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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竹云:豆腐脑之味

 新用户7391BFGL 2024-04-17 发布于安徽


豆腐脑之味

江苏  李竹云

  豆腐脑,很好吃,但并不是所有味道都相同。

  记忆深处味觉最为怀念的,是大学校门口早餐店的那个豆腐脑,吃了一回,就馋上了。因为宿舍就在离校门口不远的那栋楼上,于是就有了再买。端着一个大大的瓷饭盆到店里排队,就买一份,回来和好友凤英一起吃。

  豆腐脑在一个铁皮保温桶装着,质地细嫩,颜如白玉,冒着微微的热气。打豆腐脑的女服务员,用一个浅浅的薄薄的铁勺子,紧贴在豆腐脑上,与其说舀,倒不如说是铲。心里盼着多给我盛点,可一份盛多少,她心里有数。盛好豆腐脑,自己调味。一般有红红的辣椒油,韭菜花,咸菜碎,随自己爱好了。我最喜欢放辣椒油了。一碗乳白色的豆腐脑,一层有光亮的红红辣椒油,瞬间豆腐脑红白相间,白里透红,一点韭菜花的绿色搭配,诱人的简直要垂涎欲滴了。

  买回来的豆腐脑,我和凤英也不用再分,也不打散。先用馒头蘸着带点豆香味的辣椒油吃,那份混合的润滑真味,咸香咸香,比馒头就咸菜好吃多了。然后才你几口她几口吃豆腐脑,用勺子轻轻一舀,放在嘴里根本不用嚼,口感软绵,滑嫩细腻,入口即化,韭花辣椒油的混合,那味道真是美极了!

  这些年,豆腐脑吃过不少,但校门口的这个飘着辣椒油花的豆腐脑最回味。我想,除了学生时代的一种情怀,只因为它的简单纯美了。

  在嘉峪关时吃的豆腐脑,大多是打卤子的,也就是盛好碗的豆腐脑,再浇一勺用淀粉加黄花菜、木耳做成的咸卤汁。豆腐脑嫩而不散,卤子鲜香浓稠,橙红透亮。卤子渗透,豆腐脑的味道不那么单调,再根据自己的口味放点韭花和辣椒油,吃一口下去,满嘴的咸香味。有人喜欢把豆腐脑略微打散,和卤汁一起喝,我觉得那样破坏了豆腐脑的本质,所以常在舀勺的旁边说:“不要给我舀碎的!”

  也有店家把点好的豆浆舀在碗里,放在笼屉里蒸成像鸡蛋糕那样的。有次吃夜宵,正遇上南方游客在蒸出的豆腐脑碗里直接放了白糖,我有点不屑,这能好吃?老板娘告我,广东,福建那边喜欢吃甜的,因为经常有游客来,所以她就备了白糖。我才知南方人原来连豆腐脑都喜欢放糖吃,真是南北口味,各有不同啊!但我从没有吃过。

  朋友安子盛情款待,吃过两次她亲自做的豆腐脑。市场上买回来的豆浆煮开,她用东北老家带来的豆腐脑引子按比例放好,过会凝结便成了豆腐脑,比卖的稍硬点,颜色也不那么白,俗称水豆腐,调料是用大酱和葱花肉末熬制成的。绵厚醇美的酱香味,吃起来既是一种惬意,也是一种享受,和卖的完全是不同的口感和滋味,我也是念念不忘。

  后来到常州,早餐店很少卖豆腐脑,大多都是豆腐汤。含有淀粉做成的汤里,有内酯豆腐碎,鸭血条,火腿片,豆皮丝,还有当地特有的小豆炙饼。我常会在早餐店问老板:“有豆腐脑吗?”

  有天下午,在一菜场转,忽然发现一个蹬着三轮车阿姨驮着一个大木桶,“豆花——豆花——”,停下来一看,原来是把豆腐脑它当作一种小吃在卖。盖子掀开,桶里冒着热气,白白的,连一丝泡沫也没有,好心动,随即买了一碗。阿姨舀好后又盖上了木桶,然后一小勺虾皮、榨菜碎,撒上香葱、香菜,淋上香油、生抽,和我在北方吃的佐料完全不同。我又要了点辣椒油,吃了一口,滋润爽滑,少了北方咸味卤汁的粗犷,多了几分江南味觉清淡的温婉,原汁原味,它的名字叫“豆花”。

  不同风味的豆腐脑,体现不同地域的美食文化,温润细腻,回味无穷。

责编:丁松  排版:何苗

作者简介

 

  简介:李竹云,山西人,居住江苏,退休教师,2019年开始散文随笔创作,快乐写作,陶冶性情。作品发表于《阳泉晚报》、《酒钢日报》、《武进日报》、《响水日报》、《云梯关》、《武进文艺》等报刊杂志及多个网络平台。2019年获得甘肃文旅“微游甘肃”举办的“话丰收”征文比赛三等奖,2021年获得“日出阳湖”武进区文学创作征文比赛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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