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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敬一杯狗屁生活

 山行老六 2024-04-14 发布于上海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
“老子弄死他。”
小周,一个年近不惑的疯癫萝莉。
岁月带给她的我没想清楚有什么,一如第一眼看到那般,我以为这就是个大学生至多研究生。
她那看起来长得小绝对不是因为个子矮或者怎样,在她十数年的岁月里,她自律严谨,拼命工作,拼命健身,做过医美项目,也用着最好的护肤品。
她用尽全力对抗着岁月,岁月也给她足够的尊重,没有什么皱纹侵蚀,生活的热忱也是如刚毕业的大学生那般,你能在工作和生活里看到活力无限的小周。
是的,我觉得小周并不需要什么外在的东西点缀。
什么工作的荣誉,家庭的美满,爱情的不幸,这几个事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差。
小周并不是很需要靠这些佐证她的强大,因为她看着就足够强大。当然了小周从来不信奉什么强者从来都是独行的狗屁言论,小周是吃八方的主,在什么人面前都吃得开。所以围在小周身边的人不计其数,有的纯做朋友的,有的是利益关系,有的你也想不明白为啥。
小周从不攒局,但也从不缺局。
就如同前面说的,小周不需要这些点缀。
当然了,这些点缀当然本身充满故事,小周不幸的爱情里面在他自己看来都是幸运。而且现在说来,小周怕是有快十年没有再恋爱了。
她自己说那时候岁数小有些天真,开始是遇到人家确实事业有成,对她又挺好,虽然异地,她也深感幸福。少女情怀总是诗,那时候的小周也真是对她这男友挺好,直到有一次她想在周末给他个惊喜,然后敲敲门进去的一点都不是惊喜。
一如老电视剧里的俗套剧情,她欢天喜地敲开了门,开门的是另一个欢天喜地的女孩子。这四目相对倒不是修罗场,是纯粹的震惊。
少女的梦碎,碎在纯情岁月里,那老哥也没出来做什么解释,摆出来一副我可以断了这个,要不要处自己选。
梦碎的少女,那就不是怀揣诗意,用尽了毕生所学试图破口大骂或者奚落对面那个玩世不恭的老哥,曾经所有吸引她的优点在这一刻瞬间变得作呕,但她当时成长的历程里,这些话确实很难说出口,最后无非是说出一句分手。
不舍么?可是不舍坏了,毕竟那也算是她遇到对她最好的一个人。但难过的原因真不是因为不舍,单纯因为觉得自己良心喂了狗。
后面小周实际上也碰到了一些对她不错的,也有一些比较喜欢的,但是很多事情戳破的窗户纸仿佛是没有那么多快乐了。
零敲碎打的一些恋爱,让小周心里有过一些彷徨,但是换句话说,也是借着这个契机她把精力放到了工作上。
一来确实是闲得无聊,二来是试图丰富自己。
很多事情都是无心插柳,小周本身也是聪明人,自身工作能力不用多说。开始的时候公司关系都好,小周这人从不以不好的心揣测别人,工作不争不抢,还经常帮别人想办法出主意。
但公司总是要往前走的,往前走的时候总是有职位的,职位这种东西。谁能上谁上不了怎么区分呢?要么时间,要么你得会讲。
小周开始当然是不会讲的人,技术活的扛把子习惯了在技术上见真章,所以懒得去把里面门门道道解释给别人听。但领导们也都不是神,你不说,但有人说了,那领导自然觉得人家占了主导。
支援新项目的时候小周做了最多的活,却被人抢了汇报的主动。小周就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天天这个姐妹那个姐妹,最后这刀子捅得最凶的也是这帮所谓的姐妹。
要说这人心智变成熟的办法是先经历一场刻骨铭心的分手,再经历社会中的毒打。虽说我们承认这些毒打本身是错误的,但是成长也是在这之中的。
职场的黑化远比感情的黑化来的更为纯粹,大家就主打一个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甄嬛传的顶级技巧全用在外化给领导看,部门里拉帮结伙互为派系,新来的要么是朋友要么就只是同事,明面上大家和和气气,背地里下绊子甩锅告黑状不推进工作,无所不用其极。
小周虽说过去纯真少女,但是多少也带点天赋,不过是宫斗的职场版本,谁还没刷过几遍甄嬛传,偶尔去领导那抱怨一番哭诉一下。
毕竟闹到最后不过也就是离职跳槽而已。
跳槽之后包装包装重新做人。
小周有时候经常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小六啊,职场就是战场,演习就是实战,你跟人交心,那就是告诉人家怎么捅最舒服。你想着独善其身那是必不可能。”
“斗争中只能活下来一伙人,另一伙人躺平任嘲,要么手段非凡逆天改命,要么卧薪尝胆等待下次机会,要么卷铺盖走人来到新的战场。”
“斗争中,利益只是一小部分,斗争就是没办法避免,那就我活着,谁跟我对着干谁死。”
人心难测,不是因为人性多复杂,只是因为在发展的进程中,没人能够左右会发生什么事情。上一秒的敌人,下一秒可能和你有了共同的对抗目标,上一秒的朋友,下一秒马上就可以捅你一刀。
交心本身就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带来业务的增长不过是不肯承认关系不好的敷衍,反正上班嘛,哪有人不疯的。
小周在聊这些东西总是语重心长,远不如找她玩点什么酒桌游戏来的有趣。夜店里最疯的是小周,舞池里放松的仿佛和那个工作里的女强人完全无关。清吧里高谈阔论,牛皮吹爆,也和她日常沉稳的形象完全不同。
有时候我也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她。
或者都是,或者都不是。
总之,这其实也并不重要。
我其实想了很久把她放在整个系列故事的结尾是有一些冒险的,因为我觉得几千字也并不能说明白她这个人的神奇和美好,也说不清她的复杂和纯真。
她是矛盾的集合体,是生活的苦行僧。
那天寻常酒局,酒过三巡。火山在那边已经吐上了,老周叼着根烟玩世不恭,在这笑骂着火山是个菜狗,不能喝就赶紧叫爸爸;老程和老牛已经勾肩搭背辩论着癞皮狗的孰是孰非;小武给小树打了好几个视频说着朋友的聚会让她一定得来;老十四不停地喊着说白的是不是喝完了,要不要再来点啤酒漱漱口,园子在那边讥讽着十四距离躺下也就一口酒的量;阿丑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大家笑。
只有小周,认真地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她这么看着肯定不是因为看上我,我说你有事你说,这么瞅着瘆人。
“六子咱算朋友吧?”
“朋友越来越难交了,过去的朋友呢,要么不联系,要么联系就是借钱。”
“现在的朋友呢,要么就是同事里面那些笑里藏刀的阴X,要么就是那些只想听你笑话的人。”
“我承认你确实不太一样,你是个好人。”
我说你可省省,我最怕的就是好人卡。
“不是不是,我想说,如果所有事情都有根源,我现在成为我讨厌的样子那也一定是必然的历程。”
“我不讨厌现在的自己,最起码我努力地生活,对抗着岁月,追求着我想要的生活。我得不到的我不失落,我得到的不炫耀。”
“我得到的是我应得的,我失去的是我无力的,我没什么后悔的,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小小的骄傲。”
“我曾对生活绝望,然后燃起希望。我见过丑恶也一样见过光辉。”
“生活这个东西,你热爱不热爱都不会影响事物的本身,如果说这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值得爱的话,那就是只有自己。”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没注意另外几个人都安静了,小周意识到的时候给自己整乐了。
直接拧头看着座上的几个人。
“那今天就喝到这吧,也差不多了。”
“敬我,敬我们,敬这狗屁生活。”
在那个深夜里,小周身上带着无限的光辉,我在想到底什么真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暗夜中给大家光亮的勇者,还是生活里从不屈服的都是。
抑或是,是你,是我,是我们每一个人。

写在结尾:
当我在想写这个最后一篇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上周清明假期我没有写,中间有无数次机会我也没有写,我一直在想要用什么样的角色作为结尾。
我想说我们并不爱生活,也不需要爱生活,我们有很多可以做的选择,我们有很多可以选择的路。
所以我也把这个系列里出现的所有人都再次拉回到台面上。
在写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看的人并不是很多,看得下去的人也不是很多,父母没事会夸说写得有进步,但对于我来说30岁只是进步又远远不够。但这件事情于我来说成为了一种乐趣和减负。
这件事情是我在生活中排解情绪的第二种方式,是我消解情绪的良药。
我以前觉得自己很爱生活,但不得善终,但实际上我觉得自己也不是很爱生活,我只是试图把很多情绪寄托在其他事情上以证明自己好像有价值。
我很喜欢这个系列,所以给它命名“你不需要爱生活”,也希望看到这的朋友也一样,你不需要去怎样,因为你就是怎样。
我是老六,愿你成为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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