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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错的多美丽 2024-04-16 发布于河北

天很想发点牢骚,又真觉得我不配。

有时候,会活得不那么耐烦,因为太狼狈,可是周围都花团锦簇,就只敢微笑了。

你说你的话,我说我的话,我听见你说的话,你听见我说的话,却又彼此听不见对方说的什么话。谁也没错,错的是历史,过去了许久的历史,因为曾经太潦草,我有时几乎真的要忘记了,可惜总有突然的提醒,提醒一次,我就在那历史的火上再被炙烤一次,每回烤都忘了翻面,要不怎么说潦草。

刚看见有人说,过得好的人,都是硬心肠,大概我的心肠确实不够硬,总是轻易就陷进一团糊涂账里去,可是,如果我说,其实我一直清醒着,寒冷地清醒着,算不算自吹自擂。

人间有许多乐趣,可以抵挡南来北往不堪的悲伤,或者悲凉,就怕有的乐趣像穿过门缝的一溜风,还没开始笑,就想哭了。

王小波主张“聪明的乐趣”。

许子东教授评价王小波的作品:众人以为的肮脏背后是非常清洁的精神,是高贵的玩世不恭。

肮脏不肮脏,全在看的眼睛里。高贵不高贵,却常常很喧哗。只有老顽童才会欣羡傻小子郭靖,见面就说:“你会降龙十八掌?你传给我好不好?我拜你为师。”真聪明。

什么才是“聪明的乐趣”呢?是不是洞若观火又乐在其中?睁眼瞎的人有的是,说不准就包括你我,毕竟,我们常常看不见自己,自己的愚昧,自己的狭隘,自己的虚伪,还有自己的悲伤。

什么是清洁的精神呢?或许就像戴锦华说的,许多人“死“”在了自己的二十五岁,她幸运地“活”到了现在。保持活着的清洁不易,有人会嗤之以鼻:哼,凭什么你非得“活着”呢?凭什么非得你清洁呢?

道德的正襟危坐,像冷硬的石头砌成的牢房,四壁空空如也,连个窗户也在最高处,权当一个通风口,够不着的,可是门上有时没有锁,囚徒却不敢走出去,怕罪过更大了,虽然有的都迷糊,自己的罪,到底是什么来着?可能是莫须有的道德。

划定圈子的极致要求,会变成一个沉默的笑话。众人默默地遵守,让怎样便怎样,手脚都齐全着,噤着声,噤着声,大家又都一起被大圣逗笑了。

热恋中不由自主地极尽谄媚,是私密的糖果,当事人总觉还不够甜腻,一旦公之于众,就可能成为尴尬,尴尬的不一定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可是,人生难得热恋。

成年人对来自成年人的恭维千万别当真,当了真,或许就暴露了天生的缺陷。然而,确实有许多人,等不及恭维,就先超脱起来了:

何必。

世界是个生物共存的世界,因为一点自然属性或社会属性,太优越,或太妄自菲薄,都有点冒傻气。

青年们还残存天真,却过早地缺失了部分情感认知的能力,也可能是原本天生的众生平等的热忱。他们冷眼看着着急热心的人们。

多年以前,就有人告诫我:千万别找人家谈心,人家看你像傻子。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许多人害怕皱纹跟白发,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生命给予的福利。

其中一项,叫止损。譬如年轻时容易死缠烂打,年纪大了,可能就迅速认怂:好吧,你说得对。

要不然呢?

权力的游戏,无处不在。

情感内在的博弈,是亲密关系的平衡与失衡,或者索性有还是没有。

场域的压榨与被压榨,是角色认知的狭隘与混乱,还有薄弱。幸好,我们大都是好人,自己人的好人。

是好人就行了。

“人生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木心说。

傲慢的情绪,仿佛一场飓风,凭空而来,卷地而遁,还没回过神,它已经扬长去了。

冷下来的羞耻,就原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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