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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少女被拐山东农村,10年从未想过回家,婆婆:给她钱都不跑

 冬不拉拉 2024-04-19 发布于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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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跑回家?”

“跑了还不是一个样啊,俺认命了,俺就是这样的苦命人!”

当26岁已经被拐卖10年的罗小佳被问道为什么不逃回老家时,她的回答却令在场的人沉默了。

丈夫多年家暴,婆家穷得漏风,婆婆却笑着说:“给她路费她都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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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卖后的苦涩生活

2001年,胡杰导演在来到山东临沂某贫困农村拍摄素材时,与当地多位农村妇女交谈后,得知她们大多数都是从云南拐卖来的。

记者通过走访发现,一个村子里被拐卖来的妇女居然多达40多人。

导演对她们进行了深入采访,最终选择了罗小佳作为典型代表,以她的视角讲述这些被拐妇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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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最先了解的是她的丈夫张宝亮一家人的情况。

张宝亮是张家年纪最小的儿子,从小在父母和姐姐的宠爱下十分懒惰。

长大后,懒汉之名在附近的村子里可谓是臭名昭著,加上他们家本身也穷困,所以几乎没有年轻的姑娘愿意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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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的老母亲对儿子的婚事很是着急,尤其是希望找个媳妇儿传宗接代,于是便托人从人贩子那里买来了一个姑娘,她就是罗小佳。

看着对面皮肤晒得黝黑,咧着大白牙,总是带着一副笑脸的罗小佳,胡杰觉得她是被拐卖的妇女中最爱笑的一个。

但即便如此,她的笑容里也似乎隐藏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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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佳是1993年来到山东的,她被一个被叫做二姐的远房表姐,以4000元的价格卖给张家当媳妇。

刚到村子里没几天就结婚进了洞房,没有正式的婚礼,甚至没有没有宴请宾客。

“你一个云南人还想举行婚礼?净想美事吧,他家这么穷,他自己贴自己都困难。”

罗小佳打趣地说道,话语中似乎有些怨气,但笑容里却满是释怀和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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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别说是婚礼了,丈夫张宝亮又懒又穷,连自己做家务干农活都不积极。

婆家的屋子也是坑坑洼洼,四面漏风,好在这里的土地比云南平坦肥沃。

两个人刚刚结婚,罗小佳第二天就被带到地里干农活去了。

近10年来,家里的农活家务基本都是她在操持。

而且,她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因此婆婆一提起她来总是满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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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张宝亮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婚后经常一言不合就要家暴。

甚至在当年儿子快要生下来的时候,他根本不顾妻子,自己在一旁呼呼大睡。

叫他去喊接生婆来接生,他都不情愿。

直到孩子生下来了,接生婆才匆匆赶到,给快冻僵的孩子剪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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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罗小佳都没有想过逃跑,却因为受不了丈夫的家暴和铁石心肠想过自杀。

那天她一气之下喝了两口农药,被人发现后及时救了回来。

自那以后,婆婆和村里人对张宝亮一通责骂,他这才不再家暴了。

罗小佳也被教育了一通:“你走了,孩子怎么办?”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她也有了自己放不下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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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命了

明明已经这么苦了,为什么不直接逃跑回家?

提到这个问题,婆婆和罗小佳有相同的答案,也有各自不同的理由。

婆婆笑着说“她要想回去,我给她路费都让她回去。你要不回来咱们就散伙,只要把孩子搁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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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佳对于儿子张有福也很重视,那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牵挂了。

她害怕自己走了以后,儿子被人指指点点,说是没妈的孩子。

回想起自己被拐卖后无依无靠的生活,她就怕儿子重复自己这个没有家的人生。

她还期待着将儿子养大,让他好好读书,以后不要和自己一样没文化,过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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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罗小佳偶尔会想念曾经的家和母亲,一想家就唱一首山歌。

但不逃回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自己称:“跑了还不是一个样啊,俺认命了,俺就是这样的苦命人!”

罗小佳提到村里的40多名被拐妇女,她们大多和自己一样沉默寡言,但都勤劳能干。

每逢过年过节,她们只有和命运相同的被拐妇女聚在一起才会有说有笑,仿佛当初被拐卖前的少女一样,流露出天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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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确有少数人逃跑并成功的,但她们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留下来,都和罗小佳一样认命了。

导演胡杰有些不能理解,什么叫做认命了,难道在自己父母亲人身边,不比在陌生人旁边更安心吗?

这让罗小佳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生活。

她在1975年出生于云南石林彝族自治县内的一个小山村,父母也是靠种田为生。

在弟弟妹妹出生后,作为大姐的她就开始学着干农活和家务。

在同龄小伙伴都上学读书的时候,父母却告诉她女子无才便是德

村里的干部想要劝说父母同意她去读书,也遭到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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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积劳成疾以后,罗小佳很快成了家里的青壮年劳动力。

但为了养活弟弟妹妹,给父亲治病,家里的穷根一直没有改变。

无论怎样努力地干活,她都买不上一件自己喜欢的漂亮衣服,只能穿母亲穿过的,或者打了补丁的旧衣服。

哪怕是从集市上买来的新发卡都能让她高兴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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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女儿已经快成年了,父母本来想将她嫁出去,却又舍不得,想多留她干几年活。

那些从云南山村被拐卖的妇女们之所以认命,多数都和罗小佳有着类似的经历。

她们的家境本来就不好,那边的山区农田十分贫瘠,有的吃饱饭都难。

家里还重男轻女,女人的命运多是被家里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而且有的彝族地区有女人干活养男人的“传统”,在她们看来,那样的生活与现在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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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认命其实也可以叫做“向命运低头”,多数被拐妇女身上没钱,自身又没有文化和见识,即使逃跑了,也做不起车,跑不回家里,大概率还有可能再次被拐卖。

事实上,越穷的地方越不缺少人贩子,很多人都是家乡的熟人甚至亲戚,联合人贩子拐卖走的。

拐卖与回家

罗小佳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拐卖的。

那是1993年春节的时候,她们家里突然来了一位远房亲戚的表姐,罗小佳叫她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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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是去过的城里见过世面的,总是会带着罗小佳去城里赶集。

见识到了城里人光鲜亮丽的穿着和繁华的生活环境后,她就非常向往这样的生活。

二姐却对她说:“这都不算是什么,在远方的的城市里,还有更好看的东西,有的东西你想都想不到。”

罗小佳深以为然,她没读过什么书,也没有多少见识,肯定想不到城里有多好。

她虽然也渴望城里的生活,但自己只会种地和做一些手工,想来在城里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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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二姐却对她说:“想去城里生活还不容易,你二姐我也没读过什么书,还不照样在城里生活。你要真想去,过完年跟着我去城里打工,那些活都不难的,你这么聪明勤快,保准一学就会!”

在二姐的怂恿下,罗小佳也不禁心动了,尤其是在听到打工赚的钱比种地多以后,一个去城市的梦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很快,罗小佳就向父母提了这件事,父母其实也有些心动。

哪怕他们不同意让女儿出去打工,她很快也要嫁人的,没办法在家里干多少活。

要是去大城市打工赚钱了,却可以把钱寄回家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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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家人掉入了二姐编制的美梦中,罗小佳也就此坐着车离开了。

那几天时间,她先后坐了大巴车、火车和三轮车,比她一辈子坐的车都要多。

辗转多时,罗小佳看到了火车站的繁华,看着被二姐带在身边的其他妇女,心里却产生了疑问。

很多女孩不像她这么乐观,多数看着都是灰头土脸,没有笑容。

其实她们中有些是被父母亲自卖掉的,自然知道自己的结局,也就因此非常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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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罗小佳试图接近和跟那些女孩聊天的时候,却被二姐和其他人贩子呵斥了。

看到一直对她和颜悦色的二姐突然如此凶神恶煞,罗小佳非常害怕,立刻老老实实地不敢再交头接耳,只是疑惑地望着来来往往地人群,但心中仍然期待着大城市地生活。

期间,她的确在下火车站的时候看到过大城市的模样,但很快就被二姐带到了另一个偏僻乡镇和农村。

经过一路颠簸,罗小佳被带到了张宝亮家里,他比罗小佳大了9岁。

两人见面的一天晚上就被送进了洞房,而二姐早就拿着4000元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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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在导演胡杰的帮助和婆家的支持下,罗小佳时隔10年卡起了第一次返乡之旅。

当被问到媳妇要是一去不回怎么办时,丈夫虽然面对镜头会满怀笑意,转头却一脸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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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倒还是那么看得开,笑着说:“她回不回来全看她自己,要是不回来,就当没买过这个媳妇。”

而年仅8岁的小儿子面对这个问题有些不知所措,点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回来能怎么办,不回来又叫不回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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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经历了如同被拐卖时的颠簸,罗小佳一路辗转终于回到了老家。

村民们听说她回来了,晚上聚在一起唱歌跳舞,也算是用当地的特色欢迎她。

同样是穷苦的家庭,家乡却又自己割舍不了的亲人和乡音。

然而,罗小佳最终还是离开了,是母亲让她离开的,也是年幼的孩子在内心的呼唤让她离开的。

正如她自己所说,这就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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