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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迷”马悦然

 singer0852 2024-04-16 发布于北京

星沙老正

马悦然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终身评委、著名汉学家,他对中国的“迷”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刻苦学中文,二是努力教中文,三是认真研究中国的文史哲,四是勤于翻译中文著作。

1946年,马悦然阅读了林语堂的英文著作《生活的艺术》,被深深吸引。由此他开始学习中文,教材竟然是《左传》,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1948年,马悦然来到四川,他一边跟随华西协合大学中文系系主任闻宥教授学习中文,一边深入民间,了解四川的方言,继而完成了《成都方言语调方式的观察》和《四川峨眉地区不规范发音表达方式的研究》两篇论文,发表在《华西协合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集刊》上。不久,他操着一口地道的四川话,返回瑞典。1951年,马悦然大学毕业,他的老师是瑞典的著名汉学家高本汉。毕业后,他开启中文教学的生涯,编写了多种中文教材供瑞典和其他北欧国家的青年学者使用,教材的内容甚至涉及上古和中古汉语的音韵学、古代和现代汉语的语法、诗律学等方面。

马悦然对中国的文史哲十分感兴趣,研究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诗经》《论语》《孟子》《史记》《礼记》《尚书》《庄子》等。他撰写的《中国西部语音研究》《现代汉语语音》《现代汉语语法》《汉语并不难》《中国文学手册:1900-1949》等,无不显示出高度的艺术鉴赏力和丰富的历史文化知识。

至于他的译作,更是五彩缤纷,涵盖中国古代、近代、现代的文学作品,如《桃花源记》《水浒传》《西游记》,老舍的《普通病房》、沈从文的《边城》、张贤亮的《绿化树》以及辛弃疾、闻一多、艾青的诗作等。他甚至还翻译过董仲舒的《春秋繁露》。

1985年,闻宥教授因病故去,马悦然得知此事后,深情回忆道:“当时,我既年轻又缺乏经验,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跟我的国家截然不同的文化环境中,顿时感到十分迷茫。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与闻宥教授相遇。他当时的年龄已足以做我的父亲,而从我们的友谊一开始,他的确像父亲一样引导着我沿着艰难的学术研究之路前进。我一直非常感激他,是他耐心的指导和智慧的启迪,激发了我对四川方言语音系统的兴趣。”

马悦然也曾高度评价中国的文学作品:“在世界其他国家文学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中国文学就达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包括诗歌、散文、小说等,都是如此。比如在诗歌方面,中国在三千多年前就有了《诗经》,那是世界上最早、也是规模比较大的一个诗集。屈原的《离骚》《九歌》等优秀诗集,也创作于先秦时期。汉代中国有乐府诗,南北朝时出现了山水诗,那是世界上最早的山水诗。至于唐诗,像李白、杜甫的作品,很早就被翻译成外文,可以说对世界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明代传奇小说的成就也很高,而且所运用的语言与今天的汉语很相似……我最喜欢的中国古典小说是《西游记》,特别爱读里面的诗词,《西游记》里一共有七百五十首诗词。我认为吴承恩是那个时期填词最好的人,尤其是长段的山水词,非常优美。”

马悦然将中国视作他的“第二祖国”,他说:“我不是中国人,可是我读过相当多的中国文学作品,从上古时代到现在。每读到一篇我非常欣赏的作品,我都希望把它译成我自己的母语。为什么呢?因为我愿意让我的同胞欣赏我自己欣赏的文学作品。”

马悦然生于1924年,今年是他诞辰一百周年,谨以此文表达对他的无限敬仰和深切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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