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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峰 | 茁梦花开时

 富平人原创馆 2024-04-12 发布于陕西


茁梦花开时

文/马东峰

春天到来了,一派勃生机,一切都在旧的记忆里开始新生。

太阳冉冉从东边升起,无数朵橘黄色的浮云挂在天上,那金色的阳光把橘黄色的浮云撞出无数个窟窿,刹那,万道光芒金柱般将天地紧紧连接在一起,分不清那是天,那是地。几只叫不出名的鸟儿,快速的从远处的天空掠过,风轻轻吹过,云舒缓的慢慢散开。

透过门房新换的玻璃窗看去,对面何仙村马路上的杏梅盛开着,晨风轻摇,摇落了一地粉红色回忆。

这样美妙的春景里,此刻,什么也不用去做,什么也不用去想,静静的凭灵魂去闲游,去飞扬。

神游正浓,忽地手机铃急促响起,茁儿用稚嫩浓稠的湖南普通话喃喃哽咽着说:“姥姥,想姥姥,我想姥姥”。

茁儿眼圈红红的,似沾满晨露的杏梅花,剔透晶莹,一滴一滴地滚落。不知是花露滑进在茁儿眼里,还是茁儿的泪滑落在花瓣上,湿了茁儿脖下枕。这花开的季节呀,还会有什么晨露能潮湿人的眼?又有什么花事能赛过泪花的灿烂呢?

大抵是姥姥想念茁儿了,偷偷的乘着早春的春梦,去看了茁儿。不然,茁儿怎会心眼里开出思念姥姥的花儿来。

东风有信,春梦有泪。茁儿一定是在夜里回了老家。茁儿坐在小舟样的弯月上,越过湘江,撑越过橘子洲,划过渭水,停泊在曲曲顺阳河,撒开情网,打捞起光阴里的真爱。

茁儿出生在长沙,刚接回老家,姥姥抱在怀里笑开了花。长孙叫壮壮,姥姥开口就叫了他“二壮”,叫他“二妮、二丫”多好,兴许还会来个丫头儿。为此惹得一家人有些不高兴,再生还是添丁。

那年长赢天,姥姥象躺在西山顶上的夕阳,挥洒着柔柔弱弱的余晖,稍不经意,便会隐入群山尘烟里。

茁儿天天里粘着姥姥,形影不离。四处找他不见时,他必是去了姥姥屋。

屋内,一老一小,一个踮起脚尖,高高举起手中的磨牙棒,递向姥姥幸福的合不上的嘴边,“甜,姥姥吃,甜”。

一个俯下身子,各种零食摆满了一床边“二壮乖,姥姥不吃,姥姥有好多好吃的都给你留着,快点吃”。

那会,姥姥定是忘了病痛。幸福是来自相互的真爱。一老一小沉浸在只有他们能弄懂的幸福王国世界里。

带刀的时光,收割着我的思绪。乱渡的飞云,把太阳切割成无数个斑点,跌落在窗棂上。片片阳光透过玻璃,斜映上我脸,忧郁的我,独自伤神。

原以为春天春花都开在枝头上,忽然发现,原来花还可以开在人眼睛里,开在人脸上,开在人心里,开在人永难抹灭的思念里。

人有相思离愁,月有阴晴圆缺。清月不可诉,举杯邀故人,梨园已是雪满枝,思念堆成堆。

我安慰茁儿,姥姥去了遥远的远方,要过很久很久才会回来,别再想姥姥了。而我,眼里却早已生出泪的花蕾来,却强忍住不让泪花开在脸上。就让这泪的花蕾永留眼眶,留成思念的样子,留成相思。那年那天那夜,姥姥离开茁儿时,茁儿一岁半。那一夜,天、下了一夜的流星雨,茁儿哭了大半夜。

风吹弯了思念,梨园风起正清明,这思念的节啊!

窗棂外国槐稀疏的枝叶,晨风里依然在轻摇,太阳被摇碎成无数个碎片,那金子般的光辉,刹那间匍匐进窗外的草坪里,鹅黄软嫩的草坪,又向上窜了一节。

掬一棒春风在手,把思念系挂上风头,你,在于不在,我,都让风把思念捎给你,爱我的人、我爱的人。

END


作者简介:马东峰,陕西省富平县曹村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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