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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桥春月—12-4 
第十二章 4 下自修后，浩辉与钱森一起走，谈着语文半期考的事。在很远的后面，他看着温若春与瑛姐从小东街路口往南门方向走去。他猜到了她们谈话的大概内容，但怎么也确定不了她们会具体怎么说、结果会如何。回到房间，他浏览了一遍第二天老师要讲的数学、物理、语文课的内容。要是与往日的预习相比，今天的真是太粗略了。因为，有关温若春与瑛姐的谈话及其结果的一些问题在干扰着他：“会怎么说呢？结果会是怎样的呀?”他想着，不禁记起中午写的几句话，便自然地打开左边抽屉。一看：“咦？怎么不见了？”他再往外拉了一下，仍是未见着。他又打开右边的抽屉，一眼就看见了“文稿簿”：“哦，想起来了。中午那时不是急着放起来么？是自己放错抽屉了！”他笑了笑自己：“心不在焉！”浩辉拿出“文稿簿”看了看，在原来的几行后又补上了一行：姑娘——我…… “是呵，还有多少知心的话还未说、还未写啊！”浩辉想着，又在后面补上了一个“……”，形成两个省略号连用的句式：“这下可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了！”在又一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便把“文稿簿”放回左边抽屉。当他关上抽屉时，忽然想到：“这几句话岂不被她看见了？呣，肯定是！”他轻轻一拍桌沿，骂了自己一句：“真是糊涂蛋！”转而一想：“没关系，按理说该让她看的。是的，如果没看到就给她看吧！”浩辉看了一下闹钟，已经九点五分了。他站起身，拉开窗帘，往窗外的大坪望去，空荡荡的。“怎么还不回来呢？”他想着，不自觉地转身走出房间，下了楼梯，经过大坪往大门口走去。街上很冷清，只有几个行人。他一会往街南面看看，一会往街北面望望，可就是见不着温若春姐妹的身影。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浩辉微微打了个颤：“有点冷的天，也不知她多穿衣服了没？”他再次往街南面看了看，没见到一个人，他有些急了：“不会不回来了吧？难道已经回家了？”等待是令人心烦的。当浩辉第二次从大门口回来时，他强制自己在大坪上望了好一会明月。月还不太圆，但月象是清晰的，可以看见月亮中那隐约的阴影。浩辉想起打小就听说的有关嫦娥、吴刚、玉兎、桂花树的故事来了。他仿佛看见吴刚抡着大斧在不停地砍着那株古老的桂树。一斧下去砍了一个缺痕，一转眼这缺痕就满起来了，又是一斧下去，可还是照样。这时，吴刚喝了一口嫦娥递过来的桂花酒，依然抡起手中的大斧——玉兎在旁边跳着拍着手，笑着说道：“好样的，好样的”……“在等你啊。这是第二次下楼了。总算回来了！”浩辉转过身来，第一眼就是看她的衣服：“多穿了衣服没呀？有些冷的。”“是，有些冷。再等我一会。”温若春说着，把书包递给浩辉，往厕所走去。“洗过了。你可以用脸盆的水，要是凉了就再冲些开水洗。”浩辉说着，放下书包，坐在桌前再次看起明天要上的物理课。“若芸可能会来。要来就一起在厨房里洗了。”温若春说着，把脸盆的水倒在走廊外的下水管里，回到房间拿了钥匙毛巾牙刷牙杯香皂放进脸盆，又拿起脚盆，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我和瑛姐约好，若芸要是十点没到就是没来了。”
温若春刷牙洗脸后，特意加了些烫水，把双脚泡在脚盆中，热乎乎的，舒爽极了！她慢慢地搓着脚丫，心里想着：“浩辉会问与瑛姐谈话的内容吗？如果没问，那怎么跟他说呢？还有，看了他那几行文字，是不是也应该告诉他？”她换了一边脚丫搓着，继续往下想：“应该告诉他，不能对他有所隐瞒。甚至是自己那隐秘的想法，都可以告诉他。自己不是说过吗？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的，而且还是'不论现在或是将来’呢？！”温若春用香皂洗了毛巾和袜子，看了看开着的厨房门口，又看了看售卖饭菜窗口上方的挂钟，已经十点十分了。“若芸也许不来了，先回楼上吧”。她想着，收拾好东西，给锅里加了水后就回房间了。当走到楼梯脚时，一阵冷风袭来，她哆嗦了一下，心想：“再过几天，五月份就到了，清晨和晚上还是这么冷。”温若春进了房间，关上门，放好脸盆等物品后，就去关上开着的那扇窗户，顺势看了看大坪。在她拉上窗帘时，听到浩辉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若芸不来了。”“原本就可以不来。”温若春说着，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温若春一边双手交互地按摩着双臂，一边静静地看着微微底着头看书、鼻梁上还冒着些许细汗的浩辉。看着看着，她不禁想起晚上与瑛姐的一番话，想起浩辉两次下楼等自己，想起他写的那几行文字……不一会，她走到浩辉身旁，轻轻地抚了抚他前会下楼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接着，俯下身子在浩辉耳旁悄声说道：“浩辉，抱抱我，好么?”“我感到有些冷。”温若春说着，直起身来把手搭在浩辉的肩上。浩辉站起来转过身，注视着温若春，发现她的目光中饱含着真诚的期待。于是，他缓缓地伸出双臂把温若春拥入怀中。立即地，他第一次如此亲近地领受到了少女特有的香味。随着，温若春也用双手抱住浩辉的腰，让自己与浩辉紧紧地贴在一起。同样，这也是她第一次亲密地感觉到了年轻男子蓬勃的气息。“真暖和！”温若春把头依靠在浩辉的肩膀上，轻轻地说。“那就好！”浩辉的脸贴着温若春浓密的头发上，轻轻地摩擦着。“真舒服！”温若春把头侧了一些，让自己的脸触着浩辉的脸。“你的鼻子还是有点凉。”浩辉像前会一样轻轻地摩擦着，他察觉到温若春的鼻子触着了自己的耳根。“不，别松！”温若春说着，略仰起脸对着浩辉，慢慢地闭上双眼。浩辉细细地端详了几秒钟，然后，轻轻地抚着温若春的后脖，慢慢地把温若春的头再次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和地说：“你真是一位天使！”“真的。”浩辉把脸贴向温若春松软的浓发，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在她背后两个肩骨间抚摩着。他觉察到了温若春感到冷的原因是只穿了两件单衣。自己也是穿两件，但布料却比她的粗且厚。本想问一句“你怎么穿这么单薄”，可未说出口。他不想因此破坏这从未有过的亲密氛围。
温若春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她的双手在浩辉的背后上下左右地揉动着，而且力度是越来越大。浩辉被挤到桌旁，她脚后跟离地，让自己与浩辉的身体更紧密了——渐渐地，她感到浩辉身体的某个部位在隐隐蠕动起来，而且越来越明显。随着，自己的体内也有一股热流慢慢地渗透出来……温若春微微闭着双眼，她不想把刚激发出来的热情截住，默不作声。温若春把脸往浩辉脸上轻摩着，有点无可奈何地说：“是。我知道。” “别让父母担心。”浩辉交叉着手揉着温若春有点凉的双肩。“天使是不该有烦恼的。”浩辉果断地松开双手，接着捧起温若春的脸，用牳指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稍后，他慢慢地松着温若春紧抱住自己的双手。尽管温若春不愿意，但还是被分开了。“你听我说。”浩辉牵着温若春的双手，让她坐在她的位子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从浩辉松开手时起，温若春渐渐地从刚才的情绪中清醒了。她站起来，从门后拿下毛巾，背着浩辉擦着眼眶。然后，回到坐位上：“你想说：'尽管这不是我的愿望，可我不得不这样说’；'我多么希望你留下来，甚至是永久地留下来？！’是么？！”“你已经看过啦？”浩辉虽然不奇怪，但还是脱口问道。“没关系。那是中午我听到你洗完衣裳上楼来的声音，顺手一放就放错抽屉了。原来打算想好了再跟你说的。”浩辉笑着说道：“也好，免得我详细去说。”“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意，但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有这想法。”温若春不解地看着浩辉。“今天上午，一个老伯跟我爸说起我们的事情。”浩辉没有把“胡”字带进去：“据说，是你爸请这老伯来传话的。无论是你爸说的还是这老伯说的，目的就一个，就是要你回家。我爸的意见也是你应该先回家。我想，目前我们不该跟长辈们强拗下去。你说呢？”“据说是我爸前天就打电话了，因线路不通没接着。瑛姐是今天上午才接到电话。另外也是回工业局送报表。”温若春说。“那瑛姐还是没说服你？”浩辉看到她回来时，就已经知道这点。“说来说去，最后我让瑛姐给我爸妈带去我的要求：只要不是让我与你断绝来往，其他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也就会回家！”温若春说。“不会的。瑛姐答应帮我做些解释工作。”温若春这时显现出一些高兴，伸出手来把浩辉的一只手拉过去：“没事。放心吧！”“谢谢你能理解我的心意。”浩辉伸过另一只手，拍拍温若春的手背：“我还想问一句：刚才我解开你的双手，你同样能够理解吗？”“理解。你知道么，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不可理解了！”温若春这时笑了，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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