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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流氓惨死电梯机房,1986年沈阳“太原街二号”女尸案侦破始末

 人之意 2024-04-17 发布于云南

1986年7月4日上午9点钟左右,沈阳“太原街二号”一个水暖工跑上多年不用的五楼电梯机房,寻找卷烟纸。踏进屋里,恍恍惚惚看见有个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屋里,一阵风后,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他毛骨悚然,急忙跑到楼下,叫来几个同伴,一起来到电梯机房。果然,电梯机房的水泥台上,仰卧着一具裸体女尸,惨不忍睹。

他们惊慌地把情况报告了保卫科长。于是,报警的电波传向公安机关。

11时左右,刑侦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了勘察。女尸已经高度腐烂,面目模糊不清,一根铁丝紧紧地勒在女尸的颈上。根据尸体腐烂程度,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10至15天左右;根据牙齿判断,死者年龄大约16-17岁左右。

法医鉴定认为:死者是被掐或打昏后才勒上铁丝窒息而死,电梯机房可能是原始现场,也可能是移尸现场。

7月6日,星期天。沈阳市公安局的一间会议室里,案情分析正在进行。经过周密的思考判断,大家的意见基本趋于一致:这是一起由奸情引起的凶杀案。从现场与被害人之间的联系看,作案分子对现场比较熟悉,并跟死者有某种瓜葛,因无法摆脱才杀人灭口的。

最后市局和分局有关领导集中大家的意见,确定侦破方案:打破以往先查死者身源的模式,查找身源与查访工作同时进行。由于死尸已高度腐烂,无疑给侦破工作带来许多困难。然而嫉恶如仇的公安干瞥,迅速布下了擒拿杀人凶手的罗网。

太原街二号院内人员很多,有单身住宿的工作人员,还有近百人的工程维修队。楼里大小五十多个单位,两千多号人,要在这里头查找犯罪分子,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侦破组坚信:邪恶难以持久,案件一定会水落石出。

侦破组的公安干警内查外调,兵分几路,展开了紧张的侦破工作。在外办案人员,不顾连续乘车的疲劳,马不停蹄地走访。在楼里,他们逐个房间调查摸底,了解线索,然后一个个排队登记。

本溪的调查组回来了,海城的调查组回来了,楼内调查组有新线索了……一个个信息,一条条线索通过各种渠道,源源不断地向侦破组汇集。一个个怀疑对象被排除,网渐渐缩小。

7月8日,也就是发现女尸的第4天,有人提供:林业厅办公室干部何中其,前段曾有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自称是他外甥女,多次来找他,这几天没有来,那姑娘长得圆脸盘,肤色较黑,其年龄、身高与死者相似。

另有人反映:何的那个外甥女,打扮得妖艳非常,多次到何宿舍去,至少看见有七、八次。

几个人提供的重要线索,很可能与此案有关,侦破小组请示上级和有关部门后,立即询问了何中其。

“你有个外甥女多次来找你,有此事吗?”

“她不是我亲外甥女,是在一次画展时认识的。她要跟我学画,只来过三次,每次待十分钟就走了。”何中其回话时,脸上渗出了汗珠。

据人们提供:那个姑娘找何至少七八次,可何说是三次;本来每次来找何时间都很长,可何只承认十来分钟;过去何向同志介绍是亲外甥女,这次说不是亲外甥女;以前那个姑娘经常登门,至今一个月不见踪影;问那个姑娘叫啥名,何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疑点一个接一个,这里一定有鬼,在这六个重点嫌疑人中,何中其有重大嫌疑。

为了掌握确凿的证据,侦破组的干警,又开始了大量调查。随着侦破工作的不断深入,迷雾渐渐散开,案情也趋于明朗了。

一位住独身的工作人员反映,6月25日晚上,他和同志们看电视,半夜里好象听到楼外传来“出人命”的女人呼救声,不一会,又听到走廊里传出慌乱的脚步声,他推门一看,走廊的电灯突然被人关掉了,隔壁住的就是何中其。

还有一位同志反映:前些日子,在一楼电梯房旁,见过一男一女谈话,瞧那女的打扮非常别扭,不像机关里的人。男的表情严肃,女的嬉皮笑脸,既不像父女关系,也不像上下级关系。7月20日中午吃饭前,提供线索的人在餐厅里一下就把何中其认出来了,他就是和那个姑娘谈话的人。

在侦破过程中,查找死者身源工作也同时进行。报纸、电台、电视台相继刊播了寻人启事:“7月4日,在和平区发现一具女尸,年龄约十五一十八岁,身高一米六十左右,如有失踪者请家属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联系。”几天过去,仍没有人来认尸。

侦破组的公安民警经多方调查,均未发现那个姑娘的踪迹。讯问何中其,他装疯卖傻,既不介绍那姑娘的体貌特征,又称不知道姑娘住在哪里。然而,何中其惊慌的心理、虚伪的言行,丝毫没有逃过侦查员的眼睛。

7月14日,何中其的老婆从本溪来探望他。何中其绝望地对老婆说:“我随时都有被公安局逮捕的可能。”

何妻劝他:“你尽量找到那姑娘,不就可以避免公安机关的怀疑吗?”

何中其说:“那女孩不能来了。”话音刚落,他忽然发现说走了嘴,又连忙说:“我也不好找,单位也不给我假呀!”

为了让罪犯进一步暴露自己,侦破组有意放出风声:“死者身源找到了。”何中其听到风声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探听消息。

7月21日上午,侦破组根据各方线索和掌握的情况,进行了专门研究,一致认为,何中其具有作案的重大嫌疑。为此,决定对何中其进行正面审查。

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后,何中其焦躁不安,几次哀叹:“保不住命了。”还给妻子和儿子写了两封“绝命书”安排后事。在给孩子的信中有一段写道:“……由于爸爸在人生的道路上轻率地迈错了一步,导致今天的后果,爸爸知道给你们留下的是什么……”。此时,侦破组的干警已摸到何的思想脉搏,决定连夜对何进行突审。

起初,何中其装作镇静,抱着侥幸心理,闪烁其辞,吞吞吐吐。然而,政策的威力打消了他的幻想,何中其好像被严霜打过的地瓜叶子,一下子蔫了。当侦破组再次审问时,一进屋,他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有罪,我有杀人罪……”

杀人凶手抓到了,那么死者是谁呢?

侦破组的公安干警,兵分三路查找死者身源。按何中其供述,得知死者姓王,其父在皇姑区某研究所工作,几经周折,终于在皇姑区华山路某里,找到了死者的父母。据其父母介绍:其女离家出走一个多月未归。以前为了教育女儿改邪归正,曾想了不少办法,给她找过临时工,让她看过小孩,但时日不多,她又不辞而别了。

侦破组了解到死者在上中学时就骗过钱,1986年以来,经常夜不归宿,流窜于南站等地进行流氓卖淫活动。1986年2月,在南站某地进行流氓活动时,曾被抓获。她无视公安机关的教育,恶习不改,终于走到了绝路。

一个是堂堂的省林业厅干部,一个是浪迹于社会的女流氓,可是,他们却走到了一起。

何中其,四十六岁,剃了光头的脑袋既大又圆,厚厚的嘴唇,一眼看上去像个屠夫。在他的履历表上写着:1961年在鲁迅美术专科学校因参加落后组织被遣送下乡。1961年至1981年近20年时间里,在本溪张其塞农场当工人。1981年调省林业厅工作。重新工作后,何中其也曾高兴了一阵子,下决心发挥自己的绘画专长,努力工作,干出一番名堂来。可是,由于放松了对自己的思想改造,在香风面前迷失了方向,冲昏了头脑,在“美人关”前败下阵来,跌入犯罪的深渊。

1986年4月的一天,在民族街轻工市场。一个衣着华丽、浓妆艳抹的妙龄女郎,跟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在柜台前停住了脚步。只见那姑娘伸出手,轻轻碰了他身体一下,男的触电似的扭头一看,姑娘含情脉脉地嫣然一笑,开口说:“你给我买双鞋呀?”

那男的惊奇地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的陌生姑娘,说:“我不认识你呀?”

那女的一撒嘴,上下嘴唇一动说:“哼,这么大岁数,这点事还不明白。”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你给我买双鞋,还能对不住你,随你的便,咋的都行。”

经姑娘这么一点,那男的心有灵犀,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暗喜:正好自己住独身,妻子远在本溪市郊,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毫不迟疑,慷慨掏出18元钱,买了一双灰色时髦女式皮鞋,递到那姑娘手里。两人四目相对,姑娘咧嘴笑了。于是,两人并肩走去。

那男的便是何中其,那姑娘何许人也?

此人叫王双燕(17岁,家住皇姑区华山路,是个无业青年),别看此人年龄不大,流氓诈骗却很内行。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何中其与王双燕尽管年龄上悬殊,但由于臭味相投,当晚便勾搭在一起。在这政府机关的大楼里,却有两个丑恶的灵魂在寻欢作乐。

此后,他们当着别人面,就假以“舅舅”与“外甥女”的关系遮人耳目。

事隔不久,王双燕如同臭水坑里的蚊子叮上了何中其,三番五次要钱款。从十几元到几十元,何稍有怠慢,王双燕便以向组织告发相要挟,弄得何进退不得,只好乖乖被王牵着鼻子走。

每当王要钱走后,何都感到阵阵不安。他意识到:这样长此下去,经济上受不了不说,久而久之,哪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领导、同志们知道,今后还怎么见人?他又没有勇气坦白自己的错误。王双燕的影子,就像一个沉重的铅砣压在心头,使他喘不过气来。

一个偶然的机会,何中其终于找到一个散心的机会。6月8日,何中其到成都出差了。天府之国那秀丽的山光水色虽然勾不起何中其的雅兴,然而,他却感到轻松了许多。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双燕的“情报”会这样准:他24日回到沈阳,25日,她就找上门来。晚上9点多,何中其正在看电视,王双燕扭着身子推门进来。王的到来,何中其感到十分突然,他烦躁不安,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不再来了吗?怎么又来了?”

王双燕冷笑了一声:“哈哈,你说得轻快,告诉你,我现在怀孕了,你说咋办吧?”

一听说王怀孕了,何中其脑袋顿时嗡地一声,“那,那也不是我的。”

“哼,不是你的?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给我200元,咱俩的事算拉倒。”

其实,王双燕是假称怀孕,不过借此讹钱罢了。

说着说着,王双燕自个脱下外衣裤,硬要留宿此地。

夜里11点多钟,一个杀人恶念在何中其脑中形成。他披衣起来,推门出去假装上厕所,从四楼拐了一个弯,便登上五楼。这是一个电梯机房,已多年闲置不用,以前搞画展或照像,何中其都从这里经过,他对这情况熟悉。正巧楼里维修,电梯机房门虚掩着没锁。

12点多钟,何中其再次从沙发上下来,凑近王的身边,趁王不备之机,两只手像抓小鸡似的狠命掐住王的脖子。王双燕手抓脚蹬,拼命拽何中其的手。何中其一只手掐着,另一只手握拳击打王的头面部。王双燕哀求何中其:“何叔,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来找你了,我有个对象在韩屯,以后跟他好好过,你不信,可以给你立下字据,我姓王,我爸在一个科研所当所长……”

听到这番苦苦哀求,何中其手软了,放手作罢,各自睡觉。

凌晨3时,何中其瞅了睡在铺上的王双燕一眼,见她被打得鼻青脸肿,何中其突然意识到:这番模样,明早咋出大门,谁能保证她不向组织告发?一旦赖着不走,不就完了吗?何中其又一次产生杀人恶念。他再次披衣起来到五楼电梯机房看了一次,又在平台找了一根铁丝,他轻手轻脚地溜回宿舍,见王侧身躺着,猛地用铁丝把王的脖子套住……直到王不动了,何中其还使劲地把铁丝扭了一个扣,又猛地踹了一脚,然后把王赤身裸体移尸到五楼电梯机房里。

他勒死了王双燕,却不知道,他也把绞索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作案之后,何中其暗自庆幸,自己做得干净利索,天衣无缝,没留下一点痕迹,公安机关怎么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然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何中其作案手段多么高明,平时多么道貌岸然,终究逃不过公安人员的火眼金睛。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何中其不得不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他清楚地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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