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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找寻  文/东方卫
无际的湛蓝的天空，悠然地飘着一朵云——一朵似马、又似船的洁白如絮的云。 我乘着休息的间隙，紧挨着我的张老师，侧卧在刚刚割过麦子的田地里的麦捆上。嗅着草香，凝视天空，不由自主地感叹：“那云真美，要是倚在或躺在她的身旁，该有多好！” “想得美，不怕掉下来吗？” ——这声音分明出自边说边嘿嘿笑着的张老师的口。张老师的话音尚未落定——“哈哈哈哈”，便又引来周围好多同学的笑声。 我知道，张老师如此说，同学们那般地笑，只是觉得我有趣儿罢了，他们其实并不晓得我的认真。那刻，我真地希望如我所愿：倚着或躺在那朵云上，悠悠、悠悠地游走在湛蓝的天空，看大千世界，再走向那更远的远方…… ——尽管，这只是一个天真、懵懂的少年、不问好与坏、对遥远且未知所以的奇葩憧憬。 远方会有什么？ 张老师说过，宇宙是无限的！ 在无限的宇宙里，我能到达哪里，我该到达哪里？说不清楚的，只是那般地幻想。 那般地幻想，或许只有我，亦或还有别人，只是别人没有说出来…… 不管怎样，我坚定不移地以为，那朵云，的的确确达到了美伦美奂的程度。她一定懂我，且与我的灵魂相通。我确信，“青埂峰”上女娲补天剩下的那块顽石，远不可以与我所见的那朵云相提并论…… 我想，那朵云，或可以带我走向一个更美好、更广阔的远方…… 当暑假生活开始的时候，我来到了一片辽阔的草场。我用长而又亮的扇刀，让本是静谧的江畔，响起有节奏的“唰～唰～唰～”的收割声…… 草地真好，累了，我侧卧在她的怀抱里…… 仰望天空，那秋日的天空，透着无际的湛蓝，无际的湛蓝里，悠悠、悠悠地飘着一朵云，一朵似马、也似船的洁白如絮的云…… 一个人的畅想，大抵是无羁的。况且，又在这江畔的草场，草场上的天空，又如秋水般的湛蓝，湛蓝间飘着那朵云…… 这刻，我感到平时少有的幸福。我忽然想到我的张老师，他看到湛蓝的天空间飘浮着的那朵云了么？ 我这般地想着，依然侧卧在草地上小憩。忽然，感知到松花江就在我身旁，她在静静地一刻不歇地流淌着。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在批判孔丘的日子里，张老师私下说，要珍惜眼前的时间，时间若比“如驹过隙”、“如水流逝”。 在我起身抡刀打草时，天空那朵云飘向了远方…… 是远方吗？或许不是，亦或许是。从乡村单纯的少年，转身为古城里的沉吟者，虽是书声依然，却也貌似少年长成。 周日无课的时候，和志趣相投的同学，爬上树木葱茏的浅山，侧卧在石板上：湛蓝的天空，飘着那似曾相识的，似马似船的洁白如絮的云，我闭上眼睛，意游着飘去远方……
我的家乡，有广袤的草原，还有无垠的麦田。哦，麦田里，我紧挨着我的张老师。 我欲驾着白云游去，张老师却要重复小学课堂上的诸如时间是宝贵的说辞。我便不敢放飞自己。想着那“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道理…… 我欲驰骋骏马、我欲扬帆大船…… 那天，我累了，我便盼着回到我的家乡。 冥冥中，感觉张老师的背，竟有些微驼起来，脸上也印上了以前不曾有过的纵横了许多的皱纹…… 我张开眼，仰望天空：那似曾相识，在湛蓝的天空间飘浮着的那朵云，这刻，已隐约难辨起来。于是，我瞋目搜索，努力找寻…… 其实，我只是在麦田里看见那朵悠悠、悠悠地飘浮在湛蓝的天空，似马，又似船的云。至于以后所见那云的形态，无非是对未来期许的塑造，怕不这般塑造，那时光里的影子便会模糊起来…… 虽然如此，我也竟胡乱地想了这些年…… 虽然如此，有一天，我想寻找那朵云。可是，我的张老师走了，如那朵云，悄无声息地消逝了。 我也花了眼。——不仅仅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如今，我更是找寻不来，况且，又加上看不清——我也到了无法塑造、塑造我在我的张老师身旁，看见的那朵似马、又似船的，悠悠、悠悠地漂浮在湛蓝天空中的洁白如絮的云了！ 二〇二四年四月十一日 作者简介
姜振海——笔名东方卫。其诗、词、曲，散文、小说曾在《佳木斯作家》、《建三江作家》、《山东文学微刊》、《安徽诗歌》、《北方诗刊》、《佳木斯日报》、《双鸭山日报》、《中国老科协报》等报刊杂志发表。短篇小说《老石说事》曾获黑龙江省文联二等奖。 诵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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