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王谋反，杀死父皇公元912年（后梁太祖乾化二年）四月九日，朱晃从魏州（今河北省大名县）启程南返。两日后，朱晃到达黎阳（今河南省浚县），因病情严重而停留六天。在这期间，东都留守、博王朱友文上表问安，并请朱晃先回东都开封。  四月二十一日，朱晃到达东都。朱友文进献内宴钱三千贯、银器一千五百两。朱晃于是大摆宴席，召宰相、文武官员、随从一同宴饮。朱晃还给朱友文加授特进、检校太保，仍兼开封府尹、建昌宫使、东都留守。朱晃在东都停留十天，然后西返洛阳。 朱晃此次北征成德，前后两个月，虽然先取得了攻破枣强的胜利，但随后在蓨县遭到晋国大将李存审的袭击而惨败。朱晃又因病情加重而不得不南返。朱晃此次北征，是其人生中最后一次领兵出征。 五月六日，朱晃回到洛阳，病情严重。 闰五月十五日，朱晃的病情更加严重。 朱晃对身边近臣说道：“朕经营天下整整三十年，没想到李克用的余孽竟然如此猖獗。朕观李亚子的志向不小，现在老天又夺朕寿限。朕一离世，诸子不是李亚子的对手，朕死无葬身之地了。” 朱晃说完，不禁流泪哽咽，突然昏迷过去，不久又悠悠醒来。  朱晃觉得自己大去之期不远了，开始考虑继承人的问题。 朱晃有七个儿子，分别是郴王朱友裕、郢王朱友珪、均王朱友贞、福王朱友璋、贺王朱友雍、建王朱友徽及一直没有封王的朱友孜。长子朱友裕已在八年前去世。次子朱友珪担任左右控鹤都指挥使。三子朱友贞在东都开封担任马步军都指挥使。其余诸子尚小，不知担任何职。 按长幼次序，次子朱友珪应当继承皇位。然而朱友珪出身低贱。早年朱晃攻打亳州时，一天晚上召营妓侍寝。一个月后，这个营妓说她已怀孕，朱晃便将其留在亳州。后来，这个营妓生了一个男孩，朱晃为其取名遥喜，就是朱友珪。 朱晃不喜爱朱友珪，有一次朱友珪犯了错，朱晃竟然用鞭子抽打他。 朱晃想把皇位传给博王朱友文。朱友文本名康勤，是朱晃的义子，但朱晃早就把他当着自己亲生的儿子。  朱友文也很有才能，而且年龄比朱友珪年长，在朱晃眼里，朱友文就是次子。朱晃此次回洛阳，经过了东都，对镇守东都的朱友文十分满意，这也坚定了朱晃传位给朱友文的想法。 朱晃当时病重，几个儿子的妃子都在宫中服侍。有一天，朱晃把朱友文的妃子王氏叫到跟前，对王氏说道：“你赶快前往东都，让友文回洛阳，朕要与他告别，还有重要事情交代。” 朱友珪的妃子张氏得知此事，连忙出宫对朱友珪说道：“皇上已将传国玉玺交给王氏，让王氏前往东都，我们离死不远了。”夫妻二人开始考虑对策。 朱晃既然让朱友文继承皇位，便要考虑如何安置朱友珪的问题。朱晃想到朱友珪一定对这个皇位有所期盼，毕竟朱友珪是亲生儿子，而且年长。然而朱晃只想给朱友珪一个州，这也能看出朱晃并不器重这个儿子。 六月一日，朱晃让崇政院使敬翔宣旨，调朱友珪到莱州当刺史，并要求立刻前往赴任。朱友珪感到非常害怕，因为当时很多被外调的官员在半路上就被赐死。朱友珪觉得再不动手就晚了  朱友珪想找一位支持者，会找谁呢？朱友珪想找韩就。 韩就曾是柏乡之战的副将，当时已经担任左龙虎统军，不知何时与朱友珪有了交往。六月二日，朱友珪微服进入左龙虎军，会见统军韩就，将自己的谋划告诉韩就。韩就想到不少功臣宿将因小过就被诛杀，担心自己也将不保，便决定与朱友珪合谋。韩就派五百名牙兵与朱友珪的控鹤士兵混编，一起到皇宫外埋伏。 深夜，朱友珪带着仆夫冯廷谔砍开寝宫大门，一直闯到朱晃的寝殿，朱晃的左右侍从全都吓跑。朱晃大惊而起，问道：“何人造反？” 朱友珪答道：“不是外人。” 朱晃说道：“朕早就怀疑你这个贼子，只恨没有早点杀掉你。你如 此大逆不道，老天岂能容你？” 朱友珪大声骂道：“老贼，你早该碎尸万段。”  话毕，仆夫冯廷谔举起尖刀刺向朱晃的腹部，由于用力过猛，刀尖从后背穿了出来。朱友珪则用一张破毡将朱晃尸体裹住，就在寝殿挖坑埋掉，秘不发丧。 朱友珪杀了父皇，还要杀掉朱友文。 朱友文在东都任留守，如何才能杀掉呢？朱友珪想到在东都担任马步军都指挥使的均王朱友贞。朱友贞有兵权，杀掉朱友文不成问题，然而朱友贞会听朱友珪的吗？朱友珪当然不傻，他派供奉官丁昭溥快马前往东都，假传朱晃诏书，命朱友贞杀掉朱友文。 六月三日，朱友珪再假传圣旨道：“博文友文密谋叛乱，派兵闯入宫中，幸亏郢王友珪忠孝双全，率兵赶到，保全朕躬。朕病中受此震惊，病势更重，宜令友珪暂且主持军国大事。” 六月五日，丁昭溥返回洛阳，说朱友贞已经杀掉朱友文，朱友珪这才为朱晃发丧，假传朱晃遗诏，由朱友珪继位。朱友珪从国库中拿出很多金银、绢帛赏赐韩就及诸军、百官，以博取他们的支持。朱友珪还升韩就为侍卫诸军使。韩就无疑成了朱友珪最为信赖的人。  朱友珪继位后，任命朱友贞为开封府尹、东都留守，接替朱友文。朱友珪还想解除敬翔的职务，但又怕失去人心，于是任命敬翔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朱友珪再任命户部尚书李振为崇政院使，代替敬翔。敬翔十分清楚，这是削了他的大权，于是称病不朝。 朱晃被杀，死得很惨，这或许是很多人希望看到的结果，因为他们无比憎恨这个灭了唐朝的人。 欧阳修的《新五代史》以及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在记述这件事时，还说朱晃在生病期间，与几个儿子的妃子淫乱。朱晃之所以想把大位传给朱友文，是因为觉得朱友文的妃子王氏最为漂亮。这样的记述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朱晃之所以被杀，是因为其与儿媳淫乱而引起朱友珪的痛恨。这种看法不仅没有根据，更是幼稚可笑。 朱友文、朱友贞的妃子也在宫中侍奉，他们为何不痛恨朱晃呢？朱友珪的所作所为，显然是为了皇位。欧阳修、司马光之所以选用了这样的传言（选自《五代史阙文》），是带有个人感情色彩的。  《新五代史》以及《资治通鉴》还说六十岁的朱晃在重病期间，到河南府尹张全义（张宗爽）家中避暑，三日之内，几乎淫遍张府所有妇女。到张府避暑或许是有的，淫遍张府所有妇女，对于一个病了很久的老人来说，显然是胡编乱造。张全义是朱晃非常器重的大臣，每次出征，都由张全义留守京城，朱晃不会糊涂到干这种蠢事的地步吧。 十一年后，李存勖消灭后梁，想挖掘朱晃的陵墓，劈棺焚尸，就被张全义劝止，可见张全义与朱晃没有私仇。 朱晃的结局之所以这么惨，主要是没有处理好继承人的问题。在那个年代，让朱友文继承皇位一定会有问题，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定不服，哪怕朱友文再有才能。朱晃应当在亲生儿子当中选择一位担任太子。 如果认为朱友珪不好，可以不选朱友珪，理由就是朱友珪是庶子，不是嫡子。朱友贞其实是一个较好的人选，因为朱友贞是张夫人所生，而张夫人又是朱晃非常宠爱的妃子，可以让朱友贞以嫡子的身份担任太子。  不知为什么，朱晃对朱友贞也不看好。也许朱晃觉得自己亲生的几个儿子都不及李存勖，担心他们守不住大业，才想把大位传给朱友文，然而这样做又会造成夺位之争。 朱晃在病重期间，朱友文曾上表请求加强宫殿防卫。朱晃当时并没有失去权力，对京城的掌控以及对禁军的掌控也是没有问题的，然而家贼难防。政变之所以能够成功，往往是亲近的人亲自动手。 最后我们再来梳理一下朱晃患病的情况。 史书上记载朱晃开始生病，是在公元909年七月十二日，朱晃当时五十八岁。朱晃这次患病，还是比较重的，因为已经卧床不起了，连早朝也不能上了。八月二十日，朱晃的病情“小瘳（音抽）”，便开始上朝听政。朱晃此次患病何时才恢复正常，不太清楚。 第二次患病是在公元910年九月八日，朱晃出征刚返回洛阳。朱晃此次是旧病复发，可以看出之前确实好了，只是好得不彻底。 十一月二十四日，朱晃的病情“小愈”，开始派兵进入成德，导致王镕真的背叛并引发了柏乡之战。  公元911年四月，朱晃的病一直没有痊愈，为此还大赦天下，希望以此善举来让自己尽快康复。《资治通鉴》说朱晃到张全义家避暑是在七月二十日至二十三日。朱晃当时仍在病中。直到九月，朱晃病情才“稍愈”，决定再次北征成德、晋国。十一月十二日，朱晃南返洛阳，旧病复发。 公元912年二月，朱晃的病情再次“小愈”，决定再征成德，以声援刘守光。三月九日，兵败蓨县，朱晃又气又恨，病情加剧。 五月六日，朱晃回到洛阳，“疾甚”。闰五月十五日，朱晃的病情“增甚”，十多日后被杀，年六十一岁。 趁乱谋划，均王夺位朱友珪杀父夺位，朝廷内外人心惶惶，叛乱接连发生。  公元912年（后梁乾化二年）六月二十日，匡国军马步都指挥使张厚杀死节度使韩建。朱友珪不敢责问，竟然任命张厚为陈州刺史。由于将领韩就有拥立之功，朱友珪便任命韩就兼任国国节度使。 八月，驻防怀州的三千名龙骧军发生哗变，一路向东，大肆抢掠。朱友珪派东京马步军都指挥使霍彦威、左耀武指挥使王晏球（杜晏球）率兵讨伐。 八月十五日，霍彦威、王晏球击败叛军，擒获叛军都将刘重遇。 护国节度使朱友谦听闻朱晃驾崩，哭泣道：“先帝奋战数十年，开基创业。前些时日，宫廷发生变故，外面的传言难以入耳，我等位居藩镇大位，心中感到羞耻。” 朱友谦本名朱简，也是朱晃的义子。  不多日，朱友珪派告哀使者来到护国军治所河中府（今山西省永济市），宣读诏书，任命朱友谦兼任侍中、中书令。诏书中，朱友珪还为自己辩解，并召朱友谦入朝。 朱友谦非常生气，对使者说道：“现在哪个是皇帝？先帝死得不明不白，我正要到洛阳去问罪，还召什么？” 使者回到洛阳，将朱友谦的话奏报朱友珪。朱友珪立即任命韩就为西面行营招讨使，督领各路兵马前往讨伐朱友谦。 朱友谦听说朱友珪派兵来攻，马上派使向晋国归附，还请晋王李存勖出兵相救。李存勖接纳朱友谦投诚，并派将领李存审、李嗣肱、李嗣恩等率兵前往救援。 李存勖此时已经两面作战，河中是其新开辟的第二战场，第一战场是年初与刘守光开启的幽州之战。 九月，朱友珪再任命感化节度使康怀贞为河中都招讨使，令其担任韩的副手。二十余天后，康怀贞率领数万人马在河中城西集结，猛烈地攻打河中城。城内的朱友谦十分担心，于是再派人向李存勖告急。李存勖接报后，亲自率兵前往河中增援。 康怀贞听说李存勖将至，亲自带领一支兵马向东迎战。 十月，康怀贞在解县（今山西省运城市西南）与李存勖遭遇，发生了激烈地战斗。这一战，李存勖取得大胜，杀死梁军一千多人。康怀贞不敢恋战，传令东撤。李存勖下令追击，一直追到白径岭（今山西省运城市东）才罢。 史书上说，康怀贞败撤后，河中城也就解了围。至于征讨朱友谦的主将韩就最后去了哪里，结局是什么，史书上记述不详。 朱友谦听说李存勖亲自前来，赶紧出城迎接。李存勖的营帐当时驻扎在数十里外的猗氏（今山西省临猗县），朱友谦一直来到猗氏向李存勖致谢。朱友谦还与李存勖攀认亲戚，认李存勖为舅父。 当天晚上，李存勖请朱友谦在帐中饮酒。朱友谦对李存勖坦诚相待，毫不设防，于是喝得酩酊大醉。李存勖便将朱友谦留在帐中，朱友谦更是倒头便睡，片刻之后，鼾声如雷。第二日，李存勖再设酒宴，朱友谦照饮不误。 朱友谦背叛了，大将杨师厚也割据了天雄军。 杨师厚本是宣义节度使，兼北面都招讨使，一直驻屯在天雄军的治所魏州（今河北省大名县）。杨师厚很想得到天雄军这个藩镇，然而朱晃在世时，杨师厚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朱晃已经不在人世，杨师厚决定采取行动。 天雄节度使罗周翰年龄尚小，军府大事都由牙内都指挥使潘晏做主。七月的一天，潘晏前往铜台驿拜见杨师厚，杨师厚突然下令将潘晏杀掉，立即带领兵马进入魏州内城，接管天雄军。消息传到洛阳，朱友珪也不敢斥责，干脆下诏任命杨师厚为天雄节度使，再调罗周翰为宣义节度使。 杨师厚得到天雄的兵马，拥有很多精兵，又身兼都招讨使，各镇兵马也可以调遣，声威、权势一时很大。杨师厚不再把朱友珪放在眼里，有什么事，也是独断专行，不向朝廷请示，朱友珪对此深为忧虑。 在讨伐朱友谦失败之后，朱友珪决定解决杨师厚的问题。 朱友珪想了一个计策，打算将杨师厚召回朝中，不让杨师厚返回天雄。朱友珪于是派人给杨师厚送去诏书，称：“北方有军情，朕想与卿当面商议。” 杨师厚接到诏书准备启程，左右心腹劝阻道：“此时入朝，必有不测。” 杨师厚毫不担心，说道：“我知道他朱友珪是什么样的人，就是到了洛阳，他又能奈我何？” 杨师厚虽然这样说，但没有一个人前往，而是率一万名精兵向洛阳进发。 十月十三日，杨师厚到达洛阳，将兵马驻屯在城外，只带十余人入朝叩见朱友珪。 朱友珪知道杨师厚带着重兵前来，见了杨师厚，满脸堆笑，说了很多讨好杨师厚的话，还给杨师厚赏赐大量钱帛。 朱友珪哪敢将杨师厚扣留朝中，毕竟杨师厚的一万精兵正屯于城外。六日后，朱友珪便让杨师厚北返魏州。 杨师厚虽然傲慢，但没有背叛后梁，由这位有实力的大将镇守北方，对后梁多少有藩篱的作用。就在当年十一月，成德的将领王德明率三万兵马一路抢掠天雄境内的武城、临清，最后攻克宗城。杨师厚派兵在唐店设伏，杀死王德明部五千余人，抵御了敌人的入侵。 朱友珪杀父夺位，又荒淫无度，朝廷内外非常怨恨。朱友珪虽然不断地赏赐朝臣金银、绢帛，人心仍然不附。镇守东都开封的均王朱友贞便趁机谋划，以夺取朱友珪的皇位。 公元913年（后梁郢王凤历元年）二月，驸马都尉赵岩奉朱友珪之命，出使东都开封。赵岩是朱晃的女婿，也掌管朝廷禁军。朱友贞私下设宴，款待赵岩。席间，二人谈及国家大事。 朱友贞把赵岩这位亲戚当作自己人，很诚恳地问赵岩，如何才能铲除朱友珪。赵岩说道：“这件事的成败，就在都招讨使杨令公。只要杨令公向禁军发一句话，我们的事就能成功。” 赵岩所说的杨令公便是杨师厚。 朱友贞遂派心腹马慎交悄悄前往魏州，劝说杨师厚。赵岩也返回洛阳，与左龙虎统军、侍卫亲军都指挥使袁象先一同准备。袁象先是朱晃的外甥，也掌管朝廷禁军。 马慎交到了魏州，对杨师厚说道：“郢王杀死先帝篡夺皇位，人望当前正在东都均王身上，如果令公能够助其成功，这可是不世之功！均王承诺，事成之后，赏钱五十万贯犒劳大军，仍然让令公兼任 节度使。” 杨师厚听后，犹豫不决，对左右之人说道：“郢王杀父篡位时，我没有起兵讨伐。现在君臣名分已定，而再拥立均王继位，世人会如何议论我？” 马慎交说道：“郢王杀父篡位，只不过是一个逆贼。均王起兵复仇，乃是义举。令公奉义讨贼，还谈什么君臣？再者，如果令公不动声色，一旦均王获得成功，令公将如何面对均王？” 杨师厚听了，如梦方醒，说道：“我差点误了大事。” 杨师厚立即派将领王舜贤前往京都洛阳，悄悄跟袁象先、赵岩谋划。杨师厚又派招讨马步都虞候朱汉宾率兵驻屯滑州，以为外应。 马慎交回到东都开封后，朱友贞也开始采取行动。 二月十五日，朱友贞对驻屯在东都的左右龙骧军将领们说道：“当今皇上因龙骧军曾经叛乱，想把你们全部调到洛阳，然后活埋。”朱友贞还把伪造的诏书拿给将领们看。 将领们请朱友贞指一条活路。朱友贞说道：“先帝经营社稷三十年，身经百战，尚且落入奸人之手，你们怎能逃脱得了？” 朱友贞说完，又把先帝朱晃的画像拿出来给众将看。朱友贞叹息流泪道：“郢王残害君父，违天逆地，还想屠杀你们亲军。你们如果能奔赴洛阳，擒获逆贼，告慰先帝，便可转祸为福。” 众人听了之后，群情激愤，说道：“大王说得对。”于是高呼万岁，拥立朱友贞为君王。 朱友贞再派人快马前往洛阳，将此事告诉赵岩、袁象先。 二月十七日早晨，袁象先、赵岩等人开始行动了。 袁象先、赵岩带领数千名禁兵杀进皇宫。朱友珪与皇后张氏、亲信冯廷谔慌忙逃窜，一直跑到北边的宫墙下，准备翻越城墙。 此时的朱友珪忽然不想逃了，认为最终仍不免一死。朱友珪命令冯廷谔先杀掉张皇后，再杀掉自己，冯廷谔最后也自杀身亡。 袁象先、赵岩带着玉玺前往东都，迎请均王朱友贞。朱友贞不准备前往洛阳，说道：“开封是国家的创业之地，都城不一定非得洛阳。”朱友贞于是就在东都开封登基即位。 朱友贞即位后，废除朱友珪的凤历年号，将朱友珪追废为庶人，为朱友文平反，恢复朱友文官爵。朱友贞又加授杨师厚兼中书令，晋封邺王，下诏不呼其名，再派人招抚朱友谦，朱友谦又回归后梁。 朱友贞还将一直没有被封王的兄弟朱友孜封为康王。然而朱友孜并不领情，也想当一回天子，此为后话。 朱友贞在史书上称梁末帝，自然就是后梁的最后一位皇帝了。然而朱友贞在位十年有余，李存勖的帝王之路还是很坎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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