把它隔绝 这个城市 刚筋水泥的厚度 决定了蚯蚓与蚯蚓 隔绝的深度 好像人间和坟墓里的世界 地下并不是坟墓 地下有更广阔的世界 没有眼睛的蚯蚓 感觉不到地下的黒 有眼睛的蚯蚓呢 蚯蚓常常想 钢筋水泥的上面 有一群有眼睛却看不到光的蚯蚓 酒过三巡 张二年打开一瓶酒 没有菜 没有酒盅 嘴对嘴抿一口 张二年喝一口 给爹喝一口 张二年喝一口 给爹喝一口 张二年喝一口 再给爹喝一口 给爹喝的酒都倒在了坟墓前 张二年的爹在里面 不语 张二年那一夜 和爹说了一宿的话 听说比他生前四十多年和爹说过的所有的话 都要多 淹死的巨兽 蚂蚁能举起比自身重几倍的物体 却 举不起自己的泪水 不信 你看 天空中 有许多被泪水淹死的巨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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