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年 老顽童 老人已六十多岁,细高个,经常穿身蓝色的运动服,脚下是双白色的运动鞋,显得整个人十分精神。 每次来理发,总爱骑辆黑色的木兰摩托,从街道西口,风驰电掣地直奔小店而来。 他非常爱开玩笑,明知我俩是两口子,还要一脸坏坏地笑着,用手指着我,冲妻问:“这是你老公呢,还是你情人呢?”弄得妻的脸上霎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老人十分健谈,记得第一次来时,当妻给他理完发后,就不住地夸赞:“以后,你这儿就是我的定点理发店,我哪儿也不去了。 就说上次去的那家名叫葵花的理发店吧,那个理发店的女人,比从前的县官夫人还牛,说话一倔一倔的,实在让人呛不了!” 有一天的早上,还不到七点他就进了店,当看到自己仍没当上第一个顾客,唠叨道:“我本想当第一呢!结果还是没赶上。” “大爷,你这么早,准备做什么?”我向他问。“去上学啊,在家里呆着没事,报了个老年大学班,学画画。” 他向我举起手中的画板回答。老有所乐,老有所爱,这正是人们常说的养生之道吧? 每当看到这位精神十足的“老顽童”,来如风,去也如风般地潇洒不羁,不由地对他点赞。 修鞋的老人 他是位跛脚的残疾老人。大约六十岁开外,眼睛格外明亮,一看就是个十分精明的人。 平时常戴一顶灰色的鸭舌帽,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尽管身材瘦小,可是身上的衣服向来特别洁净。 从年轻起,他就在市区一家繁华的商场门口,摆了个修鞋摊子。 风里来,雨里去,这一坚持,竟然就是四十来年的时光。 他的腿跛得特别厉害,只有依靠一双拐杖,方可艰难地行走。 于是,每次来到店里,我总不免要看一看那双倚墙而靠的拐杖,拐杖因为被他使用的时间太久,从上到下泛着灼目的光芒。 在妻子给他理发的时间里,他喜欢和我们探讨生意上或生活里的大事小情。因此,伴随岁月的流逝,交情的加深。 我们两口子也不客气,家里有个什么事儿也愿意向他讨个主意。他呢,总以他丰富的人生阅历指导着我们。 有一段日子,我们想将门市后一层的楼房买下。为帮我们把关,他热心地柱起双拐随着我们,一瘸一拐地迈上楼梯台阶。 “超过xx万,你们就不要买!”当认真地参观完整座居室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舞痴老林 老林,快八十来岁了,听他说,是位从XX局退休的老干部。 但他的头发屈指可数。每次来,总喜欢让我的妻子先给他理理发,再焗焗油。 对于收费,向来不肯还价的。这些年,有时吃晚饭时,妻常常笑着对我说:“今天老林来了。对于他,我真有些越来越不好意思收他的钱哩!他的头发就那么几根,还要花钱去焗油。 这,可是按头发的根数来收费的顾客啊!呵呵!咱们的小店,要是多有一些像他这样的顾客,可就好了!”听着妻子的话语,我不能不再次想起和他相处的时光来。 他那微秃的前额,在小店的灯光下闪耀着光芒。他高高的个子,穿一身银白色的西服,胸前扎着一条蓝白相间的领带。 脚下是双红色的皮鞋,皮鞋也总是锃亮锃亮的。虽然是位快到八十岁的高龄老人,可是他腰杆笔直,耳不聋,眼不花。脸上的皱纹也并不怎么太多。 嘴里镶着两颗金牙,每当笑时,两颗金牙就会闪闪地发光。他是个十分和善的老人。每次见面,他都会非常热情地给我聊上几句。 问问我最近的工作情况,问问我所工作的企业效益如何?仿佛一个长辈一样,很关切地问这问那。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聊得最多的也就是关于跳舞的话题了。 每每说起跳舞,他总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我和舞伴跳得都是交际舞。乐年,没有事儿时,你也去学学跳舞吧。 这种交际舞是从印度传过来的伦巴舞,很好学的。分快三,慢四......”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胳膊。或迈起腿,向我们示范起来。 的确,这些年,无论是在元街与冶金路交叉的路口那座有着诸多雕塑的紫金公园,还是在绿意盎然彩蝶飞舞的七里河畔。 我经常碰见他和舞伴,在音乐的伴奏下,翩翩起舞。那时,他总是一脸幸福的陶醉。或进,或退,犹如一个年轻人那样身姿潇洒,让人羡慕。 有时,当跳过一场舞蹈后,他的手仍然搭在舞伴的肩膀上,耐心地教导着对方去如何跳好。“对,只要好好跳舞,就一定会有个好心情,有个好的身体的。” 有时,当我们两口子向他聊起身上这儿不舒服或者那儿不舒服时,他就会劝道:“多去跳舞吧!跳舞可以治百病哩!” 有时,为了感谢舞伴们的忠心陪伴,他也会把舞伴们带到我们的小店,掏钱让我的妻子为她们去美发。 当然,对于老林的慷慨行为,舞伴们告辞时,总是很由衷地感谢道:“谢谢你,老林,明天七里河公园见!” “谢谢你,老林,明天紫金公园见!”“好!好!明天见!慢走啊!”面对着精神焕发的舞伴地离去,他的脸上的笑容愈加地灿烂。 “小豆,你的手艺又见长进了!看,把我的舞伴打扮得可真年轻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老林依旧精神抖擞,时而带着舞伴,时而自己一个人,光临着我们的小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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