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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农村中学半夜三更的天空更黑，为数不多的不断闪烁的星星微微发光。孔跃进和李小莲两人伴着月光和星光，带着战利品——两个馒头，摸黑手拉着手静悄悄地回到会议地点——教室。孔跃进进门，见王红她们三人都伏桌椅进入梦乡。小莲坐下两手扶着脸颊，欣赏跃进的脸蛋半天，会心眯眯一笑，笑容可掬地说：“你真坏，看你厚道，其实不然，极不老实，对吧?”孔跃进听着看着笑着，有点腼腆，有点俏皮，有点诚恐诚惶，扮了个鬼脸。半夜时分，学校的教室特别安静。这时，二花醒来，孔跃进、李小莲相互眉来眼去的表现，二花看在眼里，说：“我们睡熟了，你们俩趁机做什么坏事了?眉来眼去的。” 二花睁大眼睛，往教室外面看看，月亮刚刚升起，天空星光一闪一闪的。二花又瞅小莲他们俩怪怪的，是不是他们俩刚才教室外，月光下有情况。二花在心里研究着，李小莲带着惬意也进入了梦乡。孔跃进傻笑，视而不见。二花怒目而视，跃进笑容满面。就这样，学生会开会进入后半夜，由于夜里天黑，学生会的同学干部们就不准备回家了，在教室里说话的说话，睡觉的睡觉，一夜无事，静等天亮。第二天，校长带领学生会及班干部，刷标语、出板报忙活起来。乡里负责运动活动的文教卫生李干事来到学校视察工作时，校长还带领学生会及班干部刷标语、出板报已经准备就绪。半上午时分，李干事骑车来到学校视察，校长急忙迎接。李干事在校长陪同下，转了转校园，又召集学生会学生干部座谈，说：“我在学校看了看，批林批孔运动轰轰烈烈，形势一片大好呀!这次反回潮，批判孔丘、评水浒批宋江是继续革命的需要。这两年学校抓学习是正确的，但是只抓学习不看方向也很危险，这是回潮，是运动中的一点小小的浪花，一点小小的插曲，呵呵……学校是教育培养革命事业接班人的阵地啊。要培养有理想、有抱负的一代革命青年，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就是德、智、体全面发展。啊!我看你们学校校园很大，可以种植点蔬菜。平时你们可以集体出操，让群众能看到你们革命小将的阵势和气魄，同时也能锻炼身体，德智体全面发展嘛。啊!你们学生会主席是谁?” 李干事讲话，讲着讲着，问及学生会主席。孔跃进当时还在回味在李干事刚才讲话说到“小小浪花”“小小插曲”感情色彩浓厚的词句中，正想着人家领导水平就是高，讲话有水平时。突然听到问及学生会主席是谁，孔跃进一愣，还是反应道：“领导好!我是，我叫孔跃进。”说着站起来举手示意。“姓孔，和孔老二是一家。这次批判孔老二你没有意见吧？呵呵!我看你不会，因为你是'大跃进’嘛。哈哈，开个玩笑。你们学生会组织工作不错，刚才杨校长说你们学生会昨天搞活动搞了整整一夜没有睡觉，干革命就是要有不吃饭、不睡觉的精神。很好呵，长得也很不错，我看会有前途——呵呵。以后要好好地干，好好地学习。”公社文教干事，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公社的一般基层干部。但是，在孔跃进看来，这么大的领导讲话，讲着还表扬起自己，孔跃进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回道：“中!” 随着孔跃进一声“中”,校长还有其他老师同学的目光，也都随着李干事声音转到孔跃进身上。据说，这位公社李干事很有水平和能力，以前在县里当副县长，主要管农业生产。因为在工作中对本县有的领导，上报每亩地能打几千斤粮的浮夸非常不满，于是说了一些批评的话语，后来就被下放到了公社。公社革命委员会主任是个实在人，他认为李干事还是有能力和水平，也是个实在人，就让他当公社革命委员会的文教干事吧。文教干事就是协助公社领导具体主抓教育，这样一来，李干事就管起了学校工作。所以，官道上的干部，有时也会有一些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就会有时升官，有时可能又降官。这次李干事在潘庄中学还讲了些其他什么话不重要了，他在会上表扬孔跃进，这对孔跃进、李小莲、二花、王红来讲很重要。一是肯定了学生会工作；二是为学校下一步的活动作了安排布置；三是领导在会上表态关心支持了学校领导及学生会主席工作。会后，李小莲稍稍走到孔跃进前俏皮地说：“你没有给领导说我们夜间偷摸的事和亲……嘻嘻!” 李干事走后，杨校长把学生会成员留下，安排种菜、出操的事儿。同时，要求学生会成员要轮流和晚上留校住宿的学生编组值班，保证学校不被阶级敌人破坏。最后说：“集体出操从下周一开始实行，出操排队的顺序按从一(一)班到二(二)班，孔跃进带操。散会后，各班回去赶快传达。”二花晚上放学回家一进门，妈妈就问：“你们昨晚怎么回事？没有回家干什么事去了?”二花听了，努了努嘴说道：“不是让他们传话给你了吗，开会。”妈妈还是不放心说：“当学生开什么会也不能开一夜，一个女孩子夜里在外多不安全呀。”“学校不光开会，以后学生会干部还要轮流晚上留校值班呢。”二花就把昨晚和今天的事给妈说了一遍。妈妈听后不生气了，还说了句：“我看，跃进这孩子也不错，你也要跟跃进多学点，但是不能和他一起夜间住校。女孩子晚上驻校值班多不安全呀?我有点不放心。”“女孩子，青春期的女孩子，容易出事的，像你这样天真女孩，经不起男孩子哄，特别是晚上。”妈妈担心地说道。 二花接着说：“放心。我们女孩子晚上值班，至少有两个女生做伴儿。”“这样还好，但还是多注意安全，特别是你们女孩子晚上不要分开，万一有什么事多不……”妈妈听到有俩女生做伴儿，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要对女儿多说两句。“好……”二花笑嘻嘻答应着：“妈妈，我要去王红家一趟，有点事儿。”说完寻找到几块爸爸回家时带来的水果糖走了出家门。二花出了家门，并没有去找王红，却拐弯进了跃进的家门。当她看到三姐便问：“跃进在家吗?”“是二花呀，快来，在煤油灯下看书呢。”跃进三姐见二花来很高兴地说。“三姐好，怪不得今天公社领导在学校表扬跃进呢，这么用功。”“二花，公社领导表扬跃进啦?”跃进三姐一听二花说公社领导表扬跃进高兴地问。“不但表扬，还称赞跃进将来很有前途呢。”二花给三姐学话。三姐叫孔风云，只读了4年小学的书，就回家照顾家庭照顾弟弟了。她在家对跃进平时照顾格外用心。一是因为当时跃进是家中第一个男孩子，二是跃进在家特别懂事和听话。三姐孔风云对于弟弟的成长，是出了大力的。三姐听了二花说的话，她从内心里高兴。出于礼貌，三姐还是高兴地对二花说：“二花你也是一样有前途，快进屋子。”“我就不进去了，你叫跃进出来一下，我有点事儿。”二花知道跃进家人多房子小，住房有点挤兑紧张，进去说话别扭。“好好，跃进，二花找你。”三姐在孔家是个大忙人，也是个大好人。孔家孩子多，上学学生多，爸爸妈妈当村基层干部照顾家里少。以前，大姐姐还没有出嫁时，大姐是家里的大劳动力，大姐出嫁后二姐姐上学，三姐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三姐只上四年小学就不再上学了。为了这个家，三姐默默地牺牲了自己的学习和前程。70年代中期，农村落后还没有用上电灯。有学生学习的家庭，有干家务活的房间，晚上才能点上煤油灯。没有使用的房间是不肯点灯的，因为当时煤油也很宝贵。 跃进有爱看书的习惯，吃过晚饭后正在煤油灯下看书，听三姐说话，知道二花来了。于是出门说：“二花来啦，啥事儿?”跃进跟着二花就往门外走，刚出院门口，跃进问：“什么事儿?”“没有事儿就不能找你了？就想让你家人知道你在学校受表扬咋啦……”说着，二花从衣服里面掏出几块水果糖往跃进手里弄。“对，就是这事儿不行啊！”二花嘻嘻哈哈说完就走了。还保留有二花体温的水果糖已在跃进手中，看着二花走在前面的身影，跃进甜在心里。李干事一次视察工作，学校教学秩序、教学内容发生了巨大变化。学生会干部学习、工作时间，随之而来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自从李干事从学校视察走后，学校校园里学生劳动课时间种起了蔬菜。蔬菜长大后，同学们特别是学生会干部，晚上需要值班看护，有时是两个男生，有时是两个女生，有时有个男生、女生同时晚上住校。学生夜间住校，没有床铺就打地铺当床。开始是男女学生分两个卧室，男生、女生晚上互不打扰相安无事。有一天夜间，突然天空打雷，电闪雷鸣把地铺上的女生王红吓醒。王红穿着裤头背心从地铺上起来后浑身哆嗦不止，二花就把光着上身的孔跃进从男生卧室叫醒过来给女孩壮胆。王红穿着背心，一见到孔跃进就紧紧地抱了上去，让光着上身的孔跃进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两人抱了一会儿，二花让王红松手，王红死也不松手，让孔跃进十分不好意思。王红与光着上身的孔跃进抱了很长时间后，杨二花就让孔跃进晚上与王红、二花三人同时睡在了一个房间一个地铺上。 中学青春期的男女同学夜间相处，故事一定很多。然而，那个时代的青年男女夜间相处，多半是说说亲近一点的暖语、暗语、爱语。嘴动多，手动少；心动多，行动少。一天夜间值班时，孔跃进借了个自行车到校，小莲说她要孔跃进教她学骑自行车。孔跃进教李小莲骑车时欢声笑语，他们的欢声笑语中让杨二花见到后调笑李小莲说：“让孔跃进教你骑自行车挺好玩的吧？我看不如让孔跃进教你骑人吧，啊啊啊!”李小莲平时就嘴巴厉害：“那好，我让他教我骑车，你让他教你骑人，好了吧，杨二花。” 二花也是一个厉害的主，说：“我让他骑也没有事儿，我们是订了娃娃亲的人，你要让他骑了，你就要准备嫁到我们村庄当孔跃进的媳妇了。啊啊啊。”二花对孔跃进说：“我说的是让你骑李小莲，你就多骑会儿吧。”小莲笑了笑对孔跃进说：“别理她个浪女孩，你继续教我骑车儿吧?”说着就带着小莲出了校门，孔跃进一看有女生上车就来了干劲，把自行车骑得飞一样地前行，小莲胆小就两手使劲搂抱着孔跃进的腰。自行车在农村土路上快速行驶中上下颤着，小莲已经发育成人了，她乳房紧贴着孔跃进身体摩擦，两个青春男女心旷神怡，忘乎所以。骑车转了一大圈回来的小莲对孔跃进说：“你以后还能继续教我吗?”孔跃进留校一年开始，文化成绩斐然，一直名列班级前茅。现在，孔跃进整天把心思用在带队出操，倒也很神气活现，带领二三百人的学生队伍，有时走在前面，有时走在出操队伍的左翼喊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的口令或者吹着哨子，威风凛凛。 孔跃进下课后，还经常协助学校领导安排种植蔬菜，夜间值班等等。然而，工作太多，学习成绩受到影响和冲击，孔跃进的学习成绩有所下降。孔跃进当学生会主席，工作热情非常高，责任心极其强，干劲十足。杨校长岁数大了，家就在附近不远的农村，老伴儿是农村妇女，家务事也需要操心。现在有个工作不分你我，说上几句好话就能兴奋几天的学生会主席孔跃进在学校，校长自己在学校的工作也轻松了许多。 ★军旅原创文学与您一路同行★ 【作者简介】 
孟连营，河南省商丘市人。1976年12月入伍，历任战士、连队司号员、营部通信员、师部警卫员、班长。1979年参加南疆防御作战，所带班集体及个人荣立战功，保送军校学习，毕业留校先后担任区队长、教员、中队长、副主任等职。连续数年被团级以上单位记功授奖，1992年在陆军学院任学员中队长时受国家教育委员会表彰一次。1997年中校团职转业，先后担任工厂行政科副科长、办公室主任、副厂长、公司总经理、党委书记等职。曾在《解放军报》《河南日报》《人民炮兵》《陆军学院学报》《婚姻与家庭》《山西文学》《中学生》等报刊发表多篇小说、纪实文学、通讯、评论、学术文章，著有长篇小说《大明湖畔夏雨荷》。觉得好看，请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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