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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研磨利刃 槐馆飚风惊落叶，众将历窘悟标高。 恶虎作为集团公司监事会主席，自然了解公司情况，也知道南岳宪经过这番操作以后，够各公司忙活半年以上，南岳宪就要回头抓部队年终考核和明年的部队建设了。 两个人的碰头会就在老槐树下恶虎住的别墅里招开，只南岳宪与恶虎。秘书司机老老实实在外面警卫。 南岳宪说，这两年多来三个支队的人融合到一起，抹掉了隔阂与不好的习惯，日常训练与安全保障任务没出问题，考核水平总体不错，但是离真正的离军中宝器、国之利剑的标准还相差很远。 先进的建军理念没有树立起来，许多带兵人头脑里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甚至印象都很模糊，实际上对自己的职责依然认识不清，不清楚带什么样的兵、带到什地方去； 干部的综合素质依然不高，武不足以全军无敌，文不足以雄视天下，进取状态没有调到最佳；分工协作的专业方向因为缺乏专业人才，整体规划和年度计划进展缓慢； 部队总体上满足于训练考核优秀，完成任务圆满，缺乏未来视野和明日压力。 这是不行的。如果没有长远眼光，看不到明天的安全需要，就无法履行责任，难以保障明日安全。我觉得年终考核，要严格责任制兑现，同时要进行雪狼纵队未来责任的教育，解决长远责任、建设理念、发展方向、专业特长、确保今天、胜任明天、永不落伍的问题。这个思想要成为全体人员的共识。 恶虎说，你的分析我完全同意。 贾司令对雪狼纵队的期望很高，永久的安全利刃，永久的国之宝器，不老的雪狼精神。不只管当前，更要管未来。 但是，目前大多数疲于应付当前考核和日常任务，没下功夫研究明天和未来，这是潜在的危险。我们必须提前动手，早打根基，面向复杂多变的安全形势与未来的国际任务，使国家安全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二人商定年底的核心班子会议以搞好年终考核和未来建设规划为主题，研究部署年底与明年的工作。 南岳宪说，把主题摆单开出，通知下去，让每个人做好发言准备。三天以后开会，好好把思想统一一下。地点与生活安排照旧。 收到议题摆单，班子成员无不高度紧张。深知南岳宪要上紧箍咒了，如果自己认识跟不上，那将是军师一级干部的致命软肋。思想引导行动。认识稀里糊涂，作战能力再强也带不出虎狼之师。不仅是海秋月、秦九龄、蓝虎、柳林豹、尖嘴鳄、枯木枭这些多年跟随南岳宪的将校不敢怠慢，就连华撼山、龙威海、陆镇山这些军龄三十年以上的老将也不马虎。这两年他们可是看到这位一把手的博学多才、敏锐机智、一抓到底、高效扎实和不留情面了，哪怕跟不上累死在路上也要拼命跟着赶，不然就得告老还乡。想到结束军旅生涯就一阵心悸，那等于自己败了在前行的路上。 会议准时召开。南岳宪、李偌虎、华撼山、龙威海、海秋月、陆镇山、秦九龄、蓝虎、柳林豹、尖嘴鳄、枯木枭十一名班子成员到齐。 李偌虎主持会议，宣布会议议程： 第一项，讨论部署年度各项责任制考核兑现方案与要求； 第二项，讨论部队建设规划实施，用什么理念，建什么样的队伍，朝什么方向努力，才能永久立于不败之地，确实成为可以依靠的军中利剑、国之重器； 第三项，审议部分干部任职调整方案。 会议总是枯燥无味的。哪怕善于创造奇迹的雪狼纵队，与他们那些骄人业绩比较起来，枯燥的会议也必然占据相当一部分时间。作为雪狼纵队的高层首长，他们的认识决定着纵队的方向和未来，会议是不可缺少的工作方式，沟通思想，提高认识，形成统一意志，齐心协力做好各自的工作，才有战士们的英勇表现，才有部队的所向披靡，才有关键时刻的闪亮一剑。有些枯燥必须经受，雪狼纵队的头头脑脑也不例外。 按照议程规定轮流发言，认真分析汇报情况，提出工作建议，日常工作水平有多高，力度有多大，对部队和局势的把控有多好，对未来的预测水平有多高，都从发言体现出来。 南岳宪、李偌虎对部队的日常情况，对大队长以上干部了如指掌，没有人可以打马虎眼。一句话不够真实，即使没有人不插话打断，也会感到巨大压力。因为领导心里是明明白白的。 当然如果你的发言的确有新见解，必然会受到重视，哪怕只是一个肯定的眼光，那也是无上的幸运。跟杰出的领导受批评多，长见识也多，总比跟着不温不火慢条斯理的领导好。 南岳宪一直以极大的耐心听着，不急不躁，没有任何表情，不给大家压力，让恶虎去引导大家，启发大家的积极性。只有这些家伙们真正理解到上头的期望和信任，有了动力，就会主动询问思考。他们缺少的不是热情，而全局意识、未来意识，格局上的提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着急没用。所谓循循善诱，恶虎也是方法用尽。 终于有海秋月、秦九龄、蓝虎、柳林豹、尖嘴鳄、枯木枭等熟悉雪狼风格的，意识到南岳宪对当前部队状况其实非常着急，也不满意。他的队友和助手们太过于专注当前工作，而忽略了整体思考、大局思考、未来思考。如果作为基层干部，这并无错，但作为大校、中校的师以上干部，未免目光短浅，难以为上级分忧，又如何能像南岳宪独立领导一支精锐部队？ 他们相继发言，表示纵队班子成员很少考虑部队的未来，谋划不足，设计不足，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会影响到部队的建设方向与质量，一定要好好学习，看清局势，理解上级的期望与要求，确实贯彻军队建设现代化的方针，为大局着想，向未来负责，既出色抓好当前训练和任务，更着眼未来提前准备加强长远建设，只有这样，才能在我们这些人手里锻造出一把未来之剑，确保核心利益的长治久安。否则就是我们的失职。 华撼山、龙威海、陆镇山吓出一身冷汗。仔细想想，他们已经落伍一次了。为什么要合并组建雪狼纵队，以雪狼精神为部队灵魂？就是上级欣赏的就是以雪狼为代表的永远向前、战无不胜的精神，军中利刃、国之宝器的精神。如果雪狼纵队不能着眼未来安全保障格局和需要加强部队建设，怎能确保部队未来无往而不胜？这个问题，纵队长和恶虎肯定是明确的，只是众多的助手和下级并不明确，所以才列入会议讨论议程。不统一认识，肯定不会结束。“不换思想就换人”也会是必然的组织保障措施。会不会再落伍，就看各人的思想觉悟。 认识问题解决了，就会主动地考虑问题，寻求方向和办法。讨论越来越深入，南岳宪有时也兴致勃勃插上几句，一下子把问题、格局、办法挑得更明确。 大家都发言之后，南岳宪才说： 今天的会议，是面对责任和使命的自考。不是一般的工作研究，也不是处理日常军务，是要回答，我们用什么理念把部队往哪里带，怎样完成重托，确保国家安全，为民族崛起保驾护航，在未来竞争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作为师以上干部，军中栋梁，我们能不考虑、能不好好回答吗？上面的要求很明确，雪狼大队成立之初，贾司令就讲：你们必须继续发扬雪狼精神，肩负国家安全保障的责任，成为军中利剑、国家宝器。 什么是军中利剑、国家宝器？就是在军队和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召之即来，无往而不胜。不论过去、现在和未来，永远是战无不胜的武装力量。 什么是雪狼精神？就是无坚不摧、一往无前、永远致胜。 这不是一个理论问题，是一个责任心、使命感和任何时候都要付诸行动的问题。 雪狼纵队建立不久，我们就研究了雪狼三各支队和直属大队的专业建设规划问题，提出了建设“雪狼金盾”、“雪狼宝鼎”、“雪狼灵息”、“雪狼雷霆”的目标。 但是，过去一年多了，很多人头脑里并没有真正重视起来，创造性的工作很少。大家也认识到谋划不足，推动不足。所以要开这个会来分析情况，解决问题。 雪狼纵队在政治可靠、军事过硬、作风优良、装备一流、学识广博等方面，都必须是全军第一、世界一流。否则，我们就没有尽到责任！ 一、二支队要与机械公司精密加工机械研究所、交通公司交通研究所，三支队要与电商公司计算机通讯研究所建立合作关系，直属大队长要与东南和南方军区两只特战队建立合作关系，彼此合作，互相支援。这件事由海秋月安排。 各支队要深入辖区重点保卫对象，建立可靠情报系统。直属大队要注重国际动向，了解国际一流战斗组织的战斗能力。这些由各支队、直属大队自己安排。 今后雪狼纵队人员扩充，重点放在军事素质合格的各类专业人才上，要有更多自己的专门家。这件事由恶虎牵头，海秋月、陆镇山、秦九龄共同负责，弄一个包括专业目录、对象寻找、考核预训、培训入伍、提拔使用等程序在内的条文，部署下去。完成不了任务的，责任自担。 最后，一致同意形成“把部队建设提升到一个新阶段”的会议决议，印发大队以上贯彻执行。南岳宪和恶虎有说不出的高兴。 南岳宪宣布，大家回去抓好年底的各项工作，春节以后，还是这些人，我给你开小灶，单兵教练！ 何许华撼山、龙威海、陆镇山这些没见过南岳宪功夫的不觉得稀罕，但领教过的绝对知道，那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名符其实的小灶，一经指点，可能终生受益。 贾司令收到雪狼纵队的报告，高兴地说：“两小子终于开窍了！” 隐蔽部队管理的最大难度是不能集合开会，集中训练。即便经常组队执行任务，彼此熟悉，也不能直接发生工作关系。单位决议只能通过一级一级的直接联系人贯彻落实。加之大部分隐秘在社会各单位，明面上同普通社会人一样上班一样下班，工作时间之外，才是隐秘部队成员。部队建设的基础在各个小队。纵队不能越过支队，支队不能越过大队、大队不能越过中队，只能一级抓一级，不能直接抓到最底层。比如南岳宪、李偌虎想抓某个支队、某个大队，只能抓到支队长，支队长也只能抓到大队长，不容许越级指挥。这种制度设计，是根据多年隐秘工作经验和世界隐秘部队管理通则确定的，防止个别人越轨控制部队，带来严重后果。没有人敢不遵守。 干部都是好干部，队员都是好队员。会议决议一级级传达下去，年终考核也布置下去。全纵队2000多个小队与大队以上机关，连续半个月每晚学习讨论两小时。一周后方向明确了，觉悟提高了，再用一周开展对抗赛，检验一年的训练成果。 然后，以大队为单位，集中各小队的末位人员，每晚两小时开展提高训练。大队领导分组负责，下场教练。经过一周训练，对抗赛仍然处于末位的，与勤杂班人员轮换，再回作战小队，只能等待下年度的末尾人员来替换。 纵队领导机关肯定这种练兵方法，并宣布，允许各支队组织中队长、小队长年度对抗赛，年度对抗赛前一二三名的中队长、小队长和一般队员，取得提升一级的资格，处于末位的中队长降为小队长，小队长将为一般队员。 雪狼纵队各支队隐匿在东南七省一市的社会生活中，紧张而有序地度过1991年不平凡的春节。利用春节前后一个多月时间，相继完成了传达贯彻纵队决议、组织年度考核和末位人员集中训练、重新安置的任务。 元宵节南天，南岳宪在恶虎别墅，召集纵队班子成员和支队、直属大队直管一把手，兑现开小灶指点的承诺。 小院生机盎然。古槐还披着雪，枝头却长出芽苞。院内几树春梅冒雪盛开，红艳如火。院墙外，风摆杨柳，绿芽已绽。 院内雪地已扫干净，自然是恶虎与雪狼司机秘书所为。雪狼第一个与恶虎交手，他们都很紧张。打扫完场地，赶紧自觉关在房子里。 李偌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当年在训练后期，三个教练也对付不了他，现在更加不是对手。不是自己没进步，而是雪狼进步太神速。他不仅将南氏家学、丁宗顺武学发挥到极致，而且综合所学，新创立了新的南氏高级博弈术。与恶虎交手，这些都用不上，只以雄厚的内力使出外家攻防技术，恶虎就不能招架。 庞大的气势涌起，槐树上的雪哗哗落下。拳风扫过，春梅花瓣儿纷飞，落了一地。 雪狼三哗啦五哗啦，风紧，雪急，草木动，乱云飞。 恶虎感到严寒刺骨，硬抗一拳，踉跄后退，差点摔倒。 雪狼收功，说：“不是你的错。知道为什么不是我对手吗？是训练方法有问题，纯搏击出身，内功入门晚。能到这种程度，已经尽力了，也很优秀了，除了海秋月等天才，大多数人不是你对手。但是，我的副手，也不能停留于这种水平。我再教你一套新的南氏内功心法，和原来教的贯通使用，训练半年以上，内力会明显浑厚起来，坚持三五年，搏击之术就会登峰造极。” 然后带功传授一小时，深度疏通七经八脉，扩冲丹田识海，使整个人的气象发生了很大变化。 接着，李偌虎担任裁判，把副纵队长、参谋长、政治部主任、保障部长、各支队长叫来，逐个单独教练。 华撼山、龙威海、陆镇山、秦九龄等未与雪狼交过手的，以为车轮战他讨不了好，只要意志不衰，拼死抵抗，总能抗住，排到最后的那个人还有可能胜利。 上场却知道估计错了，雪狼就是魔鬼，实力强大到不可估量，招式变化莫测。 一阵阵狂风四起，黄叶乱飞，乌云翻卷。不管意志如何坚定，总被强大的魔力裹挟着，扛不住，走不脱，人家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第一个跌出场外了。 到场外休息，说：“差距太大了，没有还手之力。” 第二个跌出场外了。 在休息处说：“迟钝了，痴呆了，受不住了。” 第三个跌出场外了。 休息时说：“中招了，后退，踉跄，摔倒。” …… 岂只是“没有还手之力”、“受不住”、“中招了”？ 若在战场，华撼山、龙威海、陆镇山肯定性命不保！ 若在战场，九哥、蓝虎、柳林豹、尖嘴鳄、枯木枭五个实力相当的，也必遭重创！纵使战斗经验十足，可比恶虎还差一个层次呢。 若在战场，曾经旗鼓相当的海秋月，有把握战胜恶虎以下所有人，唯独在雪狼面前只能保命！雪狼的底牌太多，随便拿一件都是大杀器！ 认不认输？ 不认输可以再来。 既然要开小灶指点，得把你们的本事全逼出来！ 毕竟都是沙场悍将，历经过生死搏杀，能这么轻易认输吗？ 了解已深的知道，再努力都无用。第一次交手的想，有没有用，都要试一下呀。 有人上场，南岳宪出手之前，就说明我用什么方法防御、用什么方法反攻。把意图告诉你，看你有什么方法破我！能应对三种变化，算你赢。 这就是霸气。一种指点，一种演示，一种实战教学。 你能变，他也总是可以防你、可以破你、可以攻击到你。 他可以变，也可以不变。能打败你就行。 但是，没人能应对三种变化。 南岳宪说，海秋月你来配合我，告诉他们怎样见招拆招，你喂我接。 海秋说好呢。 每一招，说明目的、用意以及后面的变化，杀点在哪里，如何发挥到极致，被克以后怎么办。 两人风卷残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南岳宪把力度、速度控制到刚好解招进入下一来回，不至于海秋月被震得不能继续喂招。 一场大宗师巅峰级别的较量，让恶虎等一干人眼界大开。 武术，可以这样玩的。“运用之妙存乎于心”！魔鬼般的实力和九窍玲珑心都很重要！ 收场。南岳宪面不红气不喘，诚恳地说：“你们不仅运用不行，实力也不行。尽管在万马军中，也有斩敌于马下的能力，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只有受死！” “我也不是最高的，世界上有名有姓在我之上的高手，现在至少两位数，几十至一百。不提高，碰上一回就玩完。总不能祈祷运气好别碰上吧？只有不断提升自己！” 离开饭还有一个多小时，南岳宪要求每个人分析总结自己差在哪里，新的出发点在哪里，希望怎样解决提升的瓶颈问题。下午依次到房间找他，传给每个人一套适合的功法。 恨不能这些人都跟自己比翼常飞。只有带兵的人都不断强大，部队训练才能越抓越好，战斗力不断提高。但也不能性急，各人的经历、起点、传承不同，必须自悟，不能代替。 下午，雪狼逐个听取他们的练功心得，帮助他们提升修炼悟性，选择合适的功法传授，讲解修炼的要津和注意事项，直到基本掌握，能够应对功法练习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南岳宪反复强，修炼是一项严肃的人体科学，步步有景有验。尤其是高水平的内外兼修，处理不当，导致偏差，要毁掉人的，既要大胆，又要谨慎，来不得半点马虎。 如此严格因人制宜的传帮带，只有南岳宪这样文武双全的巅峰虎将才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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