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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排钻天杨 文/王常亮 4月6日中午11时到14时，五位多年未见的老同事（樊龙升、张长学、樊继武、李庆清、王常亮）聚在了一起，一个共同的话题就是曾经都工作过多年的徐山中学。于是，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从大家嘴里不断说出，如数家珍，真的如在眼前，历历在目。
期间，老同事提起那两排承载着时代年轮的、粗壮的泡桐树。当我告诉他们如今那些泡桐树已经成为了“过去时”时，几位老同事惋惜之声顿时连连。大家在共同叹惜之后，过去校园内那几棵俊伟挺拔的大雪松又一次成为我们继续谈论的话题。1990年春，也就是我毕业的第二年，徐山乡政府终于批准学校向北扩地15亩修建学校活动场所——运动场。这可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件，从校长到教师，从学生到家长，无不兴高采烈，奔走相告，因为学校自此告别了没有运动场的历史。场地是有了，却是妥妥的杂草地与乱石堆，更不用说符合运动标准的“跑道”了。怎么办？时任校办文书兼体育教师的樊继良用卷尺画、老师们硬是和学生一起用镐刨、用车推、用砖砌、用碳渣铺，在那片荒凉的风化石场地上修整出一片周长250米环形跑道来。看着光秃秃大操场，我就想要是能够栽上一排钻天杨那该多好。于是将建议提给了校长仲维立。仲校长说：“好是好，可下面都是风化石，栽什么也不长，别费力气了。”最终，仲校长还是接受了我的建议，将操场四周分成四块，让全校年龄最大的年级承担任务。于是，初三四个班，每班负责一块。我带的初三（3）班负责操场门东那一片，需要整整挖二十个坑的任务。那时候，下午两节课后，是我与学生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全班51个学生每5人一组，每组两个坑。最终，我们硬是用铁镐和铁锨在操场的南边刨出来20个长、宽、深各一米的大树坑。看着挖好的二十个树坑，想着磨破了的双手，心里既激动又心焦。都是风化石呀，没有肥料这样栽树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发动全班学生回家用肥料袋装一些熟土和土肥到学校填到树坑中。当仲校长看到那些已经填满熟土和土肥的树坑时，口中念念有词道：“这样好，这样好。”激动心情溢于言表。钻天杨在仲校长的支持下终于栽起来了。为了纪念这次不平凡的劳动，我私下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其中的三棵较粗的钻天杨上。从此，我每天都要到操场转上一圈，看一看自己亲手栽的那二十颗钻天杨长得怎样，看一看刻有自己的名字的三棵树长大了没有，看一看那片寄托自己理想的钻天杨是否还在茁壮地成长，直到十年后离开徐山中学。十五年前，由于工作的原因自离开后第二次回到徐山中学。我有意无意地围着校园转一圈，想看看那座曾亲手淘过沙的老水塔，还有那排自己曾住过多年的家属院，更想寻觅那排我们曾亲手栽种下的钻天杨。但操场也搬迁了，自然那排钻天杨也已不复存在了。现在的徐山中学，早已不是我工作时的模样。校园环境风景如画，处处洋溢着人文的气息。学校校舍更是焕然一新，过去的石砌教室现在已是崭新的教学楼，过去的石砌的低矮宿舍也已变成徽式建筑的模样，而过去的让人流连忘返的大、小食堂却只能是心中的美好回忆了。可我就是无法忘记当年我带着学生亲手挖坑、栽种的那排钻天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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