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凌霜降 校对|坚持 图|霜儿夏衫轻，他手掌的热度几乎能隔着衣裳灼到她手腕的肌肤，谢明姝觉得有什么东西像是藏在花蕊深处的朝露，被他灼得颤了颤，摇摇欲坠。齐燕寻见她微有倦色，声音柔了些：“你身子虚，累了便休息，嫁衣的事情我会安排。”谢明姝点头，她今日是忙些，这会儿未睡，也真的是在等他。回想起来，自她回都城至今，已过月余。她的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又与他同住一府，不知是他太忙，还是因着她说不愿做妾与他起了龃龉，他来寻她的次数不多，留下过夜便更是没有。他不想？不似。明明每回来时看她的眼神，都似要吞了她一般，可他就是端着。摄政王殿下，她还住在齐王府明珠院的时候他都敢半夜翻墙越窗与她厮混呢，怎地现在明明让她住进了摄政王府女主人才能住的主院，却死死克制着不碰她了。这几天因着如意公主数次上门之事，谢明姝倒是难得细细想了她与齐燕寻的事情。他这些天总闹着别扭的样子，只怕是因为她没有当即应下他的求娶吧？她手中虽有钱财，却不过是一个孤女，幼弟才十岁，还需要她扶持教导，若无齐燕寻帮扶，只怕会再次被齐王府众人吃干抹净。她当初寻上他的时候没想过要嫁他，毕竟身份地位皆难相配，但如果能嫁给他更好地借他的权势，为何不嫁？若将来有变，和离便是。以齐燕寻的心性，也不至于不允。想通之后，她便不再执着于此事，也配合着府中操办婚事的各项事宜。齐燕寻这个摄政王是先帝亲封，手中的权势鼎盛，现在又是太子的义父，将来还不知晓是多大的造化，他的婚事，礼部敢怠慢吗？甭管摄政王要娶的是谁，现在重要的是要娶亲的人是摄政王，一切按照摄政王的规置来操办就不会有错。不过，礼部的人此前也打听过了，听说那位谢娘子是个有性子的，若不得她应允，只怕是许多需要新娘子配合的仪程都没有办法进行。礼部为这事已经愁了多日，今日终于得见谢娘子，负责各项礼仪的官员可不就赶着来见么，所以今日谢明姝也并不得闲，这嫁衣也是才动了针，按礼部所选的吉日，她便是日夜绣只怕也完成不了。谢明姝这么想，也这么同齐燕寻说了，她任他拉到软榻边坐下，倒了茶，见他一口饮尽，又倒了一杯，这才问：“王爷这些时日可是恼我了？”齐燕寻倒真想不到她会如此问，浓眉微挑：“何出此言？”“我没有应下，是因为贪心。”谢明姝鸦羽半垂，似有羞赧：“是我心思狭隘，以为王爷只想纳我为妾，而我心里却只想做王爷的正妻。只是，我也明白，做王爷的正妻，我是不配的，所以才犹豫不决，让王爷为此忧心了。”“我欲为家人报仇，但我势单力薄，免不得要借王爷的权势。既然要借王爷的权势，做妾做外室又哪有做正妻来得名正言顺？王爷不嫌弃我乃二嫁之身聘我为正妻，我定为王爷冲锋陷阵便是。”这一世齐王虽没有大获全胜，但到底还是上位了，她也看出来了，齐都城的水只会越来越混，不管齐燕寻是想自己上位还是扶萧绪上位，一时只怕也不易。她要报仇，自然不能让齐燕寻先倒下。若他日大仇得报，她肝脑涂地报齐燕寻的恩情也未尝不可。”冲锋陷阵？“齐燕寻差点气笑，他什么时候需要她一个女郎为她冲锋陷阵。但转念一想，她能做的确实很多，自己不应小看了他。他望她，眸色深不可测。谢明姝倒没有回避，自她想利用他开始，这些心思，便不是秘密。面对她清亮坦荡的眼神，齐燕寻也说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想恼她为何不是心仪自己才嫁，又觉得小气，想斥她一心只恋慕权势，又觉得自己若无权势，又如何护得住她。“王爷今夜可是要安置在这边？”谢明姝却想招手叫人备水让他沐浴，她刚起身，便被齐燕寻拉住。“王爷？”既已坦然与他说开，他大概不会再生气了罢？齐燕寻再次被她清透的眼神看得一噎。最后，齐燕寻只是复杂难言地看了她良久，然后，丢下一句话走了。这句话，齐燕寻说得一字一句，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似是警告又似是悲愤。谢明姝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好半晌，才琢磨出那么一点意思来：他这是为了证明与她不是露水情缘，所以拒绝在成亲前再碰她？谢明姝又愣了片刻，忽然有些失笑，年近而立的摄政王殿下，竟然也有如此意气用事的时候？倒不如当初在他的小院里说再来一次时的可爱了。房内的矮榻上，剧烈的云雨方歇，因着愤怒力气比平时大了许多的男人抽身离开，半晌，软榻上的朱氏才觉得自己喘过来气儿。她衣衫半解，裸露的肌肤上全都是明显的青青红红，最嫩的地方还破了皮渗了红，这一次齐之钰实在是太过粗暴，她想起来理好衣衫叫丫鬟，却颤颤巍巍半天儿也出不了声，守在外面的嬷嬷确认爷已经走远之后，才赶紧进屋将她从软榻上扶下来，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碎裂的瓷器，痛得朱氏又是一声短促的尖叫。“娘子，这也太...”看着她这伤痕累累的身子，连嬷嬷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娘子，这...真的是二爷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她从小看着朱氏与齐之钰青梅竹马，到此刻都不敢相信爷竟然会如此对娘子。“不可妄言。”朱氏痛得声音都虚弱了，但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绝不能在现在放弃。（周五周六继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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